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坠,晚霞似火。
从白灵的小院出来,萧然辨了辨方向,旋即迈开步子,直奔阮玉红的小洋楼而去。
“灵儿姐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还留人吃饭,热情的很,这一转眼的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唉,女人心啊,搞不懂……”他边走边嘀咕。
不一会儿,小洋楼到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低矮的青年人影突然从前方拐角的地方蹿了出来,慌慌张张,踉踉跄跄,砰的一下,正巧是跟萧然撞了个正着。
“哎呦!”一声痛叫。
萧然身子不动,撞人的人反而连连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马勒戈壁,瞎了你的狗眼了,走道不看路,哎呦,我的屁股……”低矮的青年破口大骂。
原本,萧然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听见这话,眉头微皱,伸在半空的手也收了回来。
明明是他被撞了,他还没说什么呢,对方反倒摆出一副凶横粗暴的腔调,脏言脏语,如果不是看他摔倒在地,萧然真想大巴掌抽过去,最讨厌那种嘴巴不干不净的人了。
“麻痹的,把老子屁股摔坏了,赶紧赔钱,拿一千,不,至少两千!”低矮青年腾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揪住萧然,恶狠狠地道。
萧然乐了,撞一下就敢要两千,简直比刘猛还凶,想钱想疯了吧,他目光变冷,但还不等他说什么,低矮青年不住回头,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哼,今天算你走运,小爷不跟你计较,下次别再让我碰见你!”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
看着一溜烟消失的人影,萧然愣了愣,他正奇怪呢,一回头,一把大扫帚呼的一下,劈头盖脸地就朝他砸了下来。
“张强,你个王八羔子,看老子不打死你……”是阮老爹。
萧然脚步一动,急急避开,“阮老爹别打,是我,我是萧然啊。”
“萧然?”阮老爹举着扫帚,左右看看,“怎么是你,****的张强呢?”
“张强?”萧然听着耳熟,他记起来了,阮玉红的未婚夫好像就是叫张强,“老爹,你是说刚刚从这过去的那个人吗?跑了。”
“王八羔子,****的,算你跑得快,下次见了非打折你的狗腿!”阮老爹脸色铁青。
“老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的气,玉红姐呢?”萧然皱眉问。
“唉,别提了。”阮老爹叹道:“今天下午的时候,那混蛋突然从县城跑回来,说要拿钱进货,一张口就是五千,我没给,****的又去找玉红要,后来两人就吵起来了……”
屋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抽屉开着,柜子也开着,里面内衣啊钱包什么的全都散落在地,犹如是被强盗洗劫了一般。
“呜呜呜……”阮玉红坐在床头,抱着双腿,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
“玉红姐?”萧然轻轻喊了一声。
“小然,呜呜……”看见萧然,阮玉红哭的更厉害了,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看着那红肿的双眼,晶莹的泪花,萧然心一揪一揪地疼,他真后悔自己刚才没有一拳头砸在那个混蛋的脸上。
多好的女人啊,身材好,心地好,美丽又能干,怎么就不懂得珍惜,“这要是我女朋友,一定好好呵护,不忍心让她受半点伤害。”
萧然很是为阮玉红感到不值,一个聪明美丽、落落大方,一个又矮又矬、满嘴黄牙,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真想不明白玉红姐是看上他哪儿了。
“呜呜,小然,姐的命好苦啊……”阮玉红越哭越伤心,头埋在萧然怀里,泪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萧然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呆着、陪着、听着,手轻轻抚着女子柔滑的肩头,做一个最忠实的听众。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小了、停了,呼吸也慢慢平稳,阮玉红躺在他的怀里,像个婴儿般,安静的睡了。
萧然轻手轻脚,将其抱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那桃花似红肿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萧然真是心疼极了,也恨极了,他很想立刻把那个张强揪过来,暴打一顿,狠狠出口气。
无奈地叹了一声,萧然将地上散落的衣服钱包收拾干净,轻轻地出了门。
门外,阮老爹正坐在楼梯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玉红她……”看见萧然出来,阮老爹急忙问道。
“嘘!”萧然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指指门里面,“小声点,刚刚睡下。”
两人前脚后脚下了楼。
“张强个王八羔子,下次逮住非打断他的腿不可!”阮老爹怒气腾腾,一肚子火,“玉红也是,你说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这么个混蛋玩意儿,成天到晚在外鬼混,没个正形,一回来就是要钱,一见面就是吵架,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老爹,你也别生气了,身体要紧。”萧然安慰道。
“唉,那个混蛋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阮老爹说着,眼睛忽然一亮,拍手叫道:“有戏!”
“什么有戏,老爹你在说什么?”萧然糊涂了。
“萧然,我看不如你去追玉红好了,到时候一脚踢了那个张强,来做我家的姑爷,怎么样?”阮老爹一手摸着下巴,嘿嘿笑道。
“老爹,您别逗了,这怎么可能?”萧然大囧。
“咋不可能,我看玉红就挺喜欢你的。”阮老爹盯着萧然,不悦道:“哎,我说臭小子,你该不会是看不上我们家玉红吧?玉红虽然比你大个几岁,但人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凤凰镇谁不知道,多少人想追我还不答应呢。”
“老爹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看不上玉红姐呢?”萧然道。
“那不就结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追,买个花呀,吃个饭啊,一切费用包在老爹身上!”阮老爹豪气地拍了拍胸口。
“我……”
萧然无语了,哪有亲爹逼着人泡自个闺女的,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爹,这是一副补血的药,等玉红姐醒了,你用温水搅和搅和,让她服下,我就先走了,老爹再见。”
说完,他逃似的跑出了门。
“嘿嘿,有戏,有戏……”看看萧然逃跑的背影,又转头看看二楼关紧的房门,阮老爹吧嗒吧嗒两口烟,会心地笑了。
回到自己的破屋,萧然饭也没吃,一头扎在床上,今天他真是累坏了,上网打架、采药炼药,费力又费神,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张灯结彩,洞房花烛,他走到床头,轻轻撩开新娘红艳艳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