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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黎明的呼唤,飞向晨曦的苍茫之翼

当阳光将清晨的第一缕光芒照向教堂塔顶的大钟,花园的沉寂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乱。身边横七竖八地散落着锤子凿子之类的工具,未央脸掩着帽子,倚在墙角,睡眼惺忪的眼渐渐被屋檐滴下的露水拍醒。

未央直起腰,帽子滑落在地面,揉揉惺忪的眼,伸了一个懒腰,“奇怪,我怎么在守夜时睡着了……”

阳光打在未央脸上,已经天亮了,在自己犯困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突然,一个踏水而过的脚步声闯入了耳际,“报告队长,在教堂里发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楼下另一个声音,“昨晚最后一次的巡逻,已经确认所有人都被押走了,怎么还会有一个漏网之鱼,你们快去把那个小女孩带过来!”

未央一惊,赶紧翻身而起,两手扒在窗台上,微微探着眼往下望去,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站在教堂门外,像指挥似的一挥手,从外面一下子涌进好多人,持着枪,踏着花园的积水,闯进了教堂……

棉铃……

未央不敢多想,急忙一个折步,趴在地面的天窗边,稍微将天窗打开一点小缝。

从上往下望去,棉铃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被一个持枪的人监视着。随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刚才看见的那些持枪的人从将门外涌了进来,将棉铃包围起来,言谈举止仿佛是在说,将她带出去……

未央一锤地面,都怪自己守夜时打盹睡着了,不然棉铃也不会因为我再次陷入危险。

想再多也没用,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不论怎样,我都不能让她再被抓走了,要是这些坏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更危险了……

从钟塔俯视下去,棉铃手里紧紧攥着浴巾,手在发着抖,就像一只被猎人包围的小鹿一样。突然,未央看见,棉铃的眼角稍稍往上瞥了,是看见自己了吗。未央看见,棉铃在看见自己之后,立马把头低了下去,装作没看见,不让其他人发现异样。

棉铃是在掩护自己,不让其他人发现教堂顶端这个不易察觉的钟塔。棉铃在等着自己去救她,自己要抓住这机会,不然等她被带出去,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但是,这么多人,自己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一个人堆中的人,而且周围还都是直指着这边的枪口……

棉铃握着白浴巾,低头不语。只有棉铃才知道这个难以发现的天窗,那如果有办法声东击西,将所有追踪者的注意力都转向别处,只让棉铃一个人看向这边……对,只有那一个办法了,虽然很乱来,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留给我多想了!

未央翻身而起,奔向窗台,将沾满露珠的风之石收到口袋里,将昨晚修好的滑翔翼收起。将天窗两片木质窗户打开,那口古钟就在天窗垂直的正上方,未央看见下面一个队长招了招手,示意部下将棉铃押走。

没有时间了,未央将滑翔翼重新展开,架在天窗边的地面上。他望望头顶,栓钟绳一端栓着古钟,另一端绕过横梁,牢牢系在墙上,未央将墙上的绳头割开,顿时古钟像脱弦之箭一般,急速向下坠去。说时迟那时快,未央紧抓住滑翔翼的控制架,从天窗一跃而下……

古钟穿过天窗,顺着重力,急速向地面砸去,就像一个深水炸弹,重重地砸向地面,砸烂了教堂的座椅,沉闷的一声巨响就像炸锅了似的在教堂回音的四壁不断回荡着。

地面也因巨大的撞击开始剧烈震动起来,教堂破旧的四壁都在摇摇缓缓,一些脱落的白灰从墙面上脱落,玻璃窗户在震动中发出着嘎吱嘎吱的声音。

棉铃能感受到脚下的震动,那让两脚发麻的剧烈地震。但他知道,这是未央的信号……

“什么?地震?”身边的侍卫都慌了神,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口古钟就像一个古老的沉睡者初醒一般,嗡嗡的余震一直漾在它那布满了暗纹的锈迹斑斑的四壁,雄浑的声音仿佛在说,“我还未老,几年的时光磨损不了我曾经雄浑的钟声,我还能继续响,我能给海格伦特带来永远的钟声!”

“那口钟是怎么回事?!”大家的注意力在那一瞬间都被大钟吸引而去。只有棉铃一个人知道,真正应该注意的方向应该是头上!她猛地一抬起头,一个金黄的身影从天空迎面而来,未央双脚勾在三角控制架上,整个人倒垂过来,从天空俯冲下来,迎风向棉铃伸出了双手。

棉铃用尽全身力气,踏着长椅一跃而起,抓住了未央的双手。未央左脚将左边的操纵杆一勾,滑翔翼借着速度,翼首向上微扬,一转方向,向上滑翔而去。从指间滑落的那条白浴巾,像一条雪洗的白练,在身后的天空飘扬,映着那抹驶出渐渐视线的金黄,和那两个不羁的背影……

“不好!她跑啦!”一个队员才刚晃过神来。一群人慌忙地端起了枪,一声枪响,击穿了天空飞扬的那条洁白的浴巾。随后一阵密集的枪响,满是弹孔的浴巾像一条满是疮痍的白练,从天空黯淡地飘落下来。这时大家才发现,目标其实已经飞出一段距离了……

浓重的金黄在天空划过一抹飘逸的轨迹,像教堂深处飞去,但在那抹轨迹的尽头,并没有路……

“未央,你看前面!”棉铃大喊一句。

“我看见了,但是,滑翔翼现在转不了方向啊……”未央双脚倒挂在控制架上,根本没办法扭转滑翔翼的方向,在前方,那个熟悉的耶稣十字架……

哐啷铛……

滑翔翼迎面撞上了巨大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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