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看着眼前的教士,心想着自己来学院数月,只有开学时拜访过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父亲的老朋友了。就算没有接触,也不需要帮助,面对称为前辈的教习,作为晚辈的自己也应该要有问候的。
想到这些,雨墨觉得自己失了礼数,顿时有些紧张,急忙行礼问候。
很自然的第一次接触,雨墨就把他与小书童叶然的父亲相比,因为两人都是雨墨来到永安城后见到的父亲的朋友。两人看起来年龄相仿,实则叶然的父亲沧桑了很多。
辛教士是一位很年轻的教士,雨墨觉得他比学院那些寻常的教习多了几分的生气。
因为与那些一脸板正,好像你欠他多少银子没有还的教习相比,辛教士爱笑。他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阳光,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人能够表现出的。
或许这是打自心中的,一种悠然的笑容。
此刻辛教士的怀中抱着一个长方形木盒,见到雨墨后便把那木盒抵到了他的怀中。
雨墨觉得这木盒很沉,里面的东西很细长。
“这是?”雨墨疑惑的问道。
“你父亲派人送来的,看样子这是一个剑盒。”辛教士说到。听他的语气,他也没有打开过。
“我听说你开始修行了,并且这几个月走到了藏书楼三层的一半?”辛教士问道。
“侥幸而已,其实是走了几步后发现下也下不去了,只好向上走了。”雨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辛教士流露出了赞赏的深色,说到:“不错不错,要说当年你爹比你差的远了。我们这些人都不如啊。”
“我看你是要出院,怎么?今天不去藏书楼到外面有事吗?”
听到辛教士这样的问题,雨墨便把他要出去找把武器的想法说了出来。
辛教士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哪里需要你出去自己找武器,学院有藏书楼,你们可以去那里自己领一把啊。”
雨墨听后,便把从白洁那里听到的,领武器还要走过藏书楼几层的事情说了出来。
辛教士听后笑了笑说道:“你这朋友说的不错,不过藏书楼高层的武器确实需要考验,而你们这些刚刚步入修行的,学院可以给你们造一把。”
“造一把?”雨墨有些疑惑。
“没错并不是让你们选一把,而是为你们造一把。”辛教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就像天择院配有武阁一般,我们学院有历史悠久的藏书楼。也是因为学院本身的性质不同,天择院会给每一个入学的新生配一把适合自己的武器,而我们清风院,则是你需要的时候无条件的造一把。”。
“造一把你们想要的。”
雨墨听后点了点头,心想清风院虽说是一座书院但是对于武器竟也有如此的政策。转念一想也是对的,虽说大虞有朝廷与竹山对这些文人官员的保护,看起来书生也很有地位。但是出了大虞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在这里比的不是文化,而是拳头的大小。
“你修行数月,已经小有成就,也确实需要一把适合自己的武器,不过现在看来你不用出去在寻找,也不用学院给你制造了,因为你爹很早就已经替你想到了。”
说完辛教士指了指雨墨怀中的盒子,说道:“这应该就是一把剑。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或许还是一把好剑。”
“打开看看吧!”
辛教士两人站在快出学院大门的地方,说完这句话两人便离开了大道,走到了一旁的树荫下。在清凉的树荫下,雨墨打开了怀中的盒子。
只见长方形的盒子中,果然包裹着一把剑。
这是一把很长的剑,剑鞘是很寻常的铁鞘,上面纹有一些很轻淡的线条,这些线条相连交错着,便构成了一些很奇怪的花纹。
雨墨认得这个,这些线条构成的并不是装饰,看起来很像交错的雨滴,而这些雨滴若是仔细分辨的话,可以看到它们在最中间,构成了一个雨字。
这把剑很不同,他的鞘很普通,但是它却是一把看起来就很华丽的剑。因为这把剑的剑柄与剑身交接处的护手,是用很洁净的白玉做成的。
能用白玉做成护手的剑一般都是秀剑,看起来很华丽,实则并不锋利,剑身制作材料也都是很普通的材料。
然而这把剑不同,因为这块本应很洁净的白玉并不是无暇的,在它的两侧有几处浓浓的黑色,像是一张白纸上点上的几滴浓墨,而且有一处竟有了些破损的地方。
雨墨把剑拿了出来,发现这把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沉重,反而很轻巧。仿若仅有的重量都来自剑首处一般。
辛教士看着雨墨盒子中的剑,本是淡然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几分的异样,像是一种怀疑,也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后的不可思议。这种表情,最终在他看到剑首处那一破损的地方后,变成了惊讶。
雨墨没有去看辛教士,他的目光一直在剑上,当他把剑从盒子中取出来后,怀着几分疑惑的心情缓缓的拔出了这把剑。
剑身出窍印着透过树荫的晨光,印着晨风里吹来的朝气。若是好剑定是流转于其中,荤芸着早间的晨光,然而这把剑却没有反射出一丝的光线,甚至于连点点的光辉都没有。
这把剑很暗,有多暗?暗的它是黑色的。像是一块刚刚烧火的木头,留下的黑炭。
与洁净的白玉相比,它是如此的污秽。
如此的平淡无奇,如此的不可思议。
辛教士认真的看了看那黝黑的脸身,接着他神情微变,沉默了很长时间。
雨墨看着他问道:“怎么了?看你很吃惊的样子。”
辛教士看着他说道:“贤侄你告诉我,你爹让你来永安城干什么?”
雨墨不解的说道:“来这里?看书学习啊。”
是的,雨墨来永安城的目的就只是很单纯的看书,接着学习,但是他发现看书还需要一定的境界,所以他才修行了。
雨墨觉的这把剑一定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可是任他也想不出来,这跟父亲让他来永安城有什么联系。
“这把剑有什么意义吗?”
辛教士的表情渐渐平静了起来,但是眼底的那抹震惊依旧无法消散,他没有进行解释,反而让雨墨收起了怀中的剑,随他一起,去了清风院深处的一间房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