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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季武子卒(前535年)

楚灵王建成章华之台,希望和诸侯一起举行落成典礼。

太宰薳启彊(?启强,薳启彊)说:“下臣能够得到鲁侯。”

薳启彊前来召请鲁昭公,致辞说:“从前贵国的先君成公命令我们的先大夫婴齐说:‘我不忘记先君的友好,将要派衡父光临楚国,镇抚安定国家,使得你们百姓安宁。’婴齐在蜀地接受了命令。接受命令回来,不敢废弃,而祭告于宗庙(蜀盟在前589年。楚国公子婴齐侵犯卫国,随之侵犯鲁国的蜀,鲁国请盟,送给楚国三百工匠,衡父为质,不久衡父逃归)。过去我们先君共王伸着脖子向北望,每天每月都在盼望着贵国使者的到来,世代相传,到今天经历四位国王了(四王,共、康、郏、敖及灵王)。恩赐没有来到,只有襄公为了我国的丧事而光临(前545年,如楚临康王丧)。孤和手下的几个臣子心中动摇失掉了主意(在哀丧故),治理国家尚且不得闲空,哪里还能够怀念您的恩德(言有大丧,多不暇)!现在君王如果移步屈尊,和寡君见面,使楚国得到福泽,以重申蜀地那次会盟,送来君王的恩惠,这样,寡君就已经受到恩赐了,哪里敢希望再像蜀地那次结盟一样(言但欲使君来,不敢望如蜀复有质子)!敝邑的先君鬼神也会嘉许和依靠它,岂独寡君?如果君王不来,使臣请问君王带兵出动的日期(问鲁见伐之期),寡君将要捧着进见的财币,而到蜀地去见君王,以请问鲁先君成公的恩赐。”

鲁昭公准备前去,梦见鲁襄公为他出行,祭祀路神。

梓慎说:“君王最终是去不了的。襄公去楚国的时候,梦见周公祭祀路神,然后出行。现在襄公在祭祀路神,君王还是不去为好。”

子服惠伯(子服椒)说:“去!先君从没有去过楚国,所以周公祭祀路神来引导他。襄公去过楚国了,然后祭祀路神,来引导君王。不去,到哪里去?”

三月,昭公到楚国去,郑简公在师之梁(郑城门)慰劳昭公。

孟僖子(仲孙玃)做副手,不能相礼。

到达楚国,不能对答郊外的慰劳礼(为下僖子病不能相礼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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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王在新台(即章华台)设享礼招待鲁昭公,让一个长须的人相礼(欲光夸鲁侯。正义曰:吴楚之人少须,故选长鬛者相礼也)。

把大屈之弓送给昭公表示友好(宴好之赐)。

随即又后悔。

薳启彊(太宰)听说这件事,进见昭公。

昭公跟他说起这件事,薳启彊下拜祝贺。

昭公说:“为什么祝贺?”

薳启彊回答说:“齐国和晋国、越国想要它很久了,寡君并没有肯定给他们,而送给了君王。君王防备抵御三个邻国(言齐、晋、越将伐鲁而取之),谨慎地保有宝物,难道敢不祝贺吗?”

昭公恐惧,就把弓送还给楚灵王(传言楚灵不信,所以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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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四月初一,日食。

晋平公向士文伯(士匄)询问说:“谁将要承当日食的灾祸?”

士文伯说:“鲁国和卫国会遭到凶险。卫国受祸大,鲁国受祸小。”

晋平公说:“什么缘故?”

士文伯回答说:“日食的时候日头离开卫国的分野到了鲁国的分野。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灾祸,鲁国就应该承受。这次大灾恐怕要落在卫君的头上吧!鲁国将要由上卿来承当(八月卫侯卒,十一月季孙宿卒)。”

晋平公说:“《诗》所说的‘那个日头发生日食。是什么地方不好(《诗经·小雅·祈父之什·十月之交》)’,是什么意思?”

