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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别离

1914年11月2日

“权威“号战列巡洋舰舰长室

“阿尔托斯少校,你已经盯着这个挂坠整整10分钟了,难道它承载着你的初恋吗?”

满满是疑问的语气来自魔术协会的派遣代表——史密斯?威灵顿,虽然餐桌对面的另一方在之前不对等的战斗中沦为己方的阶下囚,可来自不列颠上层的良好教养和自恃高贵的魔术师身份不允许他像只苏格兰牧羊犬那样狂吠

“啊,只是舰长的遗物,抱歉,我又开始睹物思人了”

“哦,该像你致歉的是我,那样优异的青年才俊死的确实太可惜”

“能让我鉴赏下它吗?”

“并非多么贵重的物品,请便”

失去了座舰的少校非常明白目前的处境,尽管国际公约明令禁止杀害战俘,但战胜的一方究竟有何种程度的精力去履行一纸文书呢?

“果然……恩……”

仔细观察着鼻息之间的挂坠,史密斯不得不承认那位逝者的清廉,身为爱因兹贝伦世俗家族的当主,集神秘,奢华,内敛一体的家世没有给他任何炫耀的动力,即使是伦敦城内刚迈入小康的平民百姓,拥有金银镀造的饰品也是十分常见的

“打磨的手工多半出自小作坊里的学徒工,碍眼的黑色杂质说明了贫矿区的出身,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啊!”

“史密斯先生,您在羞辱我的长官吗?”

少校脸色苍白,额头的青筋近乎暴起

“绝无此意,只是有些惊异,少校,请用餐,凉了的香肠吃起来味道会很绕口的”

…………

…………

“史密斯先生,如果要设宴的话,也应该是本舰的舰长吧,您究竟是何方人士?”

菜肴并不丰盛,却胜在质量的精美,德式黑啤、罗宋汤、巴伐利亚风格的熏肠,还有调配养眼的沙拉,看出来主人的用心

“我也很想告知您我的身份,但是,对上帝不再敬畏的人们,提起来魔术世界恐怕多是嗤之以鼻吧!”

话毕,史密斯仔细地补充道:

“少校,好奇心旺盛是孩子气的体现!”

…………

“在被押解到战俘营前,您能帮我将这个挂坠转交给那位苦命的女人吗?”

“是谁?”

“里宾特洛浦?冯?奥古斯塔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位准母亲”

—————————————————

…………

“Imtheboneofmysword!”

英灵卫宫念出了烂熟于心的咒语,

紧随而来的,是名为卡拉德波加(Caladbolg)的伪?螺旋剑,

在凯尔特神话中,卡拉德波加(Caladbolg),是英雄菲尔克斯(FergusMacRoich)的佩剑。传说此剑是由神之精灵打造,并且寄宿着天神之雷的强大力量

当然,作为投影制作的宝具,同真品相比自然要下降一个等级,无论是效力还是质量

“也好,此物把你们一网打尽足矣!”

英灵卫宫拉开弓弦,嘴角浮起一阵笑意

————————————————

那是黑漆漆的光弹,

于它们主君身上的锈烂气息大同小异,

重要的是仅仅一轮齐射,擅长远距离攻击的法师已然陷入了战士的近战狂袭,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就像等级差悬殊的游戏角色,弱小方的必杀技被强势方的平攻克制,消解

“caster,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复活的,但你的执念幼稚的不值一提!”

剑士手上的阔剑恰似回应主人的呼唤,攻击的速度,变换的频率,劈砍和穿刺的力度,全部上升了数量级般的档次

骑士的矜持被抛在身后,

骑士的尊严被彻底无视,

骑士的剑技被全部遗忘,

…………

唯一保留的,是必胜的意志!

然,本应精湛的话剧却因配角的生涩演变为了独角戏,

饰演反派的黑之caster,

像只昏瞎的庑猪,笨拙地苟活在Saber的剑下,似乎在等待迟来的怜悯

“这……真的是caster吗?”

