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
在远东的中国,一位八旬的老人正在饮茶,其披白袍,戴纶巾,白发垂髫,全身浑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仙风道骨之气。若是人见了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认为遇见了得道高人。暮地,他神色一凝,右手一滑,那挨近嘴边的紫砂茶杯便摔得支离破碎。
“曜儿……不……不可能!”那白发老人吓得语无伦次,他目光飘忽不定。此人正是刘曜的爷爷。
“嗡嗡——”一道绿光从他身上闪现,其中所隐含之能量,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会为之侧目。
一道古老玄奥的阵法浮现在他脚下,泛光为绿,其耀眼的光芒不免让人眼生疼,与他身上的那股磅礴的能量相互应。
白发老人做了几个手势,突然,那悲伤的一幕出现在他脑海:
一个苏联士兵斜靠在墙角,临近之地一抹抹殷红。
这正是他的孙儿啊!
旋即,他的双手剧烈地抖动起来,眼神也变得癫狂,那扎起来的白色长发也都变得凌乱。
“曜儿啊……你怎……怎么……”
“哧——”
一口乌血从老人嘴里喷出,落地。他显然是因为得知自己孙儿的死,情郁于中,不能自已。
这可是他苦心培养的孙子啊,当初他没保护好儿子,才使儿子英年早逝。而今悲剧重演,可如何是好。当初只是因为在国外可以受高等教育,他才舍得把孙子送出去。而今连儿子唯一的血脉都失去了。
“轰——”
那白发老人一跃便已腾空,他调动体内的能量,以控大气,不受地心引力所束缚,御空而行。其眼睛死死地盯着西方,杀气涌动,其所过之处带起阵阵空间波动,令一路遇到的飞机都失控坠机了。
只是十息,他便已到达德国,到了自己的孙儿身边。其速度惊人,为飞禽都望尘莫及。
老人来到刘曜身边,看到自己孙儿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悲痛欲绝。
两行清泪从老人浑浊的老眼中流出,这里面蕴含的感情不可谓不重。
“嗯……呃……”
老人抽泣了起来。
“我天命之年丧子,而今又失去孙儿。难道就真的要让我断子绝孙妈?天道不公!”
他愤怒地咆哮,声音大得连对面的德国鬼子都听见了。他抚摸着刘曜的脸庞,合上了刘曜那未瞑目的右眼。看着那因战争的摧残变得比自己的手都粗糙的手,老人心中涌现许多惭愧。还有那都快烂了的军鞋,其中的脚都已经坏疽了。
对面的德国鬼子看见了白发老人,不禁心生疑惑:这是哪里来的怪老头?刚刚才干掉一个难缠的伙计,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老狗。
德国鬼子狰狞一笑,吐出来了一根小骨头:“老头,我杀人可不吐骨头。请你吃枪子!”接着,他架起来狙击枪,瞄准老人开了一枪。
“嘭——”
一颗子弹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向老人,生命似乎很脆弱。
可那老人丝毫未损。
“嘭——”
“嘭——”
“嘭——”
德国鬼子连开三枪:“伙计,我就不相信,这次你还那么幸运!”
那三颗子弹眼看就要击中老人了,可就在火烧眉毛的那一刻,那些子弹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尽数弹开。
那三颗倒飞的子弹直接击中了德国鬼子的头盔,留下几个弹口大的洞。
而某人,见此情景,心中怯意顿生,紧张无比,膀胱一收缩,尿骚味迅速弥漫四周。再看地上,淡黄色的液体已经流了一滩。
我眼花了吗?好恐怖的一个老头!德国鬼子的脑子里闪过一念: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快行动啊!刚欲溜之大吉,德国鬼子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丝毫,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今日,定要让汝挫骨扬灰!”
