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没想到沫浅浅会被他劫走……”长袍男子面对窗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视线往上移动,脸上竟也带着一副面具,白面红纹,倒是有些文雅,春晓半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如此一来,沫浅浅已失去了作为棋子的资格,那庄主……”
“此番行径,不像是他处事作风,莫非真对其有意?曾记得你提及沫浅浅被捕期间,纪未尘三番施计救她?”
春晓闭口不言,眼神似有逃避,男子轻哼一声,“还真有他在意的人?如若真是如此,这女子我还真到要见上一见。”
“……”春晓心跳了跳,搭在膝盖的手心,沁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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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沫浅浅被晃得头昏脑涨,求生欲望让她忽略了自己还未愈合伤口,撑起身体就往马车外头窜,“姑娘慢些!”夜歌刚想扶住她,便看到了她向前倒去的身影,明兴也是一脸惊恐,直到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脚还疼吗。”
“不,不疼了……”沫浅浅也是没缓过神,一下腾空而起,有点摸不着东南西北,君洛见到沫浅浅一脸迷糊,语气都温婉了许多,“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先带你去休息。”
“好……”沫浅浅很快的回答道,明兴瞪大眼睛看着君洛这样把沫浅浅给抱走了,直到夜歌推了推他,他才缓过神,“夜哥?!我怎么这么不信我的眼睛。”
“不用相信,你只管看就够了。”夜歌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这种事虽然他也是首次所见,可是已经听某人说了不下十遍了,看来血祭阁真的有大人物了。
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像是等她来一样,梳妆台,床柜,桌子上摆上了花式的糕点,抿着嘴唇咽了一口,“我可以吃吗?”
“就是为你准备的。”君洛轻柔的笑了一声,好久没有见到她贼兮兮眼馋的表情,如果沫浅浅知道君洛是这样形容她,估计会跳起来跟他理论。
“你不吃吗?”沫浅浅一边狂塞,一边不忘记问候给她那么多食物的君洛,自从离开了茗天阁,在纪厉哪儿有一餐没一餐,受伤后,每天明兴都只给她喂一些清粥,她生性爱辣,养伤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不吃,你吃饱了就好。”君洛坐在一旁,看着她胡吃海塞,却发现因为自己一句话,沫浅浅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有……”沫浅浅神情一晃,眼眶都红了起来,这可把君洛吓了一跳,“伤口复发了?”
“没有……”
“菜不合胃口?”
“不是……饭菜太好吃了,我好久都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这个糕好像茗天阁里的味道……”沫浅浅越说越激动,眼泪吧嗒吧嗒一直在掉,边说边哭,君洛顿时手足无措了,君洛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该…该怎么做……
屋里的人急,屋外头的人也急,明兴皱起了眉头,“这是干啥,她怎么哭起来了。”
“一听就是心里不快活,听说在被救前在水牢泡了三天三夜,后来又被纪厉下了重刑,这世间又有几个弱女子能经历来。”夜歌也是把自己在青山那里的所听所闻,都说了出来,这时候一个壮实的汉子凑过来了一些,“这姑娘不会一直哭吧,怎么没听见阁主说话?”
夜歌扶了扶额头,“阁主可能不是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听起来,此刻的阁主可能正在手足无措。”
“阁主这么足智多谋的人怎么会手足无措?!”壮汉一脸不信,阁主在他心里,可是那种一手解决天下事的大人物。
“铠樵这你还不懂吗?要是栝花在你面前哭,你会怎么办?”夜歌一句话堵住了铠樵的嘴,栝花是山脚下村里的一个姑娘,相貌甜美,铠樵看一眼就喜欢上了,偶尔偷偷下山去看她,也不知道有头了没。
铠樵张开的嘴抿了回去,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那是因为我喜欢栝花,不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诧异地看着夜歌:“阁主喜欢那个姑娘??!!”
“你是不是傻,才知道?”明兴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全阁上下,就只有铠樵最敦厚,此时敦厚的铠樵也急了,“那你快帮帮阁主啊,要是姑娘生气了怎么办,你不是最会哄女人了吗?”
夜歌眼睛随他的话,瞪了起来,什么叫他最会哄女人,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