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的衣服和长手套掩盖了依旧隐痛的伤痕，让人无法看到雨墨心中的悲哀。
到了楼下，牡丹站在老鸨身边，老鸨坐了一张大椅子上，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新的烟斗，雨墨走在老鸨面前，老鸨却像是故意没看到她一样，长吐了一圈烟，仰望着二楼匆匆走过的客人。
雨墨当然知道老鸨是在等自己先开口。
“老鸨，早上好。”
雨墨很是不甘地说道。三天的时候内，雨墨几乎每天都在被打，身上的旧伤还没有恢复又很快打出一道新的伤，在高强度的虐待下终于磨平了雨墨最后一块锐利的棱角。她选择了不反抗。
老鸨又将脸侧向另一边，猛吸一口烟，从鼻孔里呼出。
“别人在还没有破晓的时候就已经起来干活了，你睡到午时三刻才起来，你是怡春院的大老板吗？”
老鸨压下眼皮，将目光停留在雨墨身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回答我，小翠。”
“不，不是。”
“那么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现在才起来。”
“我是.”
雨墨刚刚要开口，但是被老鸨给打断了。
“还是你在想怎么逃跑？刚刚门口的两个门外告诉我你光着身子想要从窗户上跳下去。”
老鸨的长烟斗脱离口中，指在了雨墨的鼻尖前，口中发出戏虐的笑声。
“想逃就逃吧，都城里面到处都是我的势力，如果被我抓回来的话。”
老鸨顿了顿，起身绕道雨墨的身后，两只手抚摸雨墨的双臂，慢慢往下滑动，同时脸贴到雨墨的耳边，细声说道。
“我就把你的双腿打断去喂狗，然后是你的左手，右手，你的双眼，耳朵，把你挂在大堂上让所有人欣赏。”
一丝惊愕暴露在雨墨扩大的瞳孔中，全身的汗毛也在闻言后全竖了起来。
面对老鸨，自己已经到了谈之色变的程度了，在她面前，自己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着她摆弄自己。
“不，我不敢逃跑。”
阴沉着脸，深呼吸了好几次，凄凉地字眼才从雨墨的口中发出。
老鸨用手遮着嘴，如同被逗乐了一样轻轻地偷笑，她回到大椅上，嬉戏般的笑脸突然僵住了，替代的是一副严厉的眼神。
“你很诚实，我暂且相信你了，但是既然犯了错，那么就该受惩罚吧。”
“是。”
“给我跪下。”
雨墨沉默不语，也不在乎堂里的客人，两腿跪在地上。
“你好像还不服气嘛，把头低下来。”
老鸨抬起脚踩在雨墨的头发上，将她的头压在地上，蹂躏着她的头发。
雨墨咬着牙，将即将挥洒的泪眼挤回去，她知道自己的眼泪只会让老鸨更来劲。
老鸨在玩腻了以后，终于不耐烦扇了扇手。
“滚吧，让牡丹带你去洗洗头，别让我看到你这张臭脸，见一次就心烦。”
在浴室里，雨墨蹲在在墙角，开始失声痛哭，泪珠一颗颗滚落在地上。
凄凉的哭声让牡丹也不再忍心去阻止她，只等最后她哭累了，泪水再也挤不出来后，才走上前，关切地双手靠在雨墨的手上。
“走开！”
雨墨粗暴地推开牡丹的手，爆扩的瞳孔下隐含着一股巨大的怒愤，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又将身体缩在了墙角。
见到雨墨愤怒的模样下了一跳，这和以前在老鸨面前被玩弄的她可谓判若两人，然而仔细想想这个普通的女生突然遭到如此待遇恐怕是谁都想找个地方发泄自己的情绪吧。
牡丹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可怜，为雨墨的感到可怜，她哀叹一声，自己只能被囚禁在这个鸟笼里了，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已经麻木了，然而面前的少女想必是一定想逃离这里，孤身一人来到一个未知的地方，进了一个将毁掉一个女人一生的地狱。
想当初自己被卖进这里的时候也尝试过逃跑，但是后来跑了一天后便被抓了回来，被当堂强逼着将手指套进拶子里，两个大汉互相往两边拉，但是的痛感和尖锐地嘶吼声至今还能在她耳边回响，每一次回忆都让牡丹全身发冷。
一丝念想从牡丹的脑子闪过，牡丹抬头深情地望着蹲在墙角万念俱恢的雨墨，如同美好的幻想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屈服在了现实下。
“我应该帮她，我不能再让这样一个女孩的前程毁了吧。”
牡丹看到雨墨的嘴唇有一些颤动，好像在说写什么话，但是却没有声音，牡丹问。
“你在说什么？”
雨墨的嘴唇又动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声音。
第三次，牡丹依稀听到了两个字从雨墨的嘴中蹦出。
“帮我。”
“什么？”
“帮帮我，帮我离开这里，求你了。”
声音伴随着泪眼和抽泣声涌出，雨墨奔进牡丹的怀抱里又一次失声痛哭。牡丹抚摸着雨墨的发丝，将雨墨紧紧地搂在怀中。
“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相信我，在等等，一定会有办法的。”
逃跑的方法牡丹以前并不是没有想过，怡春院在都城偏东，而最东边有一个原始森林，一般人是不会敢进那里的，因为那里除了凶猛地异兽外还有一座封印着一个神的九层塔。
“听我的话再等等，我带着你一起走。
那个中午，雨墨和牡丹又一次谈了很久，雨墨也看开了一点，不再像之前一副心灰意冷的死人模样了，晚点的时候牡丹有给雨墨化了一次妆，只是这次比以往要淡了许多。
“听过古筝的声音吗？”
牡丹领着雨墨到了大堂前一个架在一个琴的木桩上。
“嗯，在电视上听过。”
“电视是什么？”
“是一个可以看到远方的东西。”
“可以用他来看到我以前的家呢？”
“嗯，或许可以。”
“那你先去招呼一下客人吧，等会让我来奏乐一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