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败下阵来的候天彪自知夺魁无望,正准备带着手下离开。
“站住!”一众弟子搀扶着候天彪正欲离去,却被刘班头带着衙役拦了下来:“候天彪,现已查明,勾结匪类,利用神州镖局窝藏赃物,清洗黑钱,跟我们走一趟!”
“放屁,你冤枉好人,你有什么证据?”候天彪辩驳道。
“你要证据吗?”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从候天彪身后传来,李云聪不知何时已经从看台上下来了。他双手后背,不徐不疾地走了过来,眼神中尽是刚正不阿。
李云聪侧身,露出了身后之人,正是数次让候天彪的神州镖局押“暗镖”的那人,就在众镖局在台上难解难分之时,刘班头和骆庭带人不仅查了神州镖局的贼赃,还擒获了这位屡屡托镖之人。看到此人,候天彪再想抵赖,也无言以对了。
“候天彪,还记得你送给本官的礼金吗?”李云聪摇了摇头,怒指候天彪道:“你太不小心了,竟然在送给本官的礼金中夹带着赃银。我为了稳住你,就将计就计,收下了你的礼金。然后派人在暗中察访,将尔等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好!算你狠!今儿我候天彪算是栽了。”候天彪瞪着李云聪,恶狠狠道。
“带走!”
处理完候天彪和神州镖局的事情,李云聪按照流程,向王振威赐御赐黄旗,但是王振威并没有接旗。
“王振威,你为何不接御赐黄旗?”李云聪问道。
王振威刚才看到李云聪对候天彪的处置,又被场上应急的大夫和骆庭告知铁鹰刀刃上的并非毒药,不过是些江湖手艺人耍把戏的药水,并无大碍,加上沈飞燕的回归,他终于暂时解开了对李云聪的芥蒂。
“禀告大人,我家有祖训,镖行天下义当先,江湖人缘是饭缘。今天的亮镖大会,小号略胜一筹,但是我们的同行同号,为了争这面小小的旗子,争得你死我活,甚至结下了冤仇,真的是得不偿失。而且,如果好买卖都让我们一家占了,不遭人恨才怪呢。”王振威解释着其中的缘由。
李云聪虽然觉得王振威所言有理,但是难道就因此让这场亮镖大会作废?那皇杠由谁来押运呢?
“那你是不想接了?这是抗旨。你知道吗?”李云聪严肃道。
“小人不敢,不过,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从今往后,这押运皇杠的差事,一家一个月,轮流坐庄,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是王振威和王兆兴刚才在台下商量的结果,听到王振威提议的众镖局人员,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有道理。”李云聪略作思考、当机立断,对着台下众人道:“各位,当今圣上,皇恩浩大,镖局之间祥和共济,乃上合天意,下顺民心之举。本官决定采用天下镖局的建议。”李云聪转向王振威,严声道:“王振威!”
“小人在!”
“接旗!”
“是!”王振威应声而跪,接过了这面御赐黄旗。
闹了数天的押运皇杠之事至此终于落下帷幕。
“候天彪被抓了?”赵府内,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中年人正呷着一杯热茶,这是一双常年养尊处优的手,上面带着一个镶着绿宝石的金戒指,是户部侍郎赵世松。听到手下人的禀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们先下去吧。”他对屋内其他人吩咐道。转眼间,屋内只剩下他与禀报者两人。
“你说说,什么状况?”
“候天彪为了争夺押运皇杠的机会,给李云聪送了礼,结果用的是赃银,被抓住了马脚,后来李云聪顺藤摸瓜,查到了候天彪以前山匪的身份,把他们连锅端了。现在候天彪一众人等都在大牢里重囚室里关着呢。”
“真是个蠢货。”赵世松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但是桌上的热茶杯却被他一把推出,摔在了地上,还冒着白白的热气。他一面转着手上的戒指,一面闭目沉思。
“大人,没想到这李云聪是个硬石头。”
赵世松摇了摇头:“到也未必。若换做是我,候天彪那送礼的赃银我也不敢收,还得查了他。纵然我爱财,也不会为了几百两银子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赵世松缓缓睁开了眼睛:“你给候天彪那藏在外面的外室送点银子,让她给候天彪送个饭带个话,告诉他,我会让他的外室和他那儿子远走高飞的,前提是他乖乖活着,等候官府处置。候天彪虽然是个蠢货,但也没有蠢到家,总不会干断子绝孙的事情。”
“大人,何必如此麻烦?”
“一了百了?”赵世松扬声问道,但接着又自己回答道:“我早已经和候天彪说过让他低调些,他现在不听我的话自寻死路,人赃并获,我救不了他。但是这事情到此为止,沾不到咱们身上,如果他暴毙,那才会引起李云聪的注意,深挖下来,咱们可就难说咯。派人盯着候天彪的家里人和外室,别让他们多事。”
“是!”
“李大人,明年开春你可得忙一阵子咯。”赵世松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向空中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阴晴难测:“我倒想看看,你惹不惹这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