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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死而不朽(前538年)

天下大雨和冰雹。

季武子(季孙宿)向申丰询问说:“冰雹可以防止吗?”

申丰说:“圣人在上面,没有冰雹。即使有也不成灾。在古代,太阳在虚宿和危宿的位置上就藏冰(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昴宿和毕宿在早晨出现就把冰取出来(夏三月,日在昴毕,蛰蟲出而用冰。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当藏冰的时候,深山穷谷,凝聚着阴寒之气,就在这里凿取(必取魁阴之冰,所以道远其气,使不为灾)。当把冰取出来的时候,朝廷上有禄位的人,迎宾、用膳、丧事、祭祀,就在这里取用(言不独共公)。当收藏冰的时候,用黑色的公羊和黑色的黍子来祭祀司寒之神(司寒,玄冥,北方之神。故物皆用黑。有事於冰,故祭其神)。当把冰取出的时候,门上挂上桃木弓、荆棘箭,来消除灾难(桃弓棘箭,所以禳除凶邪,将御至尊故)。冰的收藏取出都按一定的时令。凡是禄位足以吃肉的官吏,都是有资格用冰的(食肉之禄,谓在朝廷治其职事就官食者)。大夫和妻子死后洗擦身体要用冰。祭祀司寒之神而加以收藏,奉献羔羊祭祖打开冰室,国君最早使用(公先用,优尊)。大火星出现而分配完毕(火星昏见东方,谓三月、四月中),从大夫和他们的妻子以至于老弱的生病的,没有人不分到冰(老,致仕在家者)。小官在深山中凿取冰,县正运输,舆人交付,隶人收藏。冰由于寒风而坚固,而由于春风而取出使用(顺春风而散用)。它的收藏周密,它的使用普遍(及老疾),那就冬天没有温暖,夏天没有阴寒,春天没有凄风。秋天没有苦雨(霖雨为人所患苦),雷鸣不伤人,霜雹不成灾,瘟疫不流行,百姓不死于传染病(短折为夭,夭死为札)。现在收藏着河川池塘的冰放在那里不用(既不藏深山穷谷之冰,又火出不毕赋,有馀则弃之),风不散而草木凋零,雷不鸣而畜伤亡(言阴阳失序,雷风为害),冰雹成灾,谁能够防止它?《七月》这首诗的最后一章,就是藏冰的道理(卒章曰:“二之日凿冰冲冲”,谓十二月凿而取之。“三之日纳于凌阴”,凌阴,冰室也。“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谓二月春风,蚤开冰室,以荐宗庙)

——分割线——

夏季,诸侯到楚国去,鲁国、卫国、曹国、邾国不参加会见。曹国、邾国用国内不安定来推辞,鲁昭公用祭祖来推辞,卫襄公用生病来推辞。

——分割线——

九月,取得鄫国,这是说事情很容易。

莒国发生祸乱,著丘公(莒著丘公)即位而不安抚鄫国,鄫国背叛而来,所以说“取”。

凡是攻下城邑,不使用兵力叫做“取”(著丘公,去疾也。不书奔者,溃散而来,将帅微也。重发例者,以通叛而自来)。

——分割线——

当初,穆子(叔孙豹)离开宗族叔孙氏,到达庚宗(前575年,辟侨如之难奔齐),碰到一个女人,让她私下弄点东西,吃了以后就和她私通。

女人问他的行动,穆子把原因告诉她,她哭着送走了穆子。

去到齐国,在国氏那里娶了妻子(国姜,国氏,齐正卿,姜姓),生了孟丙、仲壬。

穆子梦见天塌下来压着自己,要顶不住了,回头一看,见到一个人,黑皮肤,驼背,抠眼睛,猪嘴巴,就喊叫说:“牛,来帮我!”

这才顶住了。

早晨召见手下人,没有像梦中见到的人,就说:“记住这个人!”

等到宣伯(叔孙侨如)逃亡到齐国(宣伯,侨如,穆子之兄。前575年,奔齐,穆子馈宣伯),穆子送给他食物。

宣伯说:“鲁国由于我们先人的缘故,将会保存我们的宗族,一定会召你回去。要是召你回去,怎么样?”

