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子的脚尖落在了舞台上的那一刻,身躯便开始转动了起来,裙摆渐渐绽开,红色的衣袍妖娆而又妩媚。
眼前的女子很美,白如画不可否认。绸带在她的手中听话的很,手臂微微一摆,那绸带便飞了出去,缭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音乐很美,很伤,不停舞动的她宛若一个为情痴狂的少女,经历了初遇,步入了相爱,遭受了离别,挣扎在悲伤,最终随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老去……舍不下回忆,忘不了曾经,在红尘之中不停地堕落。
心中不禁染起了浓浓的伤感,和苦涩。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舞蹈竟然有如此的魅力,第一次觉得,陈义海如此钟爱轻烟姑娘不无道理。
曲完,舞落。一时间,所有人都陶醉在她的表演中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不知是何人先鼓起了掌,在场的众人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拍手叫好,白如画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掌声如雷鸣般响亮,轻烟站在了舞台的中央,行了一个小礼:“小女子献丑了。”
“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
人群开始叫嚣着,带头的自然是那个沈子俞,他看着台上轻烟的一双眼睛都差点要直了。
“她跳的还真当不错。”白如画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杯热茶,轻轻嘬了一口。
“是吧是吧!我就说,轻烟姑娘跳舞可好!”陈义海笑眯眯地看着白如画说道。
“一般般吧。”最煞风景的还得属苍袁浩。
“苍袁浩!你什么意思?非得和我作对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他之前的气还没消呢。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仆人!三天,主人叫你闭嘴,你就别说话!”
“你!——”苍袁浩‘噌’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陈义海的鼻子愤愤地说道。
可惜的是陈义海一点都不怕他,优哉游哉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丝毫不把苍袁浩放在眼里。
照之前,苍袁浩这下肯定就一拳往陈义海的脸上打过去了,可惜现在他是他的‘仆人’,所以最终也只能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不再说话。他向来都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既然说了当三天的仆人,他就不会反悔。
“场散了,我自己去逛逛,你们到一边儿去玩吧。”白如画看着轻烟不顾众人的热情毅然转身而去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既然轻烟走了,众人也便不再围在这个地方了,所有人都开始渐渐散去。看了一只舞后,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闷闷地,于是便撂下了陈义海和苍袁浩独自一个人在船上闲逛着,碰巧看到沈子俞这家伙跟着轻烟姑娘的身后进了一间房,也没有多想就离开了。
往船的深处走去,发现了阶梯,便随着好奇心上了楼。
当踏上二楼的时候,眼前瞬间就一亮。相比一楼的情景,二楼的装潢更加的大气和精致,眼前摆了不少的木架子,而架子中有摆放了不少的奇珍异宝,有几百年的花瓶,前代画家的山水画,著名大师的亲手笔迹……
这一幕太震撼了,以至于白如画根本就没有发现,二楼空无一人!
抬步游走在木架之间,目光不停掠过一些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最终停下了脚步,久久不愿离开……
眼前是一只极为精美的玉笛,深幽的样子仿佛透着淡淡的绿光,宛若是一个孤傲而又冷漠的君子,就这样摆放在用檀木做的架子上。完美,没有一点点的瑕疵,似乎泛着冷气,不能让人轻易的触碰。看着玉笛,白如画仿佛听到了历史的钟声和繁华退尽的背后,不用说就明白,这玉笛是经历了许多的春秋……
“喜欢?”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白如画猛地抬头,一张带着面具的脸便闯入了眼前。
眼前的人身披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将整个人都遮住了,看不清里面穿的到底是什么。面具上复杂的花纹透着丝丝的狠戾和煞气,漆黑的眼珠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地就沉沦了下去……可惜,他面对的是白如画。
“你是谁?”白如画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心中一阵的懊恼。看玉笛太过于入迷,连一个气势如此强盛的人站在自己的身边都没有发现。
“尘海阁阁主。”带着薄凉,眼前的人启唇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白如画总是有这样的错觉,觉得那露出来的下巴,轮廓极为的柔和,与脸上那充满杀气的纹路一点都不符。
“原来这船是你的。”眉间的褶皱渐渐消失,白如画看着眼前这一位人人都渴望见上一面的人,淡定地说道:“白如画,幸会。”
“喜欢这玉笛?”
话题跳转地有点快,白如画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是,很喜欢。”
“我送你。”
“啊?!”本是面无表情的神色瞬间就破了功。白如画看着眼前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就算她对珍宝方面没有什么鉴定能力,但是她还是能看得出来,这玉笛价值极为不菲,说它是个无价之宝也不为过。而他竟然就这样说送给她了?!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看着白如画说道:“尘海阁阁主的话不可信?”
尘海阁既然能混得风生水起,那阁主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只是这消息实在是有点惊人,而她也恰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出个价钱吧,我买。”她不喜欢吃嗟来之食,她白如画要的东西,自然是凭自己的本事拿。
“我不卖。”
一双好看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什么毛病?可以送,却不卖?有钱还不赚,是傻了吗?还是觉得自己钱太多了,想要挥霍一下?
“我不喜欢平白无故收人东西。”
“我自然不会白送你。”
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原来是有代价的。幸好是如此,不然她不收,他不卖,这玉笛断然是不会落在她的手中。
“条件?”
“和我比一场。”微勾的嘴角伴随着富有磁性的声音,白如画怔了怔,最终点了点头:“好。”
眼前的人脱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袍子放在一边,退后了两步拉开了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