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誉打量着满殿所跪之人,有自己过去数月醉生梦死,夜夜笙歌所宠幸的女人,也有母后为了延续皇嗣替自己选入后宫的女子,她们的心中究竟谁对朕才是真心,也许都不重要,只要她安好,一切都好,藏着如此心计的女子,竟然在朕的后宫之中,心中不禁大怒,却瞧着早已昏睡过去的赫连妤冰,将御赐金牌放在赫连妤冰的手中。
没有细细思量,司马誉此刻也不想仔细思量,语带怒气:“今日你们都在,也就不用在晓谕六宫了,段妃、馨妃协理六宫不力,念其功过,罚俸三月;琉璃殿千嫔焦躁急进、飞扬跋扈,降为五品贵人,迁出琉璃殿,移居淳熙堂禁足思过,无诏不得出。”
皇太后携端贵太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千贵人,又瞧着赫连妤冰,这里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他们两位了,起身便朝殿外走去,只听皇太后说着:“甚好,如今连降两级,你好好呆在淳熙堂自省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千灵绾被贬斥的消息传了出去,桃长公主听闻后便一病不起,而公众,元公公吩咐人将千贵人送回了琉璃殿,宫人也立即开始收拾,让千贵人移居到淳熙堂,皇上也派人封了琉璃殿通往宫外的密道,朱妃看着昏睡地赫连妤冰低声细语:“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姐妹又在一处了。
众妃嫔各自散了去,经此一事,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当今皇上心中最在意的,竟还是这位没有给予正式册封名分的赫连夫人。原来不过是听听茶余饭后的八卦,以为信不得,今日一见,才觉传言果然不虚。
许久,颤音和禅心来了司马誉的寝殿,赫连妤冰稍微清醒,得知赫连长公主平安,心中安慰不少,只是赫连妤清所中的催眠术真的太厉害了,殊不知这催眠术赫连妤冰亦能解开,只是颇废心神。
次日,赫连妤冰在司马誉的寝殿清思殿休息了一夜,司马誉在一旁照顾着,连平日里最得司马誉器重的元公公也不得入内,赫连妤冰精神略微恢复,来到了关雎殿,只见赫连妤清躺在榻上,神情依旧呆滞,司马誉不放心,自己的身子亦未痊愈,便也跟着来到了关雎殿。
关雎殿的赫连妤清的寝房内,赫连妤冰吩咐人让赫连妤清扶起,用被褥枕头让其坐着,司马誉也在一旁陪着,赫连妤冰从跟随而来的朱妃头上取下了一支步摇,放置在赫连妤清呆滞的目光前,双膝盘腿而坐,凝神静气动了内力。
良久,步摇下的鎏珠摇摇曳曳,赫连妤清立即清醒,而赫连妤冰手中的步摇掉落在榻上,随即捂着心口,一股血腥味蔓延,涌到口中,随即吐了一地,她明白,本就内伤未愈,强行催动内力,只会加重伤势,好在替妹妹解了催眠术,自己受伤倒也无妨,而后倒在了赫连妤清地榻上,赫连妤清见着脸色惨白的姐姐,大声惊呼。
在外间的司马誉与朱妃推门而进,见此境况,赫连妤冰脸色苍白,吓坏了司马誉,陈御医匆匆赶来,搭脉之后竟也无策。
朱妃因有着身孕被催着回甘泉宫养着,赫连妤冰心智已变得些许坚强,不久便苏醒,见自己躺在司马誉的清思殿,赫连妤清也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身前,此次内伤太过严重,若不及时散去自身仅存的内力,恐怕自身性命难保。
赫连妤冰让自己的妹妹不要担心自己,让她先回关雎殿休息,见赫连妤清离去后,赫连妤冰勉强支撑着身子起身,怎奈体力不济,倒在了司马誉的怀中,心口那股血腥在此袭来,思绪却时而清明时而糊涂:“马公子,我要散尽自身仅存内力,帮我。”
司马誉搂着赫连妤冰,将众人遣了出去,下巴抵着赫连妤冰的额头:“如果内力散尽,将来若遇到危险该如何?”
“内力没了可以在修回来,若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浑浑噩噩的赫连妤冰口中说着:“永不相负”而后又念叨着:“马公子,妤冰这辈子唯你而已了。”也许此刻赫连妤冰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如此的混乱,纷杂不清。
倒在司马誉怀中,她虽然是脑子不清不楚时说的话,司马誉却放在了心上,她的心里有马公子,马公子不就是自己么,只是永不相负这四个字,与司马誉而言,或许她是对马公子许下承诺也未可知。
许久,赫连妤冰的灵台有几分清明,在司马誉的帮助下盘腿而坐,运力将体内仅存内力汇聚一处,随即双手合十后二分,司马誉寝殿的床榻上帷幔飘动,赫连妤冰口中血流吐出,昏睡了过去。
焦急中的司马誉立即吩咐了陈御医进殿,把脉之后微微点头:“回皇上,赫连夫人已经无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
赫连妤冰自打那日在司马誉的寝殿散尽内力后,就没在出来过,而司马誉近半年的歌舞升平,纵欲无度也消停了,这让那些等着皇上雨露的女子及妃嫔望眼欲穿,朱妃顶着肚子每日必到司马誉的寝殿一趟,见赫连妤冰身子逐渐好转,才敢放心。
司马誉因着寝殿内赫连妤冰的存在,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很虚,却也每日处理着朝政,与朝臣商议着政务,可终究是恣意纵情,身子恢复怕也需要许久的时光,不过就算身子恢复,也大不如前了,还是得需要好好调理。
关雎殿与清思殿相隔不远,三两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赫连妤冰自身子稍微好转后便遵照皇太后当日的懿旨,住到了关雎殿。
自从那日皇太后为赫连妤冰斥责千贵人之事早已传的后宫沸沸扬扬,前来相见的妃嫔将关雎殿门槛都快踏破了,赫连妤冰最不愿见都是司马誉的后宫,如此,就连那些只是被临幸过的宫女,按照祖制称呼为采女的人,也都络绎不绝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