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道长无力道:“那屠家三兄弟曾经一直带马匪住在我这道观里面,为非作歹多年,但是官府也没有找到他们……”
“说重点,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我没时间听你回忆过去。”舒落庭打断道。
“好,好,我说重点,说重点。前夜屠玉虎杀了他弟弟屠玉熊,又抓了几天前来过的一个镖师,好像听他们称呼,就是那个王,王振威。刚才他和史大龙还来了道观呢。哦哦,是史大龙今天把他救出去的。屠玉虎的手下一批往西边清风岭去了,另一批往东边卧虎岗去了,好像是说要在卧虎岗埋伏什么的。王振威和史大龙往东边去了。刚才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真的不知道。他这几天突然就出现了,一直跟着屠玉虎。我,我刚才以为他们都走了才跟史大龙他们说起屠玉虎的去向的,没想到还有人在啊……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大侠饶命,官爷饶命!”道长央求道。
道长的叙述虽然有些混乱,但是舒落庭基本上也理出了头绪,虽然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屠玉虎会杀了屠玉熊,但是道长既然能说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想来也不是随口瞎编的。算算时间,现在李云聪他们应该已经在清风岭布置好了,但是那批往卧虎岗去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道长,我再问你最后几个问题,两批人分别都是什么打扮?屠玉虎什么打扮、相貌如何?”舒落庭道。
“这个……这个……往西去的就是普通打扮,那么多人,我也描述不出来啊。往东去的是穿了官兵的衣服,屠玉虎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衣服,手里拿把刀,面相看起来倒是像个书生。”道长努力地回忆道。
舒落庭道:“道长,你听好,我离开以后,你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到这件事情过去后,你就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躲起来,改名换姓地生活,就当这些天的事情都没发生,你道观里若是还有其他弟子,也是一样,都赶紧遣散或者让他们到别处去。还有,你刚才对我说的话若是有半点虚假,你就是躲到阴曹地府里,我也会把你找出来再杀一次,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道长犹如小鸡叨米般地连连点头,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舒落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舒落庭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只能赌一把,相信刚才道长说的都是真的。她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李云聪那边一切顺利,一边朝着东边的路赶去,希望可以追上王振威他们。追踪的路并不难,向东去的路没什么岔路口,地上还能看到许多凌乱的脚印,深浅不一,显然是有数人刚从这条路走过不久。舒落庭心中盘算着屠玉虎派人装作官兵打扮去卧虎岗的意图,努力思考最近在李云聪那里看到过的公文中提及的可能相关的事件。
“四海镖局!”舒落庭猛地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今日是四海镖局押送皇杠进京的日子,屠玉虎的目标是皇杠!”舒落庭依稀记得四海镖局送报的押运路线,好像的确会经过这一带,她不敢再耽搁,立即施展轻功向前追去。追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见到前面有一个人影,看身形似乎有点熟悉。她正准备放慢脚步,见那人突然拔出刀来,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黑衣服的人。她一时之间难以判断情况,但总觉得荒郊杀人绝非平常,因此出言阻拦道:“刀下留人!”
那拔刀之人听到舒落庭的声音手上明显一滞,但是立刻运劲迅速向地上的人砍去。舒落庭见那人不仅不住手、反而更下杀手,不由奇怪,但脚下不慢,一个箭步冲上去,欲挑开那人的刀。不料她手上运劲,竟然没能将那人的刀挑开,只勉强格挡住了那人的刀。她手上与对方角力,朝地上一看,躺着的人竟然是王振威,再看挥刀那人,赫然是刚才道观中对道长下杀手的人。原来王振威和史大龙一路追出后,也猜到屠玉虎的目标是皇杠。二人担心前途危险,但回去找救兵又来不及,因此为了谁去阻拦、谁去搬救兵而起了争执、还大打出手,以至于停下了脚步,被玄雀追了上来。玄雀本打算趁着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再对两人下杀手以渔翁得利,但是没想到两人并没有打很久便住了手。而后王振威突然出手想将史大龙打昏,却不料被史大龙料敌先机,不仅王振威的攻击落空,他自己反而被史大龙打晕。玄雀见事情如此解决,便打算等史大龙走远后先杀了昏迷的王振威,再追上去击杀史大龙,没想到就他准备下手的时候,又被正巧赶上来的舒落庭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