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个孤独寂寞,低声诉哭的夜晚。他这三年来吃了多少苦,他心知肚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过来的,只是,浑浑噩噩罢了。思想片刻,语唤抬起了剑,脚步轻打......
“他难道不会孤独吗?”风将她的海蓝色的裙摆托得好高。月光下,月台上月色朦胧的流淌着,就像一道蓝色的湖泊。而在湖泊上,一个白衣少年握着一剑。随着这美丽夜晚里的一道小小的微风,起舞了。那把轻剑在纯洁的月光下,微微泛着红光,它在少年的手中轻巧的舞着,行云流水。语唤在明月下心静了下来。
他的脚尖轻轻的点着冒着光彩的玉石,剑随身动,他轻巧的往地下一缩,一个标准的一字马,而那巧剑又不自觉的出于胸前。仿若浑然天成,仿若那剑和那人,本就是一体。他跳跃在空中,剑勾,刺,挡。在明亮的月光下,他仿佛是那一缕月光,如此梦幻,美丽。语唤最后将剑往上一挑,双手抱剑于胸前,一曲《月光曲》,终已。
一轮明月下,翩翩少年傲。
转眼,三年便去了。以前那模样生的可爱的孩子,如今长大了,乱糟糟的黑发挡不住那颗发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具有魔力,总是令人沉迷在其中。不远处的少妇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这叫她这么给纠错。灵阶上品的绝技剑法《月光曲》,一套可遇不可求的功法。纵使她天纵之姿也用了五十年要多的光阴去参悟,修炼。而眼前这厮只有了三年左右的时日,便已经入门了。虽然与自己尚有不远的距离。但这已经是逆天了,他三年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修炼这神技的!“语唤,你的修为有多少了”“筑境,换血。”
语唤小跑过去,花颜的面前,他还是有点矮。须踮起脚尖,才能与这位女师父齐高。在她的面前,他永远是孩子模样。“你在扎三个小时的马步便去歇着吧,”少年带有一丝欣喜,夹杂疑惑的望着她漆黑的瞳孔。“今天是我允了,那贱人若敢揍你,我便废了他!”远处站在红楼之上,注视此地的红衣人无故的咳了几下。语唤呵呵的笑了,虽然很收敛,却让花颜和桃花树后不远处林中人恍惚了。花颜仔细想来,他很少露出笑颜,这是不应该的。他此时的年纪正是与兄弟一起逍遥时。天不怕地不怕,为夺心上人一笑而疯狂时。但是他没有,开怀大笑是别人的;夜里吹牛是别人的。对,童年也是别人的。
语唤欢乐的时光是破碎的玻璃,而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语唤独自扎起了马步,这是日常的,如今的他早已习惯了,白天仍然要背好重的石头,还要学会站在水面上漂浮的木桶之上,还要修炼,他是不久前踏入筑境第一层,换血的。其实在早一些他便入境了,但是他师父们闲他速度过快,后来又是红衣师父出手,将他一顿暴打,结果被打回原形了......他看着远处的一些集合的亭台轩榭。那是宗门弟子主要的活动场地,他向往那里,自从修炼始,他从未离开这百米内。他渴望有人和他说话,可以聊心事,议论那个妞漂亮。即使在梦里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但他还是想有一个朋友。但是,好难。
三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已经是深夜。语唤坐在月台边缘,他的前方便是万仗深渊。他一个人坐在这,竹林里的人和花颜早已离去,万般寂籁。他一个人放开心的赏这月景,这是孤独少年唯一能做的。
远方的山林里缓缓地传来琴音,声音很轻,却是自然的流入人心,很自然,有着欣喜却不露于表面,这夜色中,倒像是安眠曲了。带着欣喜,但在语唤的耳里,还有一丝寂寞。那人一定是对月而兴弹,那人一定是孤单寂缪。他这样想着,从怀中摸出一个自己制作的竹笛,笛子抬到嘴角边,衣服露出了白皙的手指和,惨白的白布。他将笛搭在嘴边,静静的听了听。便吹响了竹笛。远方的人兴致来了。琴音与笛声合鸣,遥相呼应,此起彼伏,合成了一曲美丽的乐章。在这夏夜里,向一道清泉流入熟睡人儿的梦中,惊起了那些勤奋的人儿,有出门遥望,细听,也有停下修炼,静赏。一道清风沐来,结束了这个美丽的夜晚。但是这沁人的风儿,何那耐人寻味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人的心田......
月光下,他欢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