士文伯回答说:“这说的是不善于处理政事。国家没有好政事,不用好人,那就在日月的灾祸里会自找倒霉,所以政事是不能不谨慎的。致力于三条就行了:第一叫做选择贤人,第二叫做依靠百姓,第三叫做顺从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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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派人前来划定鲁国与杞国的边界,季孙(季孙宿)打算把成地给他们。

谢息为孟孙(仲孙玃)镇守成地,不同意,说:“人们有这样的话说,‘虽然只有小智小慧,守着器物就不能出借(杜预注曰:为人守器,犹知不以借人。),这是礼。‘他老人家跟随国君(夫子,谓孟僖子,从公如楚),而守臣却丢掉他的城邑,即使是您也会怀疑我不忠的(言季孙亦将疑我不忠)。”

季孙说:“国君在楚国,对于晋国来说就是罪过。又不听从晋国(归还杞田),鲁国的罪过就加重了,晋军必然到来,我没法抵御他们,不如给他们算了。等晋国有机可乘,而再取之于杞国(侯晋间隙,可复伐杞取之)。我给您桃地,如果成地重归于我国,谁敢占有它?这就是得到两份成地了。鲁国没有忧患而孟孙增加封邑,您又担心什么呢?”

谢息推辞说桃地没有山,季孙又给他莱山和柞山,谢息这才迁到桃地(谢息迁也)。

晋国人为杞国取得了成地(不书,非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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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孔子的母亲颜征在去世。

季氏宴请士一级贵族,孔子去赴宴,被季氏家臣阳虎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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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鲁昭公从楚国回到鲁国。

孟僖子(孟釐,仲孙玃)不满意自己对礼仪不熟悉(不能相仪答郊劳,以此为己病),就学习礼仪,如果有精通礼仪的人就跟他学习。

等到临死的时候(前518年,孟僖子卒,传终言之),召集他手下的大夫,说:“礼仪,是做人的根本。没有礼仪,不能自立。我听说有一个将要得志的人名叫孔丘(僖子卒时,孔丘年35岁;此年17岁),是聪明人的后代,而他的家族却在宋国灭亡了(宋国的孔父嘉是孔子的六代祖,前710年,被宋督所杀,其子奔鲁)。他的祖先弗父何本来应当据有宋国而让给了宋厉公(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闵公之子,厉公之兄。何適嗣当立,以让厉公)。到了正考父(弗父何之曾孙),辅佐戴公、武公、宣公,三命而做了上卿就更加恭敬,所以他的鼎铭说:‘一命低头,二命弯身,三命把腰深深弯下。沿着墙赶快走(言不敢安行),也没有敢把我欺侮(其共如是,亦不敢侮慢之)。稠粥在这里,稀粥也在这里,用来糊住我的口(於是鼎中为饘鬻。饘鬻,餬属,言至俭)。’他的恭敬就像这样。臧孙纥(臧武仲)有话说:‘聪明人里具有明德的人,如果不能做国君,他的后代必然有显贵的(圣人之后,有明德而不当大位,谓正考父)。’现在恐怕会在孔丘身上吧!我如得以善终,一定把说(南宫敬叔)和何忌(孟懿子)托给他老人家(皆僖子之子),让他们事奉他而学习礼仪,以稳定他们的地位。”

所以孟懿子和南宫敬叔把孔子作为老师来事奉。

孔子的母亲颜征在去世。这一年,季氏宴请士一级贵族,孔子去赴宴,被季氏家臣阳虎拒之门外。

【过了若干年后,孔子说:“能够弥补过错的,就是君子啊。《诗》说,‘要取法仿效君子(《诗经·小雅·鹿鸣之什·鹿鸣》)’。孟僖子可以学习仿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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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癸未(十三),季武子(季孙宿)死了。

晋平公对伯瑕(士文伯)说:“我所询问的关于日食的事情,应验了。可以经常这样占验吗?”

伯瑕说:“不行。六种事物不相同,百姓心志不一致,事情轻重不是一类,官员好坏不一样,开始相同而结果相异,怎么可以经常这样呢?《诗》说‘有人舒舒服服地安居休息,有人精疲力尽地为国操劳(《诗经·小雅·北山之什·北山》)’,它的结果不同就像这样。”

晋平公说:“六种事物说的是什么?”

伯瑕回答说:“这说的就是岁、时、日、月、星、辰。”

晋平公说:“很多人告诉我辰的意义而没有相同的,什么叫做辰?”

伯瑕回答说:“日和月相会叫做辰,所以用来和日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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