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宁则大呼一声,连忙走了过去。
江慈音脸上略带不悦,但也没有不理睬他,“要好生谢过杨公子,这次多亏了有他。”
“伯母,不必客气,理应如此。”杨同凯说完看向宁则,只见他面无表情,只好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示意他说句话。
宁则却依旧沉声不语,反而耷拉下脸。
杨同凯不知道平时能说会道的宁则怎在这一刻变成了闷葫芦,只好尽力纾解尴尬,“伯母,林兄难得能抽身过来,晚辈就不在此打扰了。”说罢,又撞了一下宁则,似乎是让他清醒些。
江慈音微笑着目送杨同凯离去,知道彻底看不到人影了才开口问:“他们又想了什么计策了?”
“没什么。”
“晖儿!”江慈音声音中带着责备,“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不能看着你有一点危险…”
“……”
“他们到底要怎样对你?!”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宁则慢慢抬起了头,“若有什么事,儿子早就告知您和爹了。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朝中没有人知道我与杨兄交好,明桓等人暂时找不到这里。”
江慈音见他不愿意说什么,只闲聊了几句,便让他快些回去了。
……
马蹄踏尘飞几许,遥自塞上黄沙来。
“据甘州探子回报,突厥确实有蠢蠢欲动之意,前不久与波斯达成了一桩交易,用马匹换了许多波斯的宝刀。近些日子,正加紧地练兵,其意图很明显了。”兵部尚书刘威一边将一封奏折递给内监,一边急促地说到。
洪靖帝打开奏折,渐渐皱起了眉,“这突厥怎的如此猖狂!”
“库勒好不容易登上汗位,自然是想在百姓中树立些威望,毕竟这汗位是他从兄长手里抢过来,名不正言不顺。”
“依你看,这个库勒和他爹颉利比起来怎么样?”洪靖帝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沉着脸说到。
“库勒是比颉利厉害几分,圣上,此人不可小觑。”
“……”
“颉利当年对阵宣武将军时候…”刘威像想起什么事般,脸色瞬间苍白了,没有再继续说。
洪靖默叹一声,“但说无妨。”
刘威这才告了罪,继续说到:“颉利还是有几分能耐,要不宣武将军也不会和他打了那么多年仗。而这个库勒,比起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应当早些调整兵力,以免使甘凉二州再次落入敌手。”
“这事,你看着调署就可以了。”洪靖帝揉揉额头,闭上眼说道。
“是。”刘威俯身领命,“臣…臣还有事请示皇上。”
“讲。”
刘威深吸了一口气,“臣认为,明相与户部尚书云大人所奏开境通商,未尝不可。我朝虽然物产丰富,但是百姓生活依旧贫瘠,若能与西域各国通商,定是一件好事。”
“前几日朝堂上,朕不是已经同意了吗,关键在于,何人担任使臣!”
说到此处,刘威也犹豫片刻,“国家大义前,青年才俊若肯担当重任,又有何妨。臣记得,宣武将军才十七岁便能上阵杀敌了。”
这句话让洪靖帝回到了悠远的回忆当中,当年正是他亲自将虎符交到那个少年手中,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少年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志在必得一样。
……
翌日,洪靖帝又随便寻了个借口召宁则进宫,举朝上下都有所猜测,皇帝此举何意。
宁则见过皇帝后,走出乾清宫那一刻,他只淡淡嗤笑了一声,皇帝终究是难对他放心。母亲说过他名字的来历,看来是要成真了。
“宁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