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
快马加鞭,不敢再多耽误一点儿时间。路上刚好可以路过薛府,还是先去那里。盈儿只有自己能救,不枉自己此生对她的第一感觉。
如今也顾不上什么先后顺序了,天下大乱,哪里都是一样。
……
济州军营帐内。
“报!敌军又攻城了。”守将来报。
“来了多少?”上官应问道。
“这次……八千!”
众将与霍恩仇等人正商讨战术,但背后一直在做着偷袭与防御,稍有不慎便会中计,抵御外敌倒成了不那么重要的事,其实凭着他二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半个时辰便可以结束战争,可霍恩仇更在意的是廖刿最后的希望,救下小七的性命,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政府组织也该派出些人了吧?”上官应当着众人的面对霍恩仇冷言冷语,“这次派你们组织那个女的吧,解了她的穴道,让她变成狂人,这样我们的胜算就高一些了。”
“那不如我让组织成员散了狂人毒,让你来的这群东厂的人都发了狂,再出去打斗胜算岂不是更高?”霍恩仇平静地用着腹语答道。
“哼!岂有此理?”上官应的其中一个手下拔出了剑,怒道:“竟然如此嘲讽我们督抚大人?”
上官应一个眼神示意那手下退下,只听那手下回复道:“剑已经拔出来,岂有不见血的道理?不见得我们大明王朝要用到后金的力量来击退起义反贼!”说完一剑攻了上去,上官应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看着地图,听着霍恩仇一掌便震碎了那把剑,那手下顿时肝胆俱裂,惧怕至极,在听见上官应怒令:“退下”时,连忙逃了出去。
“霍先生的掌力真是威力无比,不愧为六大后金组织排名第三。”上官应笑道,突然运足气力,掌心发力,一招“骸骨风冥掌”朝着霍恩仇冲去,霍恩仇早便料到他会出手,也早已运足了气,反击一招自创的“威灵逍遥掌”双方各使出了八成功力,只见掌力带着骨形和灵形互相冲撞,一道紫色,一道青色,强波朝着四周散去,房租都被这功力震裂,两人相持不相上下许久,只待上官应道:“到此为止吧。”这时候才一同收了功力。
霍恩仇甩过衣袍正欲离去,又听上官应道:“霍先生,改日一起吃个饭吧,以告慰我姐姐的在天之灵。”话音刚落,上官应的单手早已置于霍恩仇的肩上,霍恩仇趁势运功,都没让上官应察觉便从他袋中偷取了一粒药丸。却见上官应又令人上茶,便说道:“有时间,也许我会赴约。”
“如果霍先生同意了,那就请一同饮下此杯吧!”
霍恩仇看了一眼那杯茶,顿时发觉杯中竟然有两种毒,心想其一必然是上官应这奸贼种下的,而另一重一定是小七的主意,买通了上官应手下的人,这杯茶若不喝,上官应也必定会无休无止地与自己斗到底,直到除掉自己;但若杀了他,便公开表示政府与东厂为敌,在上头没有下达指令之前,还是言行谨慎些为妙。
“好吧,那就饮下这杯。只不过我不太想在这里多逗留了。”霍恩仇说道,“顺你心意,待会我亲自出城活动筋骨。”
上官应一听,面容即带喜色,心想这正是剿灭他们组织其他人的最好时机,又见霍恩仇对此茶表现得有些顾虑,便笑道:“霍先生莫怕,由我先饮下了这杯茶以示无毒。”说完便一口咽了下去。
霍恩仇随即也一饮下肚,话也不说地走了出去,拿出了他身上的那颗药丸吞了下去,却没见到上官应冷笑了一下。
回到房间,迎面而来的便是聂鸣与楚远山,见霍恩仇面色有些惨白,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老大没事吧?”
