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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天子奔郑(前636年)

春天,宋国和楚国讲和,宋成公到楚国去。

宋成公回国的时候,经过郑国。

郑文公准备用酒宴招待他,向皇武子询问礼仪。

皇武子回答说:“宋国,是先朝的后裔。在周室是把他当做客人的,天子祭祀的时候,要送给他祭肉;有丧事的时候,天子要答谢宋国的吊唁。用丰厚的酒宴招待他是可以的。”

郑伯听从他的意见,用酒宴招待宋成公,超过常礼,这是合于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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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郑文公派兵攻打滑国,滑国国君害怕,忙派人向郑国求和。

郑文公准许滑国求和,和滑国结了盟。

可是,郑国兵马刚离开滑国,滑国国君又与卫国和好,不给郑国朝贡。

郑文公很恼火,命公子去泄、堵俞弥为大将,再次率军攻打滑国。

滑国国君听说郑国兵马又来侵伐,心中害怕,忙请卫文公帮助。

卫文公也没办法,只得派人去周王室,请求周襄王帮忙。

周襄王闻报,派大夫游孙伯和伯服来郑国替滑国说情,让郑国停止讨伐滑国。

郑文公怨恨周惠王回到成周却不给功臣厉公爵位,又怨恨周襄王替滑国说话。他一见周襄王的使臣,大怒,说:“周王、卫君、滑伯与郑国同为姬姓,周王为什么偏袒卫国,为滑国说情。先君厉公曾帮助周惠王(周襄王的父亲)回国复位,立了大功,周王室连个卿士爵位都不给先君!”

内分泌失调的郑文公便把周王的使臣扣留,不准其离开境地。

周襄王听说郑文公不听劝告,又扣留了使臣,盛怒之下,派大夫颓叔、桃子二人去翟国(又称狄国,在今山西、河南交界处)借兵伐郑。

富辰进谏说:“不行。我听说:最好的办法是用德行安抚百姓,其次是亲近亲属,把这种感情推及到其他的人。从前周公伤痛管叔、蔡叔不得善终,所以把伯叔兄弟及子侄都分封土地,使他们建立国家,作为周的屏障。管、蔡、郕、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都是文王的儿子。邗、晋、应、韩,是武王的儿子。凡、蒋、邢、茅、胙、祭,是周的后代。召穆公念及周德衰微,所以集合了宗族在成周作诗,说:‘常棣的花儿,花朵艳丽茂盛,现在的人们,没有比兄弟更厚的亲情。’诗的第四章说:‘兄弟在墙内争吵,在墙外就共同抵御敌人。’像这样,那么兄弟之间虽然有小小的怨忿,也不会废弃美好的亲情。现在天子不忍耐小小的怨忿而抛弃对郑国的亲情,将把它怎么办呢?奖赏有功的人、亲爱自己的亲人、亲昵自己的近臣、尊敬贤能的人,这是德行中最大的德行。接近耳聋的人、跟从昏昧的人、亲近冥顽的人、使用奸诈的人,这是邪恶中最大的邪恶。抛弃德行,崇尚邪恶,这是祸患中最大的祸患。郑国有辅助周平王东迁和使周惠王回国的功劳,又有作为周厉王的儿子、周宣王的弟弟这样的亲情,郑国国君舍弃宠臣I而任用三良,在众多的姬姓国中是最为亲近的,四种德行都具备了。耳朵不能听到五声的唱和就是聋,眼睛不能辨别五色的花纹就是昏昧,心里不能效法德义的准则就是冥顽,嘴里不说忠信的言语就是奸诈。狄人就都效法这些,四种邪恶都具备了。周室具有美德的时候,还说‘恩亲没有比兄弟更厚的’,所以分封土地,建立诸侯国家。当他笼络天下的时候,还害怕有外敌的侵犯。抵御侵犯的办法,没有比亲近己的亲人更好的了,所以用亲戚作为周的屏障,召穆公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周德已经衰微,反而又改变周公、召公的做法,而跟从各种邪恶,大概不可以吧?百姓还没有忘记祸乱,您又挑起它,怎么对得起文王、武王建立的功业呢?”

周王不听,执意攻打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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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翟国(狄人)攻打郑国,翟君领骑兵千人,以打猎为名,突然入侵郑国境内,攻破了栎城。

周襄王以翟国伐郑有功,迎娶了隗氏(叔隗)做王后。

富辰进谏说:“不行。我听说:‘报者倦矣,施者未厌。’狄人本来就贪婪,您又引发他们的这种贪心。正所谓女德无极,妇怨无终,狄女必成祸患。”

天子又不听。

果然不出所料,叔隗(隗氏)是个浪荡女子,在宫内,竟然与周襄王的庶弟甘昭公(名带,周惠王的小儿子)偷情,被周襄王发现。

周襄王把叔隗打入冷宫,又想计划暗杀了甘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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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公听说了公子臧(郑文公和他婶婶的第二个儿子)逃亡到宋国,公子臧还喜欢收集鹬鸟的毛冠。

郑文公就随便给他定了个罪,然后派杀手用鹬鸟的毛冠诱骗他。

八月,杀手在陈国和宋国交界的地方把公子臧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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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甘昭公(名带)害怕了,逃到了翟国,颓叔、桃子就帮他借来翟兵,攻打周襄王。

周襄王兵败,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被翟兵俘虏。

甘昭公和叔隗(隗氏)住进了温地(周朝境内)。

周襄王逃到了郑国的氾地(今河南襄城东北)避难,居住在氾。

没辙了,他只好传榜各诸侯起义兵勤王。

这时候,晋侯夷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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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使者来到郑国求救。

当时,正卿叔詹劝郑文公说:“周王有难居郑地,是因为周天子和郑伯是姬姓同宗,相信郑国。主公若能效先君厉公的做法,起义兵纳周王,首先树起尊周王大旗,建功于周王室,争得王室卿士爵位,便可以冠冕诸侯,征服列国,称雄中原了。”

可是,郑文公不听叔詹的话,仍怨气十足地说:“周王现在才知道翟人不如郑国了。我们的兵力不如晋国和秦国,难以起兵纳王。”

叔詹劝文公说:“先君曾联合虢国兵马共同纳王。我们也可以联合晋国兵马共同纳王!”

郑文公仍不听,说:“先君起义兵纳王,周王并没有给先君卿士爵位。今日起义兵纳王,我看也不会有啥好处!意思意思就好了~”

然后,郑文公与孔将钮、石甲父、侯宣多到氾地问候天子的官员,检查供应天子使用的器用,做足表面功夫。

最后,郑文公自己又去处理国内的政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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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子派的人来到鲁国,告知发生的祸难,说:“寡人缺少德行,得罪了母亲宠爱的儿子带,现在住在郑国的氾这个地方,谨告知叔父。”

臧文仲回答说:“天子在外面蒙受尘土,哪里敢不赶紧去问候?”

(也许真的只是去问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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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派遣简师父告知了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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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又派左鄢父告知了秦国。

这是合于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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