穆子回答说:“早就愿意了(言兄始为乱,己则有今日之愿,盖忿言)。”

鲁国人召他回去,他不告诉宣伯就走了(宣伯此时或已与齐灵公之母声孟子)私通,穆子可能更厌恶他;此时穆子也可能随齐师行动,不便相告)。

穆子立为卿以后(鲁召之,立为卿,襄二年始见经),在庚宗和他睡觉的女人献上野鸡。

穆子问他儿子的情况,回答说:“我儿子长大了,能够捧着野鸡跟着我了(前571年,竖牛五六岁。正义曰:穆子还鲁,传无归岁。襄二年始见於经,疑是其年新还也。成十六年传云:“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於时豹犹在鲁,疑其因使而遂奔齐。盖自郑过鲁而去,故得宿於庚宗。成十六年出奔,襄二年始还,凡经五年,故竖牛五六岁,能奉雉也。计竖牛至襄二年,四岁也。杜言“五六岁”者,竖牛见穆子,未必即以还年见之)。”

把孩子召来一看,就像穆子所梦见的人。

穆子没有问他的名字,就喊他叫“牛”,孩子应答说:“唯。”

穆子把手下人都召来让他们看这个孩子,就让他做了“竖”臣(小臣也。传言从梦未必吉)。

牛受到宠信,大了以后就让他主管家政。

穆子在齐国的时候公孙明(齐大夫子明)和他很友好,穆子回国,没有去接国姜,公孙明娶了她。穆子生气妻子已改嫁,等两个儿了长大以后才派人去接回鲁国。

穆子在丘莸打猎,便得了病。

竖牛想要搅乱他的家室而自己占有,一定要和孟丙盟誓,孟丙不同意。

穆子为孟丙铸造了一口钟,说:“你还没有入正式交际场合,在为大夫们举行享礼的时候,举行钟的落成典礼。”

孟丙将享礼准备好了,让竖牛请穆子定了日期。

竖牛进去了,不报告这件事。

出来,假说穆子的命令定了日期(诈命日)。

等到宾客来到,穆子听到钟声。

竖牛说:“孟丙那里有北边女人的客人(北妇人,国姜也。客谓公孙明)。”

穆子发怒,准备前去,竖牛阻止了他。

客人出去以后,穆子派人拘禁了孟丙而在外边把他杀了。

竖牛硬要和仲壬盟誓,仲壬不同意。

仲壬和昭公的御者莱书在公宫游玩(莱书,公御士名。仲与之私游观於公宫),昭公赐给他玉环。仲壬让竖牛送去给穆子看。竖牛进去了不给他看。

出来,假说穆子的命令让仲壬佩戴。

竖牛对穆子说:“让仲壬进见国君怎么样?”

穆子说:“为什么?”

竖牛说:“不让他进见,他自己已经去见过了,国君给了他玉环佩在身上了。”

穆子就把仲壬赶走了,仲壬逃亡到齐国。

穆子病危,命令召仲壬回来,竖牛虽答应了,却不去召他回来。

杜泄(叔孙氏宰)进见,穆子告诉他自己又饥又渴,把戈交给杜泄让他去杀死竖牛(杜泄,叔孙氏宰也。牛不食叔孙,叔孙怒,欲使杜泄杀之)。

杜泄回答说:“找他他来了,为什么又要去掉他(言求食可得,无为去竖牛。盖杜泄力不能去,设辞以免)?”

竖牛说:“他老人家病得很重,不想见人。”

让别人把送来的食物放在厢房里,就退出去。

竖牛不把食物送进去,就倒掉了,让人撤走食具(写器令空,示若叔孙巳食,命去之)。

十二月癸丑(二十六),穆子不吃东西,乙卯(二十八)死(三日绝粮)。

竖牛立了昭子并辅佐他(昭子,豹之庶子,叔孙婼也)。

鲁昭公派杜泄安葬穆子,竖牛把财货送给叔仲昭子(叔仲带,前文称过他叔仲昭伯)和南遗(季氏家臣,费宰,费是季氏私邑),让他们在季孙(季孙宿)那里说杜泄的坏话,而去掉他(憎泄不与己同志)。

杜泄准备用路车(前549年周灵王所赐)随葬,并且全部按照卿的礼仪安葬。

南遗对季孙说:“叔孙没有乘坐过路车,怎么能用它安葬?而且正卿没有路车,副卿用来随葬,不也是不正当吗?”

季孙说:“对。”

让杜泄不要使用路车。

杜泄不同意,说:“他老人家在朝廷上接受命令,而到天子那里聘问,天子念他过去的功勋而赐给他路车(感其有礼,以念其先人),回来复命时把它上交国君(豹不敢自乘)。国君不敢违逆天子的命令而再次赐给他,让他三个官员记载这件事。您做司徒,记载姓名。他老人家做司马,让工正记载车服。孟孙做司空,以记载功勋。现在他死了而不用路车,这是丢掉国君的命令。记载藏在公府而不实行,这是废弃三个官员。如果国君命令使用的车服,活着时不敢用,死了又不用来随葬,哪里还用得着它?”

季孙这才让他用路车随葬。

季孙策划去掉中军。

竖牛说:“他老人家本来就要去掉它了(诬叔孙以媚季孙。正义曰:季孙因叔孙之弱,欲四分公室,己取其二,故谋去中军。竖牛云:夫子固欲去之。是诬叔孙以媚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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