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马誉说话,端贵太妃从袖中将当年赐给赫连妤冰的御赐金牌递到了司马誉手中:“今早颤音和禅心从绿屿山庄匆匆进宫带着这块御赐金牌来见哀家,据说绿屿山庄中赫连长公主被人接走,听禅心说,去接公主的人说是奉了宫里人的密令要将公主接回宫中抚养,你心里可有想过是谁?”
司马誉向端贵太妃摇了摇头,端贵太妃向皇太后看了一眼,继续说着:“颤音告诉哀家,如果高府到午时还未有人入宫给她报平安,那么就是她也如赫连妤清一样失踪了。”司马誉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看向皇太后,皇太后会意的点了点头。
未几,后宫的妃嫔悉数被皇太后召到司马誉的寝宫清思殿,这冷眼瞧着,有位有孕的妃嫔还好些个,皇太后给众妃嫔赐座,众妃嫔依着自己的位份依次落座,皇太后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才缓缓说着:“你们都是姐妹,一起伺候着皇帝,哀家也不拐弯抹角,谁把赫连长公主接走的,自己站出来,赫连妤清如今也不知去向,哀家也知道是谁所为,如果自己承认便好,若不承认,皇帝雷霆之怒下,会做出什么决定,哀家可不管。”
瞧着众人沉默,皇太后用力拍打着桌子,站起身来,殿内的妃嫔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皇太后在从众位妃嫔跟前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做着。
站立的众人都瞧不出皇太后她老人家是要干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坐下,才缓缓说着:“后宫妃位多悬,朱妃因着近几个月来有孕在身,对后宫诸事有些照顾不周,而段妃与馨妃协理着后宫,竟也不体察皇帝的心意,好好打理着后宫。”段妃、馨妃、千嫔三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诚惶诚恐地说着:“臣妾无能。”
皇太后的目光盯着千嫔,在唤人的语气上加重了此二字,千嫔立即跪倒在地,有些惧怕地应者:“太后娘娘。”皇太后继续说着:“段妃、馨妃,你们两人虽与朱妃是同列三夫人,如今可算是后宫妃嫔中位份较为尊贵的女人,朱妃乃三夫人之首代掌凤印,算是众妃嫔之首,可恶的是你千嫔,位列嫔位之首,竟然自恃母家身份高贵,趁着朱妃有孕,皇帝不在宫里,就向赫连长公主下手,你可知赫连长公主的生母是谁?”顿了顿一碗茶水倒了出去:“自作孽。”
千嫔虽不算国色天香,在众人中站立着也算是明珠之辉,可在后宫女子中属拔尖的,皇太后训及此处,素心姑姑已带着赫连长公主进了寝殿,赫连长公主被端贵太妃抱着,护着,千嫔见此情形,竟有些错愕,心中打起了拨浪鼓,皇太后毕竟是在宫中沉浮多年之人,自己这么做原以为她会看在母亲的份上,同意让自己抚养赫连长公主,毕竟赫连夫人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可皇太后那句赫连长公主的生母是谁?难道还大有来头?为什么自己想要抚养赫连长公主,就成了自作孽了,如今只是找到了赫连长公主而已,又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指向自己。
素心姑姑在皇太后耳旁低估了一阵,皇太后瞧着跪在地上的千嫔,用严肃的口吻问着:“赫连妤清在哪里?听说你们的人把赫连妤冰也给扣起来了,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赫连长公主的乳母已经跪倒在地,叩头说着:“请太后娘娘救救妤清小姐?”
皇太后瞧着千嫔似乎准备来个抵死不认,又加重了语气:“你把赫连妤清关在哪里?如果让哀家找出来,你自己知道什么后果”
千嫔此刻的深情变得冷静:“臣妾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
端贵太妃却抱着赫连长公主到了司马誉的榻前,逗弄着赫连长公主,告诉她说这人是她的父皇,可赫连长公主却不说话,皇太后见下跪的千嫔这样的态度,吩咐着:“把人带进来吧!”
神情呆滞的赫连妤清被元公公带了进来,皇太后才缓缓说着:“自打你入宫之后,哀家就瞧着你的所为,哀家不说,不要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千嫔朝皇太后叩头一直说着:“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
皇太后却是一个字不信:“没有,冤枉,可是哀家听手底下的人说,是你派人一直留意着绿屿山庄的一举一动,皇帝离京,朱妃不问世事,段妃、馨嫔都不是什么耳聪目明的人才,所以你就等机会对赫连夫人下手,只是你没料到,赫连夫人没你想的这么软弱”
“臣妾没有派人绑架赫连夫人,也没有对妤清下手”
“赫连夫人之妹如今这样的神情,你倒是没少下功夫,连从西域传来的催眠术你也用在了她身上,你当真没有扣留赫连夫人?”
此时赫连妤冰拖着重伤的身子踏进了寝殿,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浑身依然没了力气,倒在地上说着:“琉璃殿下有密道,直通宫外桃长公主府上千灵绾的寝房。”
司马誉此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从龙榻上起身,将赫连妤冰打横抱起,直接放在了自己的龙床上,赫连长公主嘴里叫着娘,满殿之人见司马誉此举,众妃嫔都深觉难以置信,却只有朱妃神情自若,她明白这一切。
朱妃径直走到榻边,握着赫连妤冰的手,喜极而泣:“我们姐妹终于相见了。”
司马誉只叹着:“朱妃,朕谢谢你当日的越俎代庖,否则朕将要遗憾终身,朕赦你无罪。”
朱妃听着司马誉的话,点了点头,又望着躺在龙塌上的赫连妤冰,眼中皆是姐妹重逢,喜极而泣的眼泪,端贵太妃点头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皇太后看着满殿之人,想素心吩咐着:“传哀家懿旨,赫连妤冰乃赫连长公主生母,赐居关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