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誉的手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有些湿润,抓起一看,竟是赫连妤冰赠与自己那方莲花丝帕上染着血色,似乎是女子的……元宝已然明了,取来锦盒,从司马誉手中将莲花丝帕及玉镯将其收了起来,此事在司马誉的心中扎了根,他有些怀疑昨夜的女子是赫连妤冰,可今早起来人却不见了,自己迷迷糊糊的,为此也不敢断定昨夜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究竟是否是她,只是这样的事,总不能走到跟前当面问她吧!
赫连妤冰对于那晚之事,仿佛、似乎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她早已忘到了脑后。
数日后,赫连妤冰替朱妃搭脉之后,朱妃体内的毒素已药物悉数清除,她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只是宫闱却是个令人恐惧的地方,早起诵经成了赫连妤冰每日的必修课,她需要沉淀自己,使自己的心不骄不躁,这日,早膳后,赫连妤冰不在沉醉与医书之中,司马誉的身子已经痊愈,无需自己在担忧,。
独得一方净土,小银子带着婼妘、婼姗入宫的时候将自己留在绿屿山庄的筝带到了关雎殿,因外间的天气还有些凉,赫连妤冰在殿内燃起了香炉,檀香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关雎殿,弹起筝,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间之事,放佛与自己早已没了关系,拈香匆匆进了殿内,神色有些替赫连妤冰担忧,她了解赫连妤冰,他深知某些事赫连妤冰不是不在意,是在意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去伤心,去自处:“禀夫人,傅贵人顺利产下三公主,母女平安,皇上亲赐了封号为永晹公主。”
赫连妤冰哦了一声,然后依旧沉醉在自己的旋律中,拈香继续向赫连妤冰禀告着:“皇上亲下旨册封傅贵人为傅婕妤。”
赫连妤冰依旧哦了一声,拈香这下急了,见赫连妤冰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夫人,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哭出来吧!拈香瞧着,你若是找皇上理论一番,皇上估计也不会跟你生气”
赫连妤冰停下了手中的筝,又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拈香,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权利,傅婕妤生下永晹公主,对皇嗣有益,皇上既然看重傅婕妤,亲自册封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当这话从赫连妤冰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不能,自己每日诵经礼佛,不过就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平静,让自己学会放开,放下。
将拈香的话在脑海中滤过一遍,似觉得哪儿不对劲,瞧着拈香:“你刚才说,傅婕妤母女平安?”
拈香见赫连妤冰如此问,心中觉得这话没说错啊!水婕妤与君婕妤一日之内出事,朱妃娘娘无辜滑胎,好容易宫里有母女平安,想了一圈,觉得这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反问着赫连妤冰:“夫人,是哪儿不对吗?”
赫连妤冰存着疑影,宫中前前后后四位妃嫔怀孕,为何就傅婕妤母女平安,到底是哪儿不对,只是如今她的心思不在此处,只想寻个由头离开皇宫,如今赫连长公主也已经大了,由端贵太妃来看顾她,想来是没有人敢造次,她亦不想在见到赵允熙,那个一次次以爱的名义竟干着伤害自己的事。
赫连妤冰与刘惜筑一来二去的熟识了起来,见刘贵人面带微笑地踏进了关雎殿,心中也甚觉欣喜,至少在与刘惜筑的相处中,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有的是那份真挚的姐妹之人,赫连妤冰早已对关雎殿中的人吩咐过,若是刘贵人来访,不用通禀,直接请进来即可。
刘贵人一身宫装,虽不华丽,却显得清新淡雅,赫连妤冰瞧着她今日头上戴得步摇,本是妃位才能佩戴的,朱妃瞧着成色花样不错,便求了皇上寻了个由头赏了一支给刘贵人,几步之后刘贵人到了赫连妤冰跟前,妤冰赶紧说着:“妹妹今日怎么过来这样早。”
“外面的议论声甚是让人烦扰,阖宫里就你这里清静,不到你这儿,让妹妹我去哪儿啊!朱妃姐姐替皇上忙着周全着楚国使臣入宫后的宴会事宜,妹妹是个小小的贵人,又插不上手,帮不了朱妃姐姐的忙,如今宫里的妃嫔只有朱妃姐姐能与傅贵人略微的平分下春色,而妹妹的心思原也不在这上头”
赫连妤冰瞧着刘贵人的虽不如当日与襄王妃擦肩而过那一眼,瞥见的国色,却也称得上是美人,才情造诣极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如此埋没在后宫之中,却也可惜,只听刘贵人言:“这些日子总有些话不经意间传到耳中?”
“什么样的话,你竟也听得进去”
刘贵人漫不经心地说着:“楚国使臣此次来萧国,是为了替他们皇帝提亲,求娶我国公主,听说人选要从先帝的淑仪长公主和淑嘉公主中选,不过消息传了回来,人选未定,淑仪长公主倒是在皇太后的慈宁殿先哭了几场,皇太后和贵太妃好说歹劝的才安静了下来,说是还没影的事”
赫连妤冰吩咐拈香准备了茶具,在屋内泡着从湘太妃处学来的茶艺,边说着:“先帝妃嫔不多,子嗣自然也不多,先帝一脉有皇太后的淑仪长公主和住在青枫别苑中先帝尹淑妃所出的淑嘉公主,联姻事关两国的安定,历朝历代中从宗亲中挑选适龄女子封为公主联姻的也是大有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