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你在吗?”霍然在苏扬门外等候。
可是苏扬房门一直不见开。霍然转身离开之时,苏扬外出归来。
“苏扬,不好了,你快看?”霍然边说边递给苏扬一张字条,继续说道,“这是乐江大哥留下的。今早我担心乐大哥的伤势,想为乐大哥把把脉,可刚到房前,发现房门敞开,小二正收拾房间,说乐大哥昨晚就退房了。”
“你的意思是乐大哥不辞而别了?乐大哥是个稳重之人,这么匆忙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走,我们找他。”
“来不及了,小二说昨天乐大哥临走时还特地打听附近什么地方卖马匹的,估计早已买好马匹,再说,我们连他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找呢?”
苏扬答道:“还是霍姑娘考虑周全,师兄现在还没醒,不能弃他于不顾,只是我感觉乐大哥这个人不简单,从对山贼心性的揣摩,以及应对之法,考虑得如此周密,尤其是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还如此镇静,这样的城府和胆识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好在他不是心术不正之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许在他看来,咱们只是萍水相逢,没必要和我们谈论过多。”
“你说的也对,我们相识不过五天,我们尚且对他有所保留,有如何让他人对我们推心置腹呢?话虽如此,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来历,他这个人,可真吊足了我们的胃口!”
霍然噗呲一笑:“你啊,好奇心依旧这么重。那暂时先不说他了,我找你也不只是为这件事,还有张师兄的事情。”
“师兄病情可有所好转?”
“张师兄的命算是保住了,不久之后便能醒来,可是他体内真气到处流窜,你我皆不懂运气调息之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护住心脉,减轻痛苦。”
霍然从袖口逃出一张药方,递给苏扬。
“这是药方,徐州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那日一袭嫁衣,早已被人说三道四,出门多有不便,还得麻烦你去趟药铺。”
“什么麻不麻烦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后有事只管和我说,咱们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别跟我客气。”
一路上,是个人都能看出,徐州发生了大事。徐州本是繁华之城,可是太阳还未落下,大街上仅有几人,商铺大多关了门,营业的只有客栈,药铺,棺材铺。眼前的景象和苏州似曾相识,有一瞬间,苏扬竟不知自己是深处苏州还是徐州,伤感之情油然而生。
苏扬不经意间路过一家棺材铺,生意比平常好了许多,原来的人手根本不够,还在招木匠。很明显,最近死了很多人。无数的谜团萦绕在苏扬面前,苏扬很想打探究竟,可碍于师兄的伤势,苏扬还是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去往药铺。
苏扬前脚走进药铺,发现有十人往药铺方向走来,身形如此熟识,待其走进一看,竟是之前的山贼。即使山贼在怎么改变装束都掩饰不了暴戾的气息,苏扬一眼就认出二当家脸上的刀疤。
苏扬拿了药,躲在门后,待山贼进了药店,故作镇定,走出了药铺。
不巧的是,山贼的一手下回眸一瞥,觉得此人身形及其眼熟,追上前问到:“这位兄弟甚是眼熟,是否在哪见过?”山贼的手下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望着苏扬。
苏扬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腿已经开始发抖,但依旧佯装镇定,不管山贼的如何询问,都不曾应答。山贼手下察觉不对,拔刀向前直指苏扬,口中说道:“既然这样,便别怪我不客气!”
苏扬察觉刀剑之气不断向自己逼近,转身回头,指尖直指刀尖,火光喷涌而出,山贼手下用真气抵挡,可惜山贼手下真气不如苏扬深厚,片刻间,刀已通红断裂,山贼手下抵挡不出,被火吞噬。苏扬收了手,加快步伐,离开药铺。山贼其余手下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才救了他一命。
山贼二当家咬牙切齿,“原来是会放火的小白脸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来人啊,给我追!”
大当家伸手拦住二当家:“别冲动!弟兄们都受了伤,别闹出太大动静,如果招来官兵,就凭我们几人根本应付不来。那几人受伤都很严重,附近的客栈就那么几家,待治好了伤,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大当家走到了柜台前,拿出一锭银子,摔在桌上,啪的一声,把药铺掌柜吓了一跳。
“帮我弟兄们治伤,解蛇毒,够吗。”
掌柜不断点头答应山贼:“够了够了,几位爷,这边请。”
药房掌柜经手这家药铺二十多年,山贼每年都会上门几次。山贼一进门就让人在大门口守着,徐州的官府对山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掌柜的也算“识相”,知道报官没用,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入后堂,让丫鬟全都退下,换了下人上来。
山贼的手下进门就开始叨叨:“大哥二哥,你们说,咱们今年是不是冒犯了太岁,竟然栽这几个人身上,还被妖法控制。要不是这妖法,我们也不会被这蛇妖所伤,若不是接连发生这么多怪事,我是完全不信鬼神之说的。”
“可不是吗,还好我们几个武艺高强,否则,还真着了蛇妖的道,而且那蛇妖就在我们山里,想想都可怕!”
“只可惜牺牲了好多个弟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还好,出现了几个捉妖的,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不到一会功夫就把蛇妖降服,还好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山······”
“哼!”大当家拍了一下桌子,说话的弟子吓了一跳,把“贼”咽了回去。可是这一切都被药铺的人看在眼里,新来的的伙计没见过这样的世面,手一哆嗦打翻了药。山贼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伙计吓得哭了起来。山贼警觉,把手伸向了腰间的匕首。
掌柜的连忙上前给了伙计一巴掌,“你这没用的家伙,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别以为你哭装可怜就可以不了了之,打翻的药钱从你工钱里扣,再有一次,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说完给了伙计一脚,伙计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狼狈的爬了出去。这一打一骂一踢可算救了伙计一命。
山贼没说什么,把手从腰间收回,整个屋子从此静了下来,没有一人敢多说一句话。
苏扬赶回客栈,将所山贼的事告诉霍然。
霍然问道:“我们该怎么办?是逃还是继续留在这。”
“不能留在这了,我们来的时候太过明显,山贼随便一打听就能查到我们在哪,更要命的事我们曾派小二去取过药,小二和药铺掌柜熟识!”
“行,我知道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
苏扬和霍然扶着张毅到了马车之上,驾着马车离开了客栈,快马加鞭,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离开徐州。苏扬回头望了望,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长舒一口气。不知多了多久,早已夕阳西下,苏扬不敢停歇,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住的地方,以免发生不测。可就在这时,马突然被人踢了一脚,大叫了一声,摔在地上。马车也随之侧翻,由于之前行驶过快,在地上滑行很远才停下,马车也被摔烂。苏扬在外拉着缰绳,首当其冲,左手没一点知觉,手臂和脸颊都被擦伤,鲜血直流。霍然在车里,也伤的不轻,身体更是被马车断裂的边角刺伤,白色的衣服被染得鲜红。二人好不容易占了起来,背靠着背,山贼将其围成一圈,十多把刀直指二人。
大当家不屑地笑着,“要说那药房掌柜也是软骨头,我才一问,就把你住处告诉了我。你们在城里还好,碍于官兵,我本来想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送你们去见阎王,让你们多活一会,没想到你们还敢逃了出城来!你也不想想,徐州是谁的地盘,你还想从我的地盘上逃走,简直可笑!也罢!”大当家手一挥,“给我乱刀砍死!”
大挡家带头,提着刀走向苏扬,二人第一次嗅到死亡的气息,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