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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无题·赠吾妻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陈奕迅&王菲《因为爱情》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情人节前一晚,还有三小时,她提醒了我。我向来主张国人不能忘本,本土节日自然要优先,然而并无人愿与我共度七夕,所以梦也的确就是一个梦。今年春节,我很高兴能拥有一个女孩,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她愿嫁我愿娶’,这真的很不容易,我每逢清明祭祖,都期盼着能拉着一个未来的伴侣郑重地告知列祖列宗:李氏后人要有个家了。我的梦想当然不止于此,还曾想着功成名就要重建一座无比风光的祖祠,要一栋大房子,把我与她的家人全接过来住,我们也许会有九个孩子,将来会前往五湖四海为党、为国家效力······这些梦想有些不切实际,有些却切实可行,以至于让我有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与她的每一刻幽会,都感觉似在梦中。

恩师的门生,绝无泛泛之辈。她昨日写的一篇小文,深深的震撼了我,使我在不遗余力为与她喜结连理铺平现实的道路之余,也心存比较之心。于是有了这篇文,在情人节前一点有限的时间里抒发我无限的爱意。爱这个字我无比珍惜,决不轻易许人。第一次,给了Z君,第二次,给了R君,可惜皆是石沉大海。这招致了许多人的嘲讽,说我对现实的社会太想当然,我则是失望多过心伤,失望第四代国人的戒备之严,对一切都加以怀疑,涂抹上算计的阴影。而在此环境中,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从我初来一班,便默默地喜欢上了我,而经历一年的相处,这种喜欢渐渐浓缩成了爱。大爱至简,她心甘情愿追逐着我的背影,无数次为我的忽冷忽热与喜怒无常黯然神伤,看着我与别的女孩耳鬓厮磨,而自己只能站在树荫下凄凉凝望······这一切她都默默忍受,还能强作欢颜,无论什么时候我需要陪伴,只要一通电话,她便能立刻出现。这不是爱,是什么呢?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早恋,觉得年轻人无法对言行负责,会酿成无可挽回而彼此都追悔莫及的后果,我如今要以身证道:对于两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他们的相遇相知,途中遭遇多少艰难险阻,风雨波澜,在合适的年龄互生情愫,在另一个合适的年龄喜结连理,再顺理成章不过!因为有着同样家庭背景的人,最是惺惺相惜,他们缺少关爱,只能以权力来填补空虚;人前风光无限,背后谁知心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往往比常人更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这与有着相同性格的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相同,同样尖锐,刺痛彼此,只能分道扬镳,我与S君的一段感情足以佐证。而成长环境相似,性格互补的一双人,才更应该成为神仙眷侣。

时移事易,昔日过往如烟散去,眼前的枕边人是我最该珍惜的,不单单因为她与我同为党员后代,而是因为我注定,也必须娶她——我这辈子下的唯一一个定论,任何人无法推翻。我们的先辈沐浴在党的光辉下,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而我们也必定是受先辈祝福的一对,因为我们彼此坦诚相见,承认彼此是对方的唯一,这种感情浸入了骨与血,哪怕粉骨碎身,也无法抹去为彼此留下的烙印。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我的过往,一向是无法言喻的痛。好比蒙上灰尘的残照,又好比廊檐雨脚如注冲刷出的点点坑洼。

给人的感觉,阴郁得不像是个孩子,这就是周围邻居心目中我的一个直观印象。令人不安的不仅仅是如此,我可以一坐一天纹丝不动,好像与天台融为一体。可以想见,哪怕是一个从没见过我的人,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印象。‘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我时常念叨的一句诗,大略的意思想必也为众人所知。不过很可惜,书签换了又换,书架拆了又拆,我却愈加黯淡,而那位佳人,从没跳脱书页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度使我深恨周围的一切,那段时间里,我充满了破坏欲。

这还要感谢我的小学老师S老师,她是最早发现我提笔成文行云流水的。那种乐趣,无可比拟,或者说,我不渴求快乐,而只是肆意的表达。S老师的支持与鼓励,使我有勇气写下我的第一首仿古诗《四季》,也使我成为了‘校级明星少年’,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荣耀,它渐渐代替了亲情,成为维系我生命的纽带。

因我错过了六中的录取考试,因而根据住址匹配学区,我来到了五中。那时的五中与现在是不能比的,我的恩师L老师,他的老师,也就是前任教育局局长,再加上五中的Z校长,他们领导的教育改革,才是使五中焕发新生的根源所在,这是后话。当时的我依然备受瞩目,无论是学生会,还是当时架构尚完整的团部,都有我一席之地,艺术节也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对于音乐的需求。一切都很美好。中间那段陡然袭来的黑暗我不想再提,现在,历经波折,我再次回到五中,看着曾经的荣誉蒙尘,光环易主,一度令我很难接受,于是四处钻营,勾心斗角,每天很累却无比充实,渐渐的,很多东西被我夺了回来,但我也在无形中失去了很多。我对同学冷酷,对同僚严苛,对师长倨傲。这些致命伤如今已被修补大半,但不可否认,这是我黑色人生中最闪耀的一部分。我就是一个如此古怪的人,善变的人,多情的人。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一段时期,以身畔红颜甚多为傲。而今想想,也没什么好夸口的。

也许我可与她们酒肆买醉,却换不来相思情深午夜梦回;也许我们曾爱郊游踏青,无奈喧嚣沸腾难得安宁;也许你我曾互诉衷肠,怎奈韶光虚度两两相忘。最想得一人,能使我在身心俱疲之余,能有闲情逗趣,能共享一顿舒服的便宴,品味一下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爱到相守,将这些回忆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而今得此佳人,夫复何求!真能端茶笑看过往:笑那昔日自夸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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