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绝大部分地区属于横断山脉主脉。
因此山峦起伏,连绵不绝。更是有高峰耸立,溶洞穿空。山与水的交汇,千姿百态,秀美神奇,仿若造物主鬼斧神班的杰作都聚集于此。
一个绿树成荫,芳草碧油的山头,有着一墩白墙黑瓦。
“爷爷这是什么?”院坝里几个巨大的簸箕正晒着什么东西。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轻轻支着手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似蝉而中空,稍微弯曲的物体。
一个全身青布花衣,满脸花白胡须的老人家,拿过那东西另一只手摸摸胡须笑道:“哈哈!小蓝呀这可是我们苗家世世代代相传的宝贝。它叫蝉蜕,把它拿来煎水喝可以治疗风寒感冒。与其他药一起入引例如麻黄、牛篣子、升麻,可以治疗麻疹不透,风疹瘙痒。与菊花、白槉蔾、决明子、车前子等通用可以目赤翳障。与天麻、僵蚕、全蝎、天南星同用还能治破伤风啦!”
小女孩听得是懂非懂,默默点头,眼睛却死死盯着老人家手里的蝉蜕,感觉那东西像是拥有无穷神秘的力量般。
“我们苗家呀!世世代代上千年的囤积,对药材的知识知道的可多啦!”
听了这话,小女孩突然很兴奋。一把抱住老人家的大腿:“爷爷,我想学它你教我吧!”边说还边指着老人家手中的蝉蜕。
老人家的脸上洋溢着年少时才有的憨憨大笑,还不断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小脑袋。
“好好,小蓝啊!爷爷慢慢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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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花开叶落,群峰终年被云雾缭绕。山间的石板路,上千上万步阶梯。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一日复一日的穿寻。
祖孙二人,白天进山采药,夜晚秉烛长谈。生活看似平淡无味,却充斥着一片祥和安逸之气。
终究有一天,月黑风高。
这夜,孙女已先睡下,老人给她盖好被褥。走下阁楼,在土屋客厅点起油灯,借助幽光一页一页翻看发黄的书卷。
没多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睡意朦胧间,隐约听到有鸡鸣狗吠,紧接着“啪”“啪”“啪”一阵强烈的拍门声。
“谁呀?”老人被惊醒。
拍门声戛然而止,夜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没有鸡鸣,没有狗吠,只有风吹过满山杉树发出的“沙沙”作响。
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双手按按太阳穴,提起油灯朝门走去。
他探出脑袋眯着一只眼睛,瞪大一只眼通过门缝向外张望。
顿时,吓得连同手里的油灯一起滚到地上。
外面也有东西正通过门缝往里望。
那是一只眼睛,一只绿油油的眼睛,还透着绿色的光芒。老人的眼珠子与它对了个正着。
像是看清了屋子里的动静,外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突然奋起拍门。一时间“啪”“啪”“啪”。
原本习以为常的木门响声,现在却成了恐怖的代言。门每响一下,老人的心理恐惧就越是加深一步。他哆哆嗦嗦,爬起身往阁楼爬去。
刚上楼梯就遇到女孩儿睡眼朦胧探头探脑下楼下观望,或许女孩儿也是被这半夜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片刻的思索,老人一把抱起女孩两步跳下楼梯跑到厨房,打开炉灶旁的地窖把她放下去:“小蓝乖,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老人含着眼泪,站起身跑出去不多久拿回一本土色壳子的书说道:“这是我们一族世世代代完善的药书,你要收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会出现怎样的事情。望着绝望而又无助的爷爷,女孩儿泪不成涕很是乖巧的应答:“恩。”
“嘘!小蓝乖也不要出一点点声音。”老人话一说完就关上了地窖沉甸甸的盖子。
小女孩非常听话,就算满脸都是眼泪,小脸鼓得通红,依然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老人家慌慌忙忙去拿掏药的锄具时,油灯扑倒在地溅得地上墙上都是煤油。
房子着火了,首先点燃的是离他最近的木门,然后火势顺着一部分木质墙板往阁楼窜去。
“完了!”老人见这情况微微呆滞,但是他似乎心意已决。在熊熊烈火中紧紧握住挖药材的锄具守在木门内侧。
时间一分一秒,最终门板被火焰烧灼得不堪一击。
‘嗙’一声巨响,屋外的东西破门而入,老人的瞳孔瞬间凝聚,目瞪口呆。
“啊!”同一时段撕心的惨叫,响彻整个山岗。
之后就只剩大火燃烧物器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与风吹过满山杉树发出的“沙沙”作响声。
山下有人发现且赶到现场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房屋木质结构的部位全部化为灰烬,四面墙壁黑秃秃的,还徐徐青烟缭绕。
人越聚越多。一部分胆大的跳进屋内翻动。妇女们则在一旁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隐约间听到某处传来微弱的呼救。于是窜进屋子里的几个人冲着呼救的位置聚拢。
打开地窖的盖子,一副神情不定惊恐至极的小脸蛋出现在他们眼前。
大人们把她从地窖里抱出来。
“小姑娘,你们家这是怎么了?”
第一时间,村长上步问道。
然而女孩儿一言不发。死死抱住自己怀中的书。
见孩子这幅样貌村长没再多问示意大家散伙儿,各自回家。
村长跟一行的几个人带着小女孩儿渐渐顺着山路远去。
没有散开的妇女们还在议论:
有的说是贼干的,有的说是小女孩儿干的,更是有人说这林子里有妖怪,是妖怪干的。
村长女儿不愿意收留这个女孩儿,说自己家的孩子都还喂不饱。无奈之下小女孩儿被村长送进县城里的孤儿院。
原本开朗的小女孩儿那段日子变得性格内敛,不爱说话。每天都痴痴的翻看爷爷留下的药书。如果谁打断她,她甚至会与别人争斗。于是也没有小朋友愿意跟她玩耍。
爷爷留下的书是祖上一代一代囤积的知识,甚至还有爷爷的亲笔记录。但是这本书里有着一个上千年的秘密:书分为‘草经’‘虫经’和‘石经’,分别记录着草药科,虫药科,矿石药科诸多药物的药性跟用法。
小女孩不看‘草经’篇与‘石经’篇,只看‘虫经’篇。
这‘虫经’篇中包罗着大量虫子的制药与用法。因为从小爱好虫子,所以小女孩儿首先翻阅的就是‘虫经’篇。然而这虫子的制药与用法中又分出两种方式,一为死物,二为活物。死物混合其他药物一起下药,活物却是让虫子本身清除人体对应的疾患。
可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女孩儿虽小却很是懂得是药三分毒的说法。活物篇虚中大多数都是以毒攻毒的做法。例如人若是偏头痛,完全可以用毒蜂折刺几个穴位达到循序疗养的作用。
然而懂得很多虫类毒物培养手段后的小女孩儿渐渐意识到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杀人能力。如果自己能培养出超出书本上记载的虫物,这些虫物在自己的驯服下成长,那么自己很可能将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只要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那么一旦找到杀害爷爷的凶手她必能将对方碎尸万段。
也正是在这种强烈的报仇欲望下,女孩儿在疯狂学习中渡过短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