郁慈沒想到語彤住家的環境居然如此噁心髒亂,沒想到我們之間天差地遠的出身和背景,她眼睛環繞四周,自己生活環境和所交朋友都是富豪人家之子,這樣感受卻是第一次,突然才知道什麼叫做“貧富懸殊”,郁慈很難想像這樣的環境,望著對著語彤說:「這地方你們住多久,沒想過買個房子離開這裡環境啊?」
伯宇不屑眼神從頭到腳掃描郁慈和光遠,在內心的地說:「哼!覺得像你們這種什麼都不懂,不食人間煙火似的,身上穿著名牌衣,名牌鞋,唸書到國外唸名牌學校,住的皇宫富麗的,卻不知道民間疾苦;卻不知道什麼叫貧窮滋味,不知道勞工階級賺錢的辛苦;飯口張來也不知道沒飯吃肚子餓的感覺,你們隨心所欲可以吃的山珍海味,像我們這樣的人每天愁著“生活”,煩惱下頓的飯碗從哪裡來?」
伯宇越看到這些人越感到煩感,令人嗤之以鼻,又在內心嘀咕著:「哼!誰希罕啊!我從來沒想要和你們做朋友,從今天以後再來煩我們了。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不屑和他們坐在客廳聊天,他們所開口不就是他們有錢人愛說的話語,自己怎麼忍受的了,他們炫富言詞字眼裡,簡直就在炫富呢!不過他們畢竟還是來家裡坐客,還是尊重他們好。」
伯宇離開椅子,走到廚房,忙著裝水,切水果,不時往客廳觀望。忙完這些,已經被汗濡濕,手上拿著水果盤:「抱歉,沒有什麼好東西請大家吃什麼的。」伯宇不想和這些人說些什麼,轉身離開到房間拿乾淨衣服去洗澡。
語彤說:「雖然我住公寓不大,有點破舊,我和舅舅、舅媽、表哥、表妹、媽媽,相處的很愉快,長輩們很辛苦從早到晚工作,我們做晚輩的看在眼裡,他們的確很辛苦,為了我們這些孩子,我怎麼能向他們說居住環境不好呢!我還要感謝舅舅收留我和媽媽,感謝舅媽包容我們。自從我懂事以來,有時候問媽媽,爸爸在哪裡?她卻沉默不語,每當說到爸爸她總是淚流滿面,之後我再也不敢問了,我曉得爸爸的事對媽媽來說是一件傷心事,不能回憶。我很希望知道爸爸在哪裡?曾經偷偷問舅舅,他說:「在天堂。」我也知道他哪裡,我就心滿意足了,媽媽為我,每天兼三份工作,從早忙到晚,為了我,她是用心良苦,栽培我,養育我,希望我在社會上出頭天。」
語彤話說到這裡己經到她的底限,己經算是在她的秘密的邊緣上,老實說她也不願意說出這些家裡的事情,如果不告訴大家,大家會怎麼想呢!而她表面上單純可愛的人,連別人眼中,家庭環境很單純,在這樣生活裡生存,國琳、郁慈、光遠,簡直不敢相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在這個當下,大家感到簡直是到另一個世界裡,兩個世界裡,卻顯得格格不入。
「我的母親也因為我,錯失好幾次姻緣,她也擔心她帶著我,對方家庭對我不好,我的日子不好過。我的母親很偉大,為了我付出一切。」
這一天,天氣非常悶熱,大家的心情和現在空氣中有點異樣,忽然下起雨,沒有人知道語彤背後的秘密,唯獨光遠,他心想是我們倪家虧欠妳們母女的,都是我們倪家害的。他想:「之前想像重逢情影讓自己想過多少回,等到真的發生,跟想的完全不一樣,到現在心中仍然恍恍惚惚的,開始猶豫“偽裝”,能偽裝到什麼時候,虧欠柯家何時開始還呢!」
國琳,內心百感交集,喝了一口水,把杯子輕輕放在桌上,地說:「我們要好好學習語彤的優點,她常常在學校拿書卷,在學校裡不是和妳很熟悉,不過今天遇到妳,很高興認識妳,妳的真誠讓我感到心動,也讓我們知道,活在這樣環境辛苦。難道妳不覺得這世界上,很殘酷,很現實嗎?」
語彤停頓一下,只說:「我還是相信世界是美好的,這世界上雖然有殘酷、現實的地方,我相信只要努力,這世界會更美好。」
聽到語彤真情流露,每個人,沉默不語,一回兒。
大家無話可聊的時候,語彤從房間翻出從小到大的照片和獎狀,語彤舉動出乎光遠意料地強大,突然間眼神流露出無奈的表情,楞楞看她好一陣子,語彤不經意抬起頭看到光遠眼神直直看著她,她眨眨著眼睛,表情顯的困惑,嘴邊浮起深沉含蓄的微笑,她也凝視著她,但又表情顯得自然,很真誠。語彤捧了好幾本相片本,從小到大都有。
大家都看著她小時候照片,唯獨一張,全家福照片,她對的印象模糊不清:「從來沒有感受到什麼叫父愛,從小清明節媽媽不帶我掃墓,我總覺得舅舅在我一直深信爸爸仍活在這世界上,我連作夢沒夢爸爸,說不定爸爸活在這世界上,我曾經想過,爸爸是否曾經做出對不起媽媽事情,為什麼爸爸都沒有跟媽媽說再見,難道說個再見,是所謂永世不相見。今天我的說的太多,也是多餘的,今生今世他們都不想再見,想太多有什麼意義呢!說不定爸爸在別的地方有他的家庭,甚至日子過的比我們好。」
家家都難念的經,國琳看一看手錶,己經是七點多,不能待下去了,對著語彤說:「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妳要早點休息,等你復原好之後,我再約出來聚餐,謝謝妳請我吃一頓披薩。」
語彤看了看時間,的確時間有點晚,說:「謝謝你們,是啊!等我好些再一起出來聚餐。」
這時光遠從皮夾裡抽出壹萬元,想說這筆是要補償母女倆,放在桌上,淡淡說:「這筆錢是倪先生要我補償你的。」
語彤說:「不太好,請你轉述告訴他,我不需要了,他付一大筆醫療費用,這樣子就夠了。」左推右推,就是堅持不收這筆錢。
伯宇聽到下樓來,氣呼呼說:「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有錢有什麼了不起,拿錢就可以打發人家,姓倪的把我們當作是什麼人啊!」伯宇把十張千元大洋灑在光遠身上,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