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几个医生有条不紊地对着操着手术刀。
手术台上躺着的是特工队的王牌精英,临浅浅。
最近上面突然下来孵化计划,要求在人体内植入一种新型医学芯片,这种芯片可以提醒被植入者的身体状况和其他人的身体状况,并且可以分析和做出正确的诊断。
手术已经进行到了末尾,简单迅速地缝合伤口,医生注射了苏醒的药物。
临浅浅缓缓睁开眼睛,只是刚刚做完手术的头部好痛。
“砰!”
骤然响起的推门声,临浅浅蹙眉,心头忽然闪过一丝寒意,身为王牌特工,她能敏锐地感觉到来人的杀气。
脚步声渐近,旁边的医生纷纷退开,口罩下看不出他们的神情,只是他们的眸中不约而同出现了胆怯和……疑惑?
临浅浅抬眸,就看见面前出现的一张熟悉面孔,此刻那人手中的枪黑黝黝的洞口正指着自己的头部。
“小安……你这是做什么?”临浅浅愕然地看着眼前面容冰冷决绝的女子,这人是她的妹妹临安安。
临安安垂眸直直地看着临浅浅,薄唇勾了起一抹冷笑:“姐姐,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话落,手指扣动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刹那间血光四溅,临浅浅诧异地瞪大双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临安安。
黎明沉寂。
丞相府偏院的一个茅草屋内。
盼香趴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面无血色的女子,声音哽咽:“小姐,马上就要寅时了,你快点醒醒啊。”
临浅浅昏昏沉沉中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眼皮动动,就看到面前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临浅浅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警惕地与眼前的人保持安全距离。
真是奇了怪了,刚刚不是还在手术室吗?怎么一转眼就到这么个地方。
摸了下额头,上面光滑平整,看起来没有伤口。
环顾四周,临浅浅心中暗叹,这地方可比当初训练基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差啊,连屋顶都是漏的。
盼香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的临浅浅瞬间一愣:“小姐,奴婢是盼香啊,你怎么不认识了呢?”
临浅浅看着盼香一身古装的样子奇怪,转转眼珠子,看到屋内的梳妆台,连忙跑到那个梳妆台前,就要抄起上面的金钗就要把这个奇怪的女人给灭了,忽然余光就瞥见了铜镜上面的面孔。
临浅浅凝眸,盯着那个那个铜镜上的面孔,心头一滞。
妈呀!这是多丑的一张脸啊,左脸一块鹅蛋大小的黑斑,皮肤又黄又粗糙,这镜子中的还是她吗?
刚刚在临安安的枪下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难不成她狗血地穿越了吧?
忽然她的目光顿在脖子上的一抹青紫上面,抬手一看,手腕上也都是一条一条的青青紫紫的伤痕。
盼香看到临浅浅照镜子连忙走过来焦急道:“小姐,你快点吧,不然等会婚嫁就要过了吉时了。”
临浅浅蹙眉,忽然觉得头一阵晕眩,紧接着如潮水般的记忆通通袭来。
原来她是丞相府嫡女,出生时脸上带着骇人的胎记,接连丞相临亦山仕途不顺,二夫人流产,一时间被人视为煞星,是个不祥的人。
临亦山对她冷言冷语全无父女情义,丞相府二姨娘冬元珊和她的宝贝女儿儿子天天过来挑拨是非,不仅克扣她每日的饭菜还把她视为玩物。
而前不久皇上突然赐婚她与当朝万众瞩目的玄王,今天恰巧就是成婚的日子。
临浅浅凝眉看向外面渐渐明亮的天空,疑惑地看着盼香:“急什么?这不喜婆什么都没有来吗?”
盼香低头眼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声音十分委屈:“这次成婚大人没有给小姐请喜婆,连嫁妆和喜轿也没有。”
“啊?”临浅浅诧异,蹙眉拍案道:“那玄王那边呢?”
“玄王只给小姐送过来一套婚服,其他就没有了。”盼香说着朝屋内桌子上看过去。
桌子上面果然有一件红艳艳的婚服,临浅浅挑眉,这是赤果果地鄙视啊!哪有人出嫁会是这么冷清的,分明就是送葬!