“小七……快,解药……”霍恩仇似乎快要倒下去了似的,聂鸣立即按照小七的吩咐将解药为霍恩仇服下,但服下以后竟然发觉自己身体里还有两道毒,这才意识到偷到的上官应的药丸又是另一层毒药,那奸贼怕一层毒药奈何不了霍恩仇,便呼吸将这形似解药的毒药置于袋中,等霍恩仇偷去,服下再次中毒,而现下上官应也该察觉到他自己也中小七的毒了,只不过毒性并没有那么猛烈。
霍恩仇即刻运起功驱毒,并吩咐楚远山穿上自己的衣服即刻出城取下先锋的首级,而聂鸣留下护法,不让任何人进来。
待会有场仗要打,霍恩仇对此也没有把握,躺在床上的小七也不省人事。
……
不久,上官应果然带领了两个锦衣卫杀了进来,聂鸣一听来了三人,又听霍恩仇用着龙骨传音术:“半个时辰,先替我撑一会。”
“老大为什么要让楚远山离开?他留下来的话不是更容易脱险吗?”
“别问我为什么。”
他嘴上是这样说,原是他答应了上官应要出城“活动活动”,而且也是为了把上官应引过来,给他点颜色,尽管现在他使不出力。
“来者,上官督抚。”聂鸣平视着前方说道,“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就凭你一个瞎子也想打败我?”话音一落,运功一招“波动旋风斩”似风吟朝聂鸣袭来,聂鸣从剑气中穿过,猛一刺,一招“青龙出洞”也伴着剑气反击过去,而上官应扔掉了手中的剑,一个箭步再来一掌,聂鸣也挡了一剑,却被震飞了好远。上官应跃到地上,又见聂鸣再次反击过来,手执着剑无招乱砍,上官应却不闪不躲,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却抓住时机猛踢一脚,聂鸣即便倒在了地上,吐了几口血,而来的两个锦衣卫的绣春刀也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自量力。”
“你没中毒吗?”聂鸣苦叹道。
“天下至毒都奈何不了我!方才见到霍先生驾着马跑出去,此刻应该正在城外杀敌吧?他一定料不到我也能找到你们的大本营!看来他也没中毒,此刻也就是杀了你们的最好时机!”
正此时,门突然大开,只见霍恩仇早已运足了功力集中于掌心,再一招“逍遥掌”直冲到了上官应的背部,上官应还未来得及防备,顿时觉得呼吸不畅,痛苦不已。霍恩仇再一招隔空打穴,正中了那两名锦衣卫,这才救下了聂鸣。
上官应立即扶住胸口,转过身来,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没事……”
霍恩仇借着腹语,加强气力,说道:“看来你是猜到了我会呆在这里啊,这一点毒能奈我何?你已经身负重伤,现在杀了你易如反掌。我一忍再忍,实在不想破了政府与东厂最后一点情面。赶快回去吧,把心思用在战略部署,别再与我争斗了。”霍恩仇说完,便解开了那两个锦衣卫的穴道。
那两个锦衣卫见霍恩仇面色红润,此刻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便立即扶着上官应,准备回去。上官应怒道:“只怪我一时大意,上了你的当。”
待那几个人走远,聂鸣才意识到霍恩仇只是假装没事,顿时苦叹道:“老大……你的毒因为刚才一运功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了……”
“那总比你成为剑下亡魂好吧?”霍恩仇冷冷地说道,随后便走进了房门。
“为了我……不值得啊……”
“废话真多……立刻更换隐藏点,半月之内,上官应大概不会来找麻烦了。”
……
“石先生,我回来了。”
果不其然,石定就坐在距离莱州城外三里的地方等待着廖刿凯旋,直觉告诉他,世上所有的难事,对于廖刿而言,都不值一提。即使天下之人都无法或者从后金研究室回来,廖刿也会活着。
“有医治的方法吗?”石定问道。
廖刿点了点头,便将其中一粒拿了出来,对着石定示意了一下。仅仅一瞬间,一个黑影从两人眼前浮现,廖刿却没注意地丢了手中的药,却又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险些被那偷药的人逃走了,再一个过肩摔,将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又用大腿压住那人,冷怒道:“你想做什么?”
