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沫浅浅坐在窗头,神色飘忽,看着自己快要废掉的手,满满都是恨意,她恨南媛儿,她恨算计她的人,她恨皇宫,如若有机会,沫浅浅定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沫浅浅忍不住笑了一声,自己都在想着什么,这个朝代,自己没权没势,竟然还想着报仇,一千零一夜怕是看多了。
木门发出咯吱的响声,沫浅浅都懒得回头去看,“怎么,望着窗户,还想有人来救你?”纪厉看着沫浅浅冷淡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得失落感,觉得刚开始被他抓进皇子府时的她更讨人喜欢,虽然再刑场那样刚烈的她也让他颇为吃惊。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宁愿受这么大的苦。”
“我说过了,我什么也没做,如果你想要把罪过嫁祸给太子,直接说去便是,但我不会画押,因为我没有说,我不可能成为你们互相算计的人证。”沫浅浅冷冷地回答,谁知道纪厉并没有生气,而是搬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侧着头看着她。
“你看着我作甚?”
“我倒挺羡慕他又你这么个衷心的手下。”
“……”沫浅浅没有回答,可是心里想不通这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自己说了几百遍的事,全当做没听到了,看着他莫名气的牙痒痒。
“不过如果你还等他来救你,你就放弃这个想法吧,他现在都自身难保。”纪厉认真观察着她的神色,只见她瞳孔一缩,却没有做出再多的反应。
还说不在意,纪厉收回了目光,笑了一声。
“也不知怎么的,这太子莫名中毒在床,昏迷至今都没有醒来,唉……没想到……他也有今天。”掩饰不住的笑意在他脸上弥漫开来,沫浅浅简单哦了一声,撇过头看向窗外。
“把头转过来。”
“……”
“没听到?”纪厉伸手将沫浅浅的脸掰了过来,扯动了她脸上的伤口,让她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受过的刑嫌太少了?”
“你心理变态吧,一定要全世界的人都看着你吗?奇葩爱好?”沫浅浅心里真的无声的呐喊,为什么他这么唠唠叨叨的,烦不烦?看着她瞪大的双眼,纪厉更开心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告诉你,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抢纪未尘的东西,你有没有感觉,纪未尘把你看的很重要。”
“嘁,二皇子谬赞民女了,民女出生卑微,怕没有资格得到这样的赏识。”沫浅浅轻笑一声,视线接合在了一起,“倒是你最大的爱好,怕还没有实现过吧。”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嘲讽。纪厉脸上出现丝丝狰狞,双手握住木椅扶手,将沫浅浅囚禁在木椅中,“你要干什么?”
“哼,实没实现过,你今天就可以知道。”沫浅浅刚想抬起脚,却被纪厉狠狠地押了下去。刹那间,像是一道锋利的光,闪过二人面前,房中烛火熄灭,纪厉瞬时间松手,远离了沫浅浅。
“是谁?!”
“……”一剑又刺向了纪厉,纪厉即可抽出长刀抵挡,仍旧倒退了几步,,看向他青面獠牙,血色花纹月光下闪着光泽,纪厉瞳孔一缩,接下了他迎面而来的攻击,出招极为狠烈,抓住鬼面出招的空隙,作势反攻,鬼面反身一踢,两人迅速分开。
“呵,鬼面,纪国出名的鬼面杀手,竟然会出现在本皇子府中。”纪厉用大刀比了比,“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君…君洛?”
君洛迅速将剑收于身后,十分不屑地扬了扬头“是又怎样。”
“不给本皇子一个理由吗?”纪厉好笑似的挑了挑眉毛,“血祭杀人都是这么随心吗,或者血祭阁主突然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纪厉尽可能在拖延时间,自己之前从未和这个纪国第一阁阁主交过手,刚才试手也没试出个多少,也不知道对方带没带人,很吃亏啊……
“不用等了,府里巡逻的埋伏的还是做饭的,都死了。”君洛收起剑向前走了几步,“威风凌凌的大将军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怕你?”纪厉笑了一声,“那本皇子几年的丈都白打了。知道吗,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放下武器的。”作势正面攻了上去,鬼面轻笑一声,侧身躲过,借力打力,将纪厉推了回去,“江湖上都说二皇子患有雀蒙眼,果然不假。”
“哼,谁告诉你江湖上传的话都能信。”纪厉出现了汗珠,的确受视力的影响,他的实力大大减弱,可是多年战场的沉淀是十分深厚的。
“那又如何。”君洛用力一振,纪厉撞向了墙,正中胸口,吐出一口血。纪厉笑了一声,“是谁,谁派你来的。”
“派?”君洛低头俯视着他,“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今日来可不是为了你的狗头。”
“你!”
“是让你长长眼,不是谁的女人都是你能碰的。”面具下,那双眼睛十分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沫浅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