不过仅仅是这一场婚礼,她就已经看出来这个原主在这丞相府混的不咋地,浑身是伤不说,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有人打理。
正要穿喜服,盼香在一旁拧巴着眉毛道:“小姐,马上就要到吉时了,再不过去就要晚了。”
临浅浅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时候?”
“寅时过半。”盼香纠结着衣角,这才缓缓道。
“那现在呢?”
“寅时。”
“从这里到玄王府有多远?”
“一个时辰的路程。”
临浅浅汗颜,皇帝赐婚她要是不去那就是抗旨!看着盼香低眉顺眼,慢吞吞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连忙抓住桌子上的喜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头饰什么的通通卷起来,飞一般向外面跑。
盼香看着投胎一样火急火燎的临浅浅还没回过神,连忙追着她喊:“小姐,你做什么呢?”
临浅浅头也不回狂奔,留给她一个潇洒地背影。
从丞相府冲出来,临浅浅在路上就看到不远处向她飞奔的两批匹白马,想也不想,敏捷飞身一跃,跳到马上,一脚踹掉上面身着粉红色华服的男子,然后抓住缰绳挥鞭夺命狂奔。
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那个男子猝不及防被踹落马背,虽说是狼狈,可是他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高贵冷傲,剑眉不羁地上扬,带着一种狂野和霸道,一双狭长的丹凤眸漆黑深沉如夜,高挺的鼻梁下粉色的薄唇此刻紧抿着。
后面尾随的霞蓝大惊,猛然勒住缰绳,落马快步走到粉衣男子身旁,扶起地上的男子关切道:“王爷,有没有大碍?”
那个粉色华服的男子并不理他,凝眸阴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抹矫健身影,声音低沉冷漠:“这个女人是谁?”
霞蓝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道:“王爷,她好像就是皇上赐婚给王爷的夫人,临浅浅。”
粉色华服男子眸子内骤然凝聚了寒意,眯了眯眼眸:“还没成婚呢。叫夫人也未免太焦急了吧。”
粗布衣男子看着华服男子阴沉的脸色,讪讪改口道:“是属下冒犯!”
临浅浅虽然一路快马加鞭到了玄王府,可是还是误了吉时,穿上喜服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门忽然打开,露出来一个管家的脸:“小姐,吉时已过,请等待下个吉时。”
妈妈咪呀的!下个吉时不要等到明天,那整整一晚上她吃哪睡哪?这可是开春!天还冷着呢!这玄王府也太会玩了吧?
周围渐渐涌上来看热闹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咦?谁呀?长得这么污染环境?”
“还不是皇帝赐婚的丞相府那个丢人现眼的废材嫡女,听说这女人身生来就克死了娘,不干不净的,沾染上了会有霉运的。”
“就是啊,你说玄王那是睥睨天下,尊贵威严的美男子。像她这种给别人当厕纸都嫌弃的人,还真是脸皮比城墙厚,居然能站在这里。”
临浅浅敛了眉目,一双水灵澄澈的眸子此刻酝酿着滔天怒火,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握紧,神色凛冽地狠狠剜了那群人一眼。
忽然间,那群人纷纷做鸟兽状散去。
临浅浅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影响力了,忽然间,她耳根一动,就看到不远处那个刚刚被她踹下马的那个粉色衣服华服男子缓缓走过来,虽然他身上沾染上了泥土污渍,可是浑身上下还是有一种掩盖不住的凌厉高贵的气息。
男子并没有看她,与她擦身而过进了王府,临浅浅看着他冷毅绝美的侧脸,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墨香。
这又是什么鬼啊?怎么有人可以随意进入王府呢?
眸光一转,临浅浅快步上前,想要趁着男子进去地空档瞬间一起,可是她刚刚扑过去门就被猛的关上,差点夹住了她的鼻子。
“哎呦喂!真是,这么小气!”
咬牙看着那个巨大的棕色大门,临浅浅叹息一声,垂眸一屁股坐在大门口,托着腮帮子盯着路过的人发呆。
这时看见了不远处哼哧哼哧满脸通红跑过来的盼香,顿时眸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