石定起了身,笑道:“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放了他吧,反正你刚才拿出来的药也不是真药。”
那抢走药的人果然将抢来的东西咽了下去,听到石定这样说,便大惊道:“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路旁捡来的一块石子而已。”廖刿冷怒,“你为什么要抢药?”
只听那人突然朝着四周大喊:“大家快抢这能治狂人的药啊!”
廖刿见他这般故意大喊,便借着眼神中的气势震退那人,怒道:“闭嘴!”
而那人似乎没什么感觉,又朝着四周喊了一次,这下,一旁的人都围了上来,石定立刻拿好东西,准备起身,却见廖刿突然释放了香魂怒气,气势恢宏,令空气瞬间凝固,比廖刿实力弱的都几乎晕了过去。趁着机会,廖刿背起了刚才偷药的那人,便驾着轻功奔向远离人群的地方。
……
“说!你怎么知道我手中的是解药?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看那人一脸的奸邪表情,廖刿料定此人心术不正,不用一些强硬的手段难以让他道出实话,又将流殇剑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还算识相,胆小的性格让他立即被剑锋所惊,便连忙回应道:“是……风三爷……”
廖刿听后一惊,心想大哥廖寻天又借着风三爷的名号声称自己的事情,他的消息也够灵通,刚拿到解药他便知晓了。看来此时即使杀了这个人,消息也保不住了,现在唯一能避开人群的方法,就是尽快将解药送到。
“可惜,这消息并不是风三爷传出来的。”石定分析道。
“石先生怎么看?”
“我曾在华山论剑上有幸见过风里刀一面,那人为人豪爽,行事光明磊落,最爱打抱不平,武功高强,若要让他散布什么对人不利的消息,他一定不会去做。”
“石先生有所不知,风三爷的名号现如今已经借给我大哥了,他现在是后金的人。”
石定笑了一下,说道:“你还不是很了解你的大哥和你的父亲啊。看来,你还差一个火候,在情报这一方面。”
廖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两人同上了马,便一齐朝着薛府走去。
“站住!解药留下!狂人毒的解药!”
这时,一群面目狰狞的人奔了过来,手中拿着兵器,好像解药是他们取得的似的。
“别理他们。”石定劝道,“你的轻功比他们好,完全可以把他们甩开。”
廖刿笑了一下,调转马头,一股香魂怒气再次流露,那群大喊的人顿时被惊住了,纷纷停下了脚步、静下了声音,廖刿这第二波怒气,强度倒没那么大。
“既然无法将你们全部击退,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廖刿笑着对着那群人问道。此时,石定默契地将马匹拴在了树边,坐下来休息,看着廖刿如何摆弄下一步。
“打什么赌?”那群人中个子最高的人首先问道。
“如果你们赢了,解药任凭你们拿去。”
“凭什么跟你赌?”那群人刚要冲上来,却又被廖刿的气场震退,似乎不敢往前再走一步。
“莫急,如果你们输了,就不得再追这药。”廖刿说道,“若是我不遵守约定,树边的剑圣石先生为证,我廖刿甘愿自尽!”
