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之中,四人身体变得透明,隐约可见身体的轮廓,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山寨的房屋,山寨的大门,山林中的怪石树木······瞬移之术极为消耗内力,到了山林之中,张毅再也撑不住,昏死在阵法之中。法阵没有张毅的维持,瞬间消失,四人也停了下来,恢复了身影。
“师兄!快醒醒!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天山的吗?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一定要说到做到······”苏扬摇晃怀中的张毅,六哲泪吼着让张毅醒来。苏扬第一次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为了自己,口吐鲜血,身中数箭,丧失意识。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染红了张毅的白袍。
霍然作为大夫,从小跟着父亲看尽生离死别,可是霍然毕竟是个女孩子,到了这时,也不免乱了手脚,哭了起来。
乐江看着苏扬情绪激动,给了苏扬一巴掌。
“够了!你是个男子汉,哭什么哭,张毅还能自己醒过来?霍姑娘,你不是大夫吗?快看看张毅还有没有救!”
霍然擦干眼泪,为了张毅号了号脉,一脸愁容顷刻尽散,“张师兄还有气息!我来为他治疗!”霍然打开自己的包袱,发现之前准备的药物都还在,银针也在,直感叹:谢天谢地,天无绝人之路。
苏扬张毅拔箭,霍然立即倒上止血的药粉,乐江扯下布条为张毅包扎伤口,一气呵成。
血止住之后,霍然立即为张毅止住全身断去的经脉,护住张毅最后一口气。在乐江指引之下,二人合力为张毅输送真气。
输送真气是修习之人最常见的疗伤方式之一,可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张毅的修为比苏扬高,还未输送许久,苏扬便支撑不住。乐江虽然修为深厚,有多深厚也没有人知道,可是被关在牢房中数日,饥寒交迫,还收了箭伤,没过多久也再难坚持。
疗伤之际,霍然突然指着远处,“你们快看!哪里隐约有火光!”
二人顺着霍然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束束火光正在逼近,马蹄声也渐渐响了起来,显然是山贼追了过来。本来黑夜是隐藏自己最好的时机,可是这一天正值十五,月光的照耀之下,三人无处可藏,为今之计,只有跑。可是人怎么能跑得过马?没过大当家就已经带着十几个骑马的弟兄追了上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你们不是挺有能耐吗,倒是给我跑啊?”大当家笑道,“兄弟们,给我抓活的,男的带回去点天灯,这丫头片子交由你们处置。”
山贼一拥而上,苏扬念起咒语,指尖火焰喷涌而出,挡住了山贼。随后苏扬用火焰在地上画了一个火圈把四人围在火圈之内,苏扬就地打坐,继续念起了咒语,催动内力,七尺多高的火焰瞬间燃起,把整个黑夜照亮,山贼想强攻,却被烧得哭天抢地。
“你们先别动,这人修为浅薄,撑不了多久,待他内力耗尽,我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就如山贼所言,苏扬撑不了多久,片刻过后,苏扬额头全是汗珠,火焰渐渐减弱,山贼蠢蠢欲动。乐江立即为苏扬输送真气,可终究不是长久之际。
就在这时,乐江突然想起之前交代霍然的事情,对霍然说,“我的玉笛你有没有找到?”
“有,就在我身上!”,霍然将玉笛从衣服中拿出,递给乐江。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乐江小声对着霍然和苏扬说,“待会你们紧紧捂住双耳!”
乐江吹起玉笛,曲调虽然动听,但是曲调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曲子过半,山贼隐约察觉不对,可为时已晚,身体渐渐身疲力软,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山贼二当家连马也骑不稳,摔了下来,倒在地上,无力反抗。苏扬和霍然虽然捂住双耳,但是也难逃笛声的“魔爪”,头晕眼花,没有一丝气力。
乐江把曲子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山贼个个昏死过去。乐江赶紧叫醒几近昏迷的霍然和苏扬,对着二人说:“快跑,这笛声撑不了多久。”
“你究竟是谁,又怎会如此术法?”
“别问那么多了,今后有机会我在和你们慢慢解释,你们只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们就行。来,搭把手,我们把张毅扶到马上!”
苏扬也没再追问,把张毅扶到马背之后,三人骑着马逃出了山林。
一路的颠簸,四人来到了徐州城。这时天已经亮了,人也多了起来。所有人都对四人投向怪异的目光,还不时指指点点。毕竟霍然还穿着新娘的衣服,张毅和苏扬同骑一匹马,张毅的衣服还被鲜血染红。不知道的行人还说霍然是个逃婚的女子,还跟着三个男人,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就差拿臭鸡蛋往霍然身上扔。
苏扬之前随父亲来过徐州,不用问路就能找到客栈。来到客栈,霍然立刻开了方子给客栈的小二,客栈的小二人还不错,很快就为霍然找来了药材。
苏扬也没闲着。这一路上,四人的衣服都脏兮兮的,苏扬立即为四人买了换洗的衣物。
梳洗完毕,苏扬立即来到张毅的房前,看着张毅依旧昏迷不醒。苏扬打来了热水,亲自为张毅擦洗伤口,换掉被血染红的衣服,十分尽心。小二抓来了药之后,苏扬亲自为张毅熬药。来到厨房,在家中为父母熬药的情景在脑海一边又一遍浮现,和师兄相处的日子也一遍遍在脑海中重演,想到这里,苏扬不免伤感,一心只希望张毅能好起来。霍然则一心在张毅房中,为张毅施针救治,这一过程长达几个时辰,霍然额头上全身泪珠,但霍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二天夜晚,乐江在徐州游荡,找了个湖心亭,吹起了玉笛。笛声悠扬,配合着美景,有着难得惬意。想不到看似粗人的乐江竟有如此的雅兴,在山贼牢房里关了许久,终于见了天日,所奏之曲,自然欢快。
而这惬意突然被天空中烟火打断。烟火非比寻常,江看了之后大惊失色,立即赶回客栈,留了张字条便匆匆离去。
字条上写着:“事出有因,匆匆而别,若是有缘,定告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