一种听不懂的语言传进德国鬼子耳中,虽然听不懂,但他却感受到了其中恐怖的杀气。神经刚将耳朵搜索到的声音传入大脑,德国鬼子的耳膜便已破裂。四周的玻璃也承载不起声音中巨大的毁灭之力,“吭吭嚓嚓”地全碎了,再也无法修复。
“啊!”耳膜破裂的痛楚让德国鬼子失声叫了出来,显然是痛苦不堪。
白发老人手臂一扬,那个德国鬼子便已被吸了过去,仿佛地球上没引力,有引力的是那个老人。
面对有着如此恐怖实力的老头,德国鬼子不断地用德语说:“放……放了……放了我吧!”同时,他也在心中不断祈求上帝给自己一线生机。
他根本不敢直视老人了,精神高度紧张之后,他便晕了过去。
“哧——”
一道绿光将那德国鬼子包围,只是片刻,德国鬼子连人带衣全部被震成了分子状。
可怜的德国鬼子刚解决掉敌人,就被人家的爷爷给ko了。
“看来,是得去一趟冥域了。”白发老人说这句话时,面色凝重。显然,冥域此行将十分棘手。
冥域内,刘曜以灵魂之体在一条小径中行走,周围枯草丛生。
周围的东西都是一个调调——阴森恐怖。
看着自己的身体,刘曜不禁在心中生出一个大问号:我不是死了吗?莫非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不对,如果是“回光返照”的话,我怎么还可以到处走?又是如何来到此处?
刘曜顺手抓向一块古老石碑,可奇怪的是,他的手竟然传过了石碑。刘曜反复尝试,可就是触摸不到实物。
难道,我此刻还是个灵魂体吗?
刘曜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前走,怎么都停不下来,似是被他人所控。
小径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座古老的石拱桥,红漆斑斑驳驳,似历经沧桑,但为万物所不倒。
那石拱桥的左边是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右边则是有一个马面人身的怪咖。他们的脸倒是像极了畜生。
前面一群一脸忧郁之人正在排队过桥。
曾何许,刘曜身后多了一人。
回眸一看,刘曜发现对方是个纳粹士兵。
那个纳粹士兵看见刘曜一身标准的苏联士兵军装,不禁杀气腾腾。
这个家伙怎么有些眼熟?
原来是你,纳粹士兵想起了那个刚被自己干掉的苏联狙击手。思及此处,他开始用德语嘲笑刘曜技术太软,被自己干掉了。
刘曜正欲用德语与其交流,却发对方竟是了结自己生命的人。
“哟,老兄,你这么厉害,怎么也被干掉了呢?”刘曜反唇相讥。
“要不是遇到个怪老头……反正我还是干掉了你!”那个纳粹士兵先是悻悻然,而后尽显得意之色。随即,他对刘曜便不予理睬。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对了,他可是纳粹士兵,要是我将他却灵魂扼杀在此处,那么就是为世界和平做出了贡献。刘曜陡然间换了一副嘴脸。
走着走着,他俩便打了起来。他们时而互咬;时而互掐;时而械斗。
因为双方都是灵魂体,人的灵魂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故谁也奈何不了谁,除非经过了灵魂修炼。显然他们都没有。
“你们俩个蠢货在干什么?都是死人了还这么拼命!”
“信不信老子将你们俩的灵魂贬在地狱的九幽之处,让你们永世不能翻身!”
听到了这极具威胁性的语言,刘曜与纳粹士兵寻声望去,发现“牛头”和“马面”正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
你算那根葱?敢跟老子叫板?刘曜心中极为不爽,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个纳粹士兵也没有蠢到得罪“牛头”、“马面”,让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但听到那两句话,他们都神色暗然。果然,“我们已经死了。”尽管他们之前都知道,但就是不愿相信事实。他们渴望这一切都是梦,渴望自己能够重来。这是对生命的的渴望!
可“牛头”、“马面”的话却把他们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扼杀了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你们俩个快跟上!过了‘奈何桥’就去把孟婆汤给我喝了。”“牛头”、“马面”热切道。
听到这个话,刘曜下巴都惊掉了。
那个纳粹士兵自是不知“奈何桥”、“孟婆汤”为何物,但他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能不知道吗?
六道轮回吗?
人类苦苦追寻几千年的的真理竟然是个错误结论。
这样的话,无神论岂不是彻底被推翻了?
原来真的有六道轮回。
有生便有死,有生死轮回。
天下皆浊,又有谁独清?
世人皆醉,又有谁独醒?
果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几千年都没明白一件事,人类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