“好!快说赌什么?”那群人早就迫不及待,似乎都想要救出自己想救的那个中了狂人毒的伙伴或亲人。
“先别急,你们如果输了,又不遵守信约,又当如何?”廖刿问道。
石定呼道:“如果他们不守信,我手中残锷剑一挥,那群人就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魂”字一落,那群人便魂丢了似的,这才意识到这解药是要从剑圣手中夺取,便是难上加难,再加上这“廖刿”小子的香魂怒气,赢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将这药抛到空中,落地之前,抢到它的便可以把它拿走。”话音未落,廖刿用力朝着空中一抛,那群人突然朝空中一跃,却纷纷不过数尺,再见廖刿轻功甚好,弹跳数丈也不成问题,轻而易举地便将抛在空中的药物抓在手中,笑道:“我赢了。”
那群人心中仍有不服,刚想来抢,只见残锷剑从空中落下,似鬼气缠绕,不断与空气摩擦,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剑便突然插在了地上,剑气四溢,震力也突然将那群人一齐震飞,纵使在树林里,一旁的树木也经不住这震动而被折断,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这一招过去,廖刿才意识到,他石定可不是浪得虚名。
“多谢石先生帮忙了。”
“不用,毕竟是为了我家郡主。”
只听一旁的人大惊道:“剑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我等……甘拜下风……”
“甘拜下风……”
……
石定拔起了残锷剑,说道:“刚才你们立下誓言,不遵守约定者,我便要取了你们性命,受死吧。”
那群人听后突然跪了下来求饶,石定才不会念他们的私情,运起气来刚要杀时,廖刿突然接下了那招,救了那群人,却被震退几步。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石定沉静地怒道。
“他们本无过,放了他们吧。”廖刿恳求道。
“他们可不会谢你,放了他们,还会恩将仇报地害你。”石定说道。
只听身后那群人连忙恳求廖刿:“大人饶命……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啊……”
“是啊。”……
“别听那群人的花言巧语,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石定又运足了气力,聚在剑上,对着廖刿说道:“我以前杀过你一次,不想再杀你第二次。”
廖刿见形势危机,再不出手,身后那群人可就真的成了剑下亡魂,便连忙准备接下石定的那招,刚反应过来时,石定突然绕过了自己,廖刿见到已经来不及地方,便拿自己身体去防御,只一道轻功便跃到了石定与那群人之间,一道剑影冲撞到廖刿身上,撞击的瞬间,只见剑影却弹了回来,石定一惊,幸亏来得及抵挡,撤了几步,才稳住了重心。不过,刚才这招令他自己也吐了口血。
“好强的装甲。”廖刿心想,面容带着喜色,但见到此状便连忙去搀扶石定,却听石定叹道:“你的内功……竟然那么深厚。我现在功力折损,那群人要是围上来抢走解药,你一个人应付的了吗?”
那群人听后大喜,发觉这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受伤了,夺取解药也就相对容易的多。廖刿直觉感应到石定却不像在说真话,一招就让他折损内力,也不大可能。而这么说,是为了让廖刿看清身后那群不知羞耻的人的真面目。
“喂!我可顾不上这些江湖道义,快把解药留下来,就放你走!”
“对!没错!”
廖刿转过了身,听那群人趁机而起,刚才那可怜的样子说变就变,便愤怒的问道:“一粒药,可以救你们所有的人吗?”说着又将剑指向了其中一个人,问道:“假如我把药给了你,你会去救其他人要救的人吗?”
“他们我可管不着,我只想救我的好妹妹,然后与他拜堂成亲。”
顿时,一旁的人偷来了愤怒的目光,杂乱的声音说着:“解药抢到了是我的,怎么可能给你!”
待吵闹声静下来,廖刿又指向了所有人,问道:“只有一粒解药在我手上,你们即使得到了,互相抢来抢去,损伤了药片,最终能得到什么?”
那群人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互相看着,心想着身旁这些人与自己的利益并不一致,都想将解药占为己有。可现下只有一粒解药可以救人,这个机会也不容错过。
廖刿说道:“我答应大家,以未来‘天下第一剑豪’的名誉起誓:只要你们不再抢夺这解药,有一天我会想出其他的方法救活天下所有的人!”
廖刿话音刚落,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石定也被廖刿的气势震惊了。
“这么说来,我妹妹她有救了?”
“别相信他,他是谁啊?也敢自称剑豪?”
“可他从后金研究室回来了啊。没几个人能做到的。”
……见到了廖刿诚恳的态度,他们最终选择,放弃这次机会,这才散了去。再看石定重新站起来,廖刿笑了一下。
石定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语言倒是厉害,这样就把他们骗走了。”
“不,我是真的要去救他们。”廖刿说道。
石定看着廖刿的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两人上了马,刻不容缓的朝着薛府奔去,殊不知远处一个黑影一直在看着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