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朝阳见韩辰的怂样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于是替他打抱不平“你就是宁婉儿宁姑娘是吧,事情我都听韩兄说过了,既然你们的婚事是奉父母之命,就算你不喜欢韩兄也不至于把他打成这副惨相啊,也就是韩兄温文尔雅,换做是我,早就悔婚了。”
“呵呵,这都是他跟你说的?韩辰,你敢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情好好解释疑犯吗?”宁婉儿嘲讽地反问道。
任朝阳见宁婉儿这般态度,心里更是笃定她任性刁蛮,毫不讲理于是再次开口“你这是变相的威胁,你这样他还敢说话吗,我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我就要替韩兄……啊——!”任朝阳话还没说完就被宁婉儿一掌拍飞了出去,宁婉儿拍拍手笑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要替人强出头?哼哼,要不是看在潘姐姐的面子上我也把你打成和那个白痴一个样。”
这一掌拍的太过突然,不单任朝阳没有防备,潘欣仪和韩辰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任朝阳爬起来后是有点真生气了,宁婉儿也是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眼见两个人要掐起来还是潘欣仪拦住了两个人,对韩辰道“我知道宁妹妹不是个粗暴之人,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解释一番,不要互相伤了和气。”
韩辰见状,赶紧把事情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他对任朝阳隐瞒的一小部分关键性的事实。原来,最开始宁婉儿对这桩婚事也并没有反对之意,两个人也算称得上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但是坏就坏在韩辰这人有个毛病,就是酒后失态。韩辰不喝酒的时候是个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小伙子,一旦沾着酒哪怕一点点,都会让他像变了个人一样,大大咧咧说话找不到东西南北,神神叨叨。每次跟宁婉儿在一起时喝醉了他都要毛手毛脚,加上宁婉儿武功本来就比他高一来二去韩辰就被揍得一次比一次更惨。
任朝阳此刻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小子死要面子骗了自己害的自己被一个女人家的一掌拍飞颜面无存,笑的是韩辰被打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戒了酒,真是应了那句狗改不了吃翔的话。既然事情的原委已经弄清楚了,任朝阳和宁婉儿也就尽释前嫌,四人在庙里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四人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宁婉儿舍不得与潘欣仪分开,便邀请潘欣仪人朝阳一道与他们下江南,潘欣仪与任朝阳下山历练本来也没有什么目的地,想着四人一起还能有个照应便欣然应允。
从大飘山脚到黄县城,四人一路嬉笑打闹而来,不过这任朝阳、潘欣仪、宁婉儿都是轻松,韩辰却有些苦不堪言,稍有言语上的不慎便会被宁婉儿大刑伺候,倒也是给任朝阳和潘欣仪增加了不少笑料。夕阳中,四人终于进入黄县城里,这时候韩辰则开始滔滔不绝的给任朝阳介绍着黄县城:“方圆百里之内,这里是最大最繁华的所在了,这里的百姓少说也有六七十万,这里地理位置又好,交通便利,水路发达,往来商旅特别多,据说经过这里的流动人口能达到1400多万呢。”
任朝阳听着听着点点头,心里着实佩服韩辰的博学多识,道:“韩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韩辰面有得意之色,道:“这有什么,看书多了自然之道,不瞒你说,我原本的志向是做一介书生,览尽天下奇书,可惜我爹爹不同意,硬要我学武,你也看到了,我被婉儿打得是毫无招架之力啊。”说着说着韩辰又垂头丧气起来。
宁婉儿嘴一撇道:“你快别卖弄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先去找个好一点的客栈,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再赶路。”韩辰自然不敢怠慢,好在这种事情她也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在一家名为“龙凤苑”的客栈里招呼了四间上房。
这家龙凤苑规模颇大,后园中是两个小别院,他们住在东苑,回去把行李放下之后韩辰就招呼他们到前头酒楼吃饭。龙凤苑自带酒楼,地处黄县城最热闹的大街之上,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在这三楼之上的雅间倒是清静的很,韩辰叫过小二叫了几个黄县城特有的佳肴。
他们四人坐在桌旁,任朝阳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对韩辰道:“韩兄,这里的价钱不便宜吧?”
韩辰微微一笑道:“这里是黄县城最好的酒楼,自然不会便宜到哪去。不过黄县城里的商人尽是儒商,诚信经商是黄县商人的主要特点,你放心,不会多收我们钱的。”
任朝阳“哦”了一声,点头示意了解,随后又道:“我下山之时师傅给我了不少盘缠,待日后韩兄把账目算清,尽管问我来取。”
韩辰挥了挥手“你与我有恩,你我二人之间谈这个岂不生分,再这样怕是你我只得分道扬镳了。”说话间,店小二便端了数盘精致的菜肴上桌有溜肝尖、爆炒螺花、葱烧海参、扇贝粉丝,还有远近闻名的小吃黄县肉盒以及一壶当地酿的烧酒老黄县。桌上一时香气四溢,立刻让人食欲大振。
吃完可口的晚饭,任朝阳四人心满意足的回到住处。韩辰醉醺醺的在东苑门口对众人道:“今日大家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再继续往南方赶路。”任朝阳和潘欣仪应了一声,宁婉儿则是一声不吭,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韩辰呆了一下,向二人苦笑了一声“早些休息吧”便心灰意懒,提不起精神的回到了房间。任朝阳呵呵一笑,与潘欣仪说笑了两句,惹得潘欣仪一顿嗔怪,二人便也分别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夜,是任朝阳十六年来首次离开潘府在外过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在黑暗中起身怔怔地做了许久,再也没有睡意,便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朝潘欣仪的房间走去,他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和他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