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幽静的房间,位于清风院里一个很偏远的角落,处于的位置也没有雨墨所在的林泽湖畔那般美丽,很安静,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
辛教士看着雨墨,神色中的震惊早已经藏在了心底,留下的是一如往日的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很认真,有一丝不同的味道。
从他看到那把剑开始,他就想到了雨秀山的用意。然而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雨墨看起来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敢这样的明目张胆?这把剑只要出现在永安城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以他们老辣的性格谁能看不出来这代表着雨家。“雨家”这个消失在永安城已有百年时间的名字,也只紧紧过了百年的时间,还未等遗忘,就要从清风院再次走进永安城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往事的事情又为了什么?安静百年,不甘如此,可是你有实力吗?再怎么的不甘,你能代表什么?莫非要向朝廷讨一个公道?
有意思!
这些问题不断出现在辛教士的脑中,他回想起认识雨秀山的那段时间。游玩于世间,如此放荡不羁的人,竟也有如此霸道不甘的性格。
“你父亲告诉过你家里的事吗?”一段时间的安静后,辛教士似乎想到了从哪个地方开始说明。
“没有。”
雨墨摇了摇头,他记得前段时间白洁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且他回答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辛教士似乎对这个回答没有意外,没有流露出惊讶,反倒有些理所当然。
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百年前,在永安城有一个家族,权力实力高高在上,除了虞皇文武双圣之外,可以说是大虞最强。
虞皇不能让其臣服,只能说是安抚,所以册封了一个职位,其名雨卫。”
雨墨听后心里忽然沉重了许多,看着怀中的剑盒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个家族存在永安城数百年的时间,若是追溯,甚至于当初的唐朝都有他的存在。而在这座城里,更是有着很深的痕迹。不管是沉淀,还是在城里留下的东西,都无比的巨大。若是说虞皇掌管着这个国家,那么这个家族便是管理着江湖。”
“一直以来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强大的势力,必定有着强大的实力。这个家族从唐朝便存在,然而直到数百年前才如此强大,时间的沉淀是一方面,而另一个更重要的方面是百年前这个家族出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辛教士看着雨墨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收敛,变得很严肃起来,或者说那是尊敬于敬仰。紧接着,继续说道:“雨家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叫雨仁,很无敌的一个人。”
雨墨神色微异重复道:“雨仁?”
他听过这个名字,或者说是他看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曾经在家谱中看到过,是一个先辈。雨墨清楚的记得,那时他看家谱时,雨家的每一个先人,家谱上面都会写有生前的记载,然而这个人却只有一个名字。
曾今的疑问重新出现在了脑海里,如今看来,那个人并不是当时自己想的太过平庸,而是恰恰相反。
“不错,这个人你们族谱中或许不会记载,但是他的存在恰恰根本不需要记载。一个人顶起了整个家族的实力,强的可怕,强的无敌。那一年潜龙试夺得第一名,青云榜更无敌手,那一段的时间,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这位新一代强者的成长,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这个人已经达到了最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虞皇下来了册封,封雨家为国家重卫,这也就是那段时间与双圣并存的雨卫。”
说到这里,辛教士看了一眼雨墨,发现他并没有太过震惊的表情,反倒是有一种向往,和对先辈的崇拜。
“雨家成为雨卫的那段时间,整个大虞都很太平,国家早已经安定了无数年,更多的不安定,是来自江湖中的人士。而雨家恰恰做到了这一点,不知以何种方法,使这些散乱的修行者,也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雨卫,也充分发挥到了作用,隐隐成了最强的江湖中人。这一切虞皇看在眼里,每每提到也只是微微一笑,对之佩服异常。这样的太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百年之前,雨家发生了一件事。”
辛教士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甚至于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可想而知那是一段怎样的历史。
“本应广阔无垠的南海深处,忽然升起了一片浓厚的白雾,绵延万里紧临天际。传闻有人在那片雾中看到了云洲仙界,看到了亭台楼阁里传闻中的仙人,更是看到了百年前就已经消失在南海的唐皇。这是大事,所以就要有人去看,那一次虞皇亲驾,武圣与雨卫两人相随。”
雨墨听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民间谁都知道这些只是个传说……即便是传说为什么要去相信呢?”
“因为虞皇相信,而且当时很多人都相信,因为传说中千年开启的时间快到了。”
“为什么?”
“因为……道门有记载,佛宗有记载,因为虞皇看着唐皇消失在了南海那片云雾里,也因为消失世间已经快千年的东风面出现了!”
“东风面!?”雨墨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因为震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东风面,千年前大陆最强的人,一生无败绩,当世天下无敌,最后与唐皇一起消失在了南海天际,传闻去了仙界。
雨墨沉默了一段时间,接着说道:“结果呢?”
辛教士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一些事情,或许他在想今天所说的,到底应不应该:“结果很简单,也很出乎意料。东风面当世最强,并传出若击败他,便能得到仙界的秘密,一时间挑战者无数。南海那片浓雾里,虞皇败之,武圣财之,雨仁与东风面交战数日,不肯放弃,最终力竭而亡。接着浓雾散去,东风面再次消失。数月之后虞皇武圣回归,雨卫却没有回来,回来的是一把剑,就是你怀中的这把,雨仁的佩剑。”
雨墨听后微愣,觉得脊背有些寒冷,心神更是有几分的发颤。这件事看起来毫无破绽,但也毫无规则。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力竭而亡,而不是力竭而败?
“这把剑?”
“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