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牢房的大门打开了,灰头土脸的王振威二人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虽然只是待了一夜,却觉得堪比一世了。
“师姐!你来啦!”看到沈飞燕候在外面,小来开心地奔了过来。
“你们都还好吗?”沈飞燕关切道。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出来?”王振威声音严肃,仿佛此刻他竟不愿意自己被放出来似的。
“我……”沈飞燕眼睛瞪得浑圆,却不知如何说。与李云聪的谈话已经让她明白缘由,可是这是官府机要,李云聪嘱咐过她,让她在案情告破前不要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
“这还用问么少爷。”小来在一旁打圆场:“一定是师姐找了李大人给通融的呗。”
“是这样吗?”王振威虽然不想在牢里待着,可是更不愿沈飞燕因此去找李云聪求情。欠人情的事情他本就不喜,欠李云聪的人情,他现在是死也不愿意,何况还是通过沈飞燕去求情。
“这你就别管了。”听着王振威阴阳怪气的声音,沈飞燕也懒得解释。
“呵,还是你的李哥哥面子大啊。小人受宠若惊啊。”王振威怪腔怪调地向沈飞燕抱拳道。
“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啊!”
“我不知好歹,总比什么贪官强吧。”
“小王,不许你胡说八道!人家好心好意地把你给放出来,你怎么还骂人家呀!”
“他凭什么放我出来?还不是因为你!”
“你,你胡说!”
“我胡说,我看你们一定有问题!你敢说没有?”
“没有!没有啊!就是没有!”
“哼,谁会相信你的话啊,你骗谁呀,小来,走!”
小来在旁边不住地拉两人,却谁也劝不住,只得和沈飞燕告罪,跟着王振威离开了。
沈飞燕本来满心欢喜关切地来看王振威,却被如此说了一通,看着王振威毅然离去,脚下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只站在原地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没有啊,真的没有。”
跟在后面的骆庭看到了一切,心中暗叹道:“大人啊,可不是我想让沈姑娘受委屈,只是这委屈受的,我没法帮她出头啊,我这要是一出头,恐怕沈姑娘得受更大的委屈呢。”
王振威回到家却看到候天彪又在找麻烦,原来是铁鹰要与王家人签生死状,候天彪还要输者摘牌出京。王振威刚与沈飞燕吵完嘴,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处处不顺心,正怒火中烧,哪能经得起这番激将,当下答应。
王振威来到书房看望父亲的身体,父子双方都道破对方有心事,王兆兴讲述起当年的事情。那时王兆兴所在的一家镖局与管洞天所在的金刀镖局原本为山西平遥的两大镖局,功夫本不相上下,却因为年轻时的意气之争而打赌比武,输者要离开山西、永不进镖行。最终王兆兴险胜一招,却埋下了今日的祸根。
“天下难有后悔药,咱们还是想想破解的方法吧。”王振威规劝道。
两人说着来到练武的庭院,开始互相拆招。
看着王振威送给自己的金钗,沈飞燕又陷入了回忆。昨日离开时,王振威竟然要收回金钗,她坚决不还,却换来王振威一句:“你不还可以,请你马上离开镖局,马上离开!”正是王振威这句话让她最终决定来李府上小住。
“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要!”
听到骆庭下午的回报,李云聪担心沈飞燕心情不好,打算晚间过来看看她,却听到屋内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听到敲门声,沈飞燕不耐烦道:“谁呀?”
“是我。”
听到是李云聪的声音,沈飞燕收敛了神色道:“进来。”
“飞燕,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想过来看看你。”李云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话说明白:“飞燕,自从进了府以后,你好像整天都不太开心。其实,我娘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的。你的终身大事,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听到这句话,本来背过身去的沈飞燕猛然看向了李云聪,她并未料到李云聪会这样放手。她想开口辩解,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好。
李云聪笑道:“当然了,以我的条件,我的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沈飞燕正欲开口,却听到周沙来报:“大人!”
“何事慌张?”
“启禀大人,宝平胡同失火了。”
此话一出,沈飞燕当下又心神不宁起来。
此事自然是出自神州镖局之手。宝平胡同内,天下镖局准备的第二天亮镖大会的行头全都被烧成了灰烬,气的王振威一把将还未烧尽的旗子摔在了地上。候天彪对于谭老八这一出好戏深表赞赏,可是铁鹰却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不屑:“彪爷,你这是胜之不武。”说完,便气冲冲地出了房间。候天彪早已经习惯了铁鹰这种性子,他不介意铁鹰这种愣头偶尔犯犯傻,能帮他击退王家父子就可以了。候天彪和谭老八谈论着王振威被从牢中放出来的事情,眼看一计不成,他吩咐谭老八在亮镖大会上出手一定要狠,既然王振威签了生死状,就要让他有去无回。两人正谈论时,日前托他走暗镖的那人又来托镖了,仍旧是暗镖,镖银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