因为是一边倒的局势,我又有了胡思乱想的闲暇时间,

初战时的caster,无论是体术,耐力,还是魔弹的力道,都是值得较量的谈资,

远攻时的密集拒至,那遍及天幕的魔力放射

近防时的结晶禁锢,那即时生效的高端转化

皆为非同小可的魔术技艺

“哈…………!”

来自剑士凛然的长喝,暂时阻断了我的回想,

…………

沾染上邪念的王选之剑由caster的小腹深入,无须推测,剑刃斩断了脊椎,损毁了脏器,致命的一击,被恋恋不舍的发出

黑之caster倒下了,恰似结成队形的火枪手遭遇了形单影只的马上游侠,后者毫无获胜的机会

“不对,这不是caster!”

“Master,……你是对的”

虫子,虫子,虫子

蠕动着的,半蠕动着的,彻底死掉的,

肥大的,较小的,加长的,

从caster的遗骸上不断剥落,在它们生命的最后关头,在它们落入地表的那一刻,化为粉尘

“什么Servant,简直是垃圾都不如的东西”

佝偻的人形带着狂妄的宣告步履蹒跚的从路灯的死角处走出,

因为水雾的缘由,我试图辨别那张人脸的企图稍微被搁置了,但是,来者绝非良善之辈的思绪却是发端于骨髓的指示

“哦,是Saber吗?要是能俘获成为傀儡,一定不是caster这样的渣渣”

此时,追溯至年迈男性的苍老人声,极端丑陋的面部排列出现在光明的笼罩之下

究竟是包含了何等扭曲的人生,

凡人经常挂在嘴边的:饱经风霜、残年余力、老态龙钟、尨眉皓发…………

形容年老的词汇,都不够形容这具躯体衰老的状态

相反,凡人任意使用的词汇都掩盖了这一事实:

“怎么,被老朽的模样吓到了吗?”

…………

“异端,caster身上的虫子是你填充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失礼啊,不过,作为间桐家的族长,是有教训小辈的义务的”

“间桐脏观?”

“哼哼哼……”耳畔传来生硬的笑声,令人作呕,

“真让我火大!”

于是,剑之英灵又一次腾空而起,

”带着清扫污秽的使命,坚定地贯彻着自身的荣光

“我来到,我见到,上帝见证!”

公元前1世纪古罗马首席执政官凯撒在远征高卢时的这番话,用在同样富有挑战精神的叛逆骑士身上,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

“噗……”

阔剑如约定般精准的插入了脏观的身体,由红细胞组成的血浆却不见分毫,那干枯的人身,竟连基本的内容也没有了

“背后,有危险”来不及肯定自家从者的精彩演示,背后却感受到一阵恶寒

“什么啊,明明我的Saber刚刚完成了双杀,又疑神疑鬼什么”

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很想远离这个地域,必须尽快全力从这里跳去才行。明明如此,身体却像被影子紧紧绑住似的无法动弹。冰凉的令人不快的汗滴,就像黄鳝似的在自己全身各处慢慢蠕动

…………

“就让这个可爱的小鬼先走一步了,Assassian,该出手了!”

和被虫子填充的伪caster一样,脏观在说出此类话后,即全身像融化一般形消影散

“Master,有情况!”

察觉到异动的Saber,向我发出预警,

…………

“来不急了”

一毫秒前空空如也的身后,已经汇集了充沛的魔力

正如隐藏在蒿草后的野犬,在狩猎对象疏忽的时刻,从暗处侵袭,置人死地

“要从容,就算是死也要保证合理的姿态”

一边这样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

“轰隆隆”

爆炸附加的亮光如核武器释放后的的中心爆点,绚丽,璀璨,充满着别样的美感

“下一刻,我就要形神具灭了吧!”

俨然接受了这种结局,我坦然道

………

“但是,这蕴含着热量,实实在在的重压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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