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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久违了永安

永安城的大在于雄厚,城本身建造的历史,城中文化的雄厚。

雨墨初见永安,他能感受到的,只能是前者的雄厚。

小书童的惊呼声还在雨墨的耳中环绕,他看着眼前突兀的城墙,那种高好似没有尽头,遮住了半边天,遮住了秋季温吞吞的太阳,定惊望去,隐隐可见到,在那每一块的城砖上有着历史腐朽的痕迹。

左右两边一直延绵好似没有尽头。这座巨大的城郭占据了不知多少里的方圆,历经千年的风雨,巍然的屹立在世上。

大虞的京都,更早更是大唐的京都。两朝之都,千年不倒。与它同代的有些早已化作历史的尘埃,好一点的,也成了残痕断壁罢了。

中州第一雄城,或者说是天下第一,每一个都能代表它的能力。

雨墨向前看去,仔细的望了一眼这样的雄城,心想,天下第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城墙很厚,更是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从里到外共开有十六个门洞。可即便是如此,每天进出的达官贵人也总是挤的满满的,更别说这几天,天下学习齐聚永安,城门都已经快进不去了。

雨墨和小书童排着很长的队。

很长一段时间的等待,他让小书童坐在了马身上。

“少爷,永安城是怎样的城市啊?”

雨墨沉默了一会,说道。

“进去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就要送你回家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小书童,发现人已经昏昏欲睡了。毕竟年小,一路的旅程太长了,累是应该的。

雨墨抖了抖马身上的包裹,让包裹换个位置,能让它更舒服一些。他向前看了一眼管道上极长的队伍,不由的叹气连连。

等待是很无趣的,尤其是这样的等待,雨墨坚持了一个时辰,终于被这种无趣给打败了。

他无聊的挠了挠后脑勺,最后从身后的行李中拿出了一本书。

那是很古朴的一本书,上面印着几个大字,青雨剑。

雨家曾经是庙堂当中的大家族,底蕴自然深厚。能在这样的地方站立百年不倒,自然也有站的住的原因。

大虞是一个文治武立的国家,但对于整个人间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修行。大虞只是人间的一部分,同样也是如此。

所以实力的强大,便表明修行境界的高度。

雨墨不会修行,他喜欢看书,各种书。在这样的世界里这样很不好,所以在雨墨临行前,雨秀山给了雨墨这本书。

修行在于自身,也在于看。

青雨剑是雨家的关键,雨秀山是雨家的家主,雨墨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他在想,即便不学,看看也能看出些什么,或许还有用。

读书是一件趣事,尤其对于喜欢读书的人。

人们看到的,是一位年轻的学子在读书。却不知道,他手中的这本书,若放在整个天下,都能掀起轩然大波。

两耳不闻窗外事,是读书人。

不骄不躁不急,也是读书人。

雨墨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书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一点点的变薄,这期间小书童醒了一次就又睡去。

当秋日映的护城河水红似火时,雨墨终于来到了城门前。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有刀的收刀,有弓的去弦,不过雨墨除了书和一些衣服便没有别的了……

……

永安城的城门洞长且阴暗,远远的那头,就好似一个发光的圆圈。隐隐可见那已经落了一半的红日,红色的光线斜射下来,可侵蚀不了多久就被那嘈杂与黑暗所吞噬。

雨墨收了手中的书,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随着人群,向着那处走去。

没有进过永安城,但雨墨读过。

历史与文化,只要是书本上有的。雨墨知道永安城的原名叫长安,改朝换代时顺代改了名字。

雨墨也知道,书本上有一个很有意思,且很霸气的推理。

天下的财富在于中州,中州的财富在于大虞,而大虞的财富在于永安。

永安城是天下财富的聚集地。

所以永安城的人都很骄傲,这种骄傲就好似他们千年来传承下来的文化一般。而且他们很有风度,这种风度是对外来人的宽容,对恶人的不屑。

人说永安城是君子城,一城的正气,满城的豁达。也有人说永安城是罪恶之城,那一个个的达官贵人,哪一个不是手中沾满鲜血。

雨墨十六岁,初来永安,只想着多读书。永安城是什么,是一个读书的地方。

……

人说有趣的人能发现有趣的地方,这是一种体现。雨墨是读书人,他自然也知道永安城哪里可以读书。

雨墨的手中握着一个纸条,这是他从家里便准备好的东西,那上面写了几行字,是永安城几个有名的的学院。

天择,清风,流云……等等,共六个学院,合称听夜六院。

听书夜来时,读书在此时。

无数年来,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有改变,但唯有修行是不变的。这世上有很多的学问,百家争鸣个指一方,自然需要有一个标准,来分出谁强谁弱。大唐时的朝阳比,以及如今,最具有权威的,潜龙试。

科举与武试,是最平凡的一种方法,潜龙试是最公正的考验。三年科举,五年武试,而潜龙试就在这两者相遇的第二年。

无数年来,潜龙试选出了无数的强者,就当今大陆上的那几位巅峰,也都有过参加潜龙试的经历,众所周知:文武七斌中的四人,北州雪原那几位赏雪者,东方七剑中的几把剑,每一个拿出来,都是当今的大人物。

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人们关心的是,明年的潜龙试,会有谁从中惊艳?剑宗的西门夜来不来,道门的天宇是不是也会下山,凌门子弟第一次入世会不会也来参加,落雪楼的乔姑娘会不会提前出楼。除了这些,永安城的人最关心的是,听夜六院会不会出现让人眼前一亮的天才。

雨墨的手中除了一张纸条,还有一封信,那是雨秀山写的,要给一个人。信里面反复的提到一个地方,清风院。

雨墨要去的地方就是清风院,不过在次之前,他要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把小书童送回家。

……

永安城的城民豪放,而且不失文雅。大街上随处可见佩剑而行的年轻人,青衫长剑看着好似不出尘的年轻剑客。然而街上一旦有杂耍的,他也会跑过去观看,并且拍手叫好。

女子们的装扮花样繁多,比之东阳城,看着要更新颖一些,淡妆、浓妆、清纯,妩媚。如今已经秋季过半,天气已是微寒,但还有女子穿的很是清爽,胸口的那片白嫩,煞是引人注意。

街道上的人多的乱杂,蛮人们豪迈的裸露着自己的胸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衣衫上留着白印的太玄国人,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驻足观望,掩饰不住的是内心的兴奋。宋朝商人的交谈声,东洲帮派的聚集呐喊声,已及宅院内传来的丝丝竹声。

全世界的富贵与风流都好似聚集在了这里,这便是永安。历史与文化,现代与实力。嘈杂声与竹笛声的对比,刀剑的锋利与美人温柔的呼应。

雨墨牵着马在这人群中穿梭着,感觉好生的眼花,不时的停留观望一下。小书童早以被这嘈杂的声音惊醒,瞪着大眼看着这里,好似看到了一片未知的世界。

“少爷,这就是永安城啊!”

“不会错的,跟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少爷,我要回家吗?”

“在此以前,我们要找个地方睡一觉。”

永安城的客栈很多,但是这几日人也很多,雨墨两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像样的。

夜深,小书童早已睡着啦。

雨墨站在窗头,感受着夜里的宁静与凉爽。他在将脑袋中看到的长安城与书中写到的重合在一起。

打更的从楼下经过,雨墨被那锣声惊醒。他望着眼前的永安,感觉分外的美丽。

久违了,永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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