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阮玉红站在门口。
她的头发散乱着,衣服也皱巴着,眼睛红红肿肿,神情憔憔悴悴,一副状态极度欠佳的样子。
“闺女,你这是……”阮老爹担心地道。
阮玉红向他空空的双手瞥了一眼,没好气地道:“糖醋鱼呢?我饿了。”
“糖醋鱼?哦哦,在厨房备着呢。哎呦!这么长时间估计都凉了,爹立马去热一下,你们聊,嘿嘿,你们聊……”阮老爹激动道,兴冲冲地下楼了。
看着阮老爹转忧为喜,萧然也是打心眼高兴,“玉红姐,你感觉怎么样,让我给你探一探脉吧?”
“嗯。”阮玉红应了一声。
进了屋,阮玉红坐在床边,萧然搬过一只小凳子,他的手搭在阮玉红的手腕上。
一丝内力悄无声息地透过萧然的指尖,钻入了阮玉红的身体,无形无质的内力犹如超声波一般在她体内游走着,震荡着,最后再把搜寻到的信息全数反馈给萧然。
一分钟,探脉结束。
“玉红姐,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虚,这段时间注意休养,别太劳累了。”萧然说道。
还好大B在酒里下的只是普通的迷药,药劲一过,自然就好了,如果是烈性春-药之类的东西,肯定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谢谢你,萧然。”阮玉红说道。
“玉红姐,你谢我干什么,如果非要说谢的话,也是我谢谢你才对,要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你也不会掉进张强的圈套。”萧然很无语,同样的话他从白灵嘴里听到过一次,今天又从阮玉红嘴里听到一次,她们都是很感性的女人。
“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阮玉红说不出来了。
当时的情形,如果不是萧然及时出现,会发生什么,很明显了。
“玉红姐,你放心,这件事不算完,我一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萧然气息一下子变了,带着一股凌厉的味道。
夜总会的时候,萧然因为害怕牵累担保他出狱的马宁儿,所以才没有下狠手,等过了这一阵子,他有的是办法整治这帮渣滓败类。
“不,不要!那个大B是凤凰城的黑道头目,势力大得很,政府和警察局都有他的人,你是斗不过他的!小然,你可一定答应姐,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惹祸上身!”阮玉红面色焦急的模样,她一把抓住萧然的手,好像生怕他一冲动,就干出什么傻事来一样。
难道阮玉红不恨吗?当然恨!她的清白差点丢了,身子也差点失了,她恨的牙根痒痒,但相比较,她更害怕萧然陷入险境。大B是黑道的头头,人多势众,很多政府官员和警察都收受他的贿赂,替他办事,这样的情况下,萧然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
阮玉红心里想的,萧然全明白,他的内心也感动得很,他的手反握住了阮玉红的小手,“玉红姐,我答应你,我不会冲动乱来的,我的头脑清醒得很,你放心吧。不过,我答应了,你也要答应我,你不能再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了,也不能不吃不喝地伤害自己了。”
听这话,阮玉红明显松了口气,她一扫面上的愁容,很轻快的样子,“其实吧,我也是真看透了,张强算什么?这些年,我给他吃给他喝给他钱花,还在县城给他开了一间门市店,结果呢,他却背着我勾三搭四,还想把我卖进窑子!小然,你说的对,何苦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惩罚自己,折磨自己。不是有句话吗,谁的青春没经历过几个渣男,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感谢他让我重获自由,我现在是轻松得很,也舒心得很!哼,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多的是,凭我阮玉红的条件,难道还发愁找不见一个好的如意郎君吗?”
“玉红姐,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萧然打气地道。
如意郎君,谁呢?
以前,阮玉红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背负婚约的女人,可惜,她把张强当未婚夫,张强却不拿她当未婚妻,现如今束缚的标签撕了,她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阮玉红的眼睛看向萧然,萧然的眼睛也看向了她,两人的目光落在握着的一双手上。
“那个……”阮玉红面色绯红,猛地抽回了小手。
“我……”萧然也是尴尬得紧。
时间像是停止了一秒钟。
“我去洗个澡。”说完,阮玉红穿着一双人字拖,一溜儿小跑地进了卫生间。
哗哗哗。
很快,一阵流水的声音就从卫生间传了出来。
阮玉红的闺房里就有室内卫生间,她在卫生间里洗澡,却一点也不顾忌房间里还有一个气血方刚的男人,她是什么意思呢,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半个小时。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袭粉红色丝绸睡裙的阮玉红走了出来,湿漉漉的秀发,白皙水嫩的皮肤,两条修直浑圆的大腿,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与之前颓然、低落的状态完全不同了,充满了惹火与诱惑的味道。
“萧然?”阮玉红试探地叫了一声。
没人应。
“萧然?”她的声音往高处提了提。
还是没人应。
这时,阮老爹端着一只盘子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糖醋鱼来喽!”
“老爹,萧然呢,他去哪儿了?”阮玉红诧异地问道。
“走了,走了都半个小时了。”阮老爹说道。
“走了?”阮玉红嘀咕着,她的表情很复杂,有点失落,好像又有点轻松的样子。
“红儿,你跟爹说实话,你是不是瞧上人家萧然了?你们两个……”阮老爹挤眉弄眼地说道。
“哎呀,老爹,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他的姐,他是我的弟,我们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你别瞎猜。”阮玉红撇了撇嘴。
“什么姐啊弟的,我可告诉你,人萧然可是抢手货,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要再不抓点紧……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房间里,就剩阮玉红一个人了。
盘子里的糖醋鱼冒着热气儿,她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筷子,眼神飘飘,不知道在想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