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萝接过信,还没来得及拆开。只见月蝉一副着了火的表情。
信件搁置到桌上,贻萝对着她问道,“你怎么了?急成这样。”
月蝉摇摇头,“没……没什么。娘娘您快点看信吧。我去趟茅房。”
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妮子。上茅房是假,估计是别的事情。贻萝眯了眯眼,笑道:“到底什么事啊。藏着掖着的,大白天的会情郎吗?”
她随意的开个玩笑,不想月蝉却呆住了,仿佛谎言被拆穿。
贻萝一征,“真的?”
月蝉脸瞬间羞得通红,贻萝凑近些去看她。月蝉往后退着,直至无路可退,心下又担心时间来不及。一鼓作气,闭着眼答道,“阮将军要出征东海了。我想去送送他。”
二人不顾身份的一路飞快朝前宫跑去,幸好绕的是小道。路上没什么人,不然又是一个大新闻了。
贻萝对着前面生怕误了时间火急火燎的月蝉讪笑道,“我原以为你是和尉迟长荥,不想却是跟了阮炎那厮。只是我瞧着尉迟长荥好像也对你蛮有意思的。往后他要是来向我讨了你可怎么办。他也算的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万一一个不忍心应了他又如何是好?”
月蝉回头瘪着嘴对她做了个鬼脸,“您还是担心好您自己和皇上的事吧!”
玩笑没开到,反倒被开了回来。贻萝佯装着要去打她,月蝉在前头奔得更快了。
宋甜早晨起来就被嬷嬷带着到了贻萝寝宫。不想她母妃和月蝉都不在。
嬷嬷带着小公主在屋子里坐等了会。宋甜小宝贝小牙一张,直喊“饿了。”嬷嬷将她放到床上就去厨房拿吃的去了。
小孩子又有几个是会自己老实待着的。宋甜滚着胖乎乎的身子下了床,小肥腿一步一步到了桌子旁,踮着脚要去够上面的茶壶。
一下,两下,三下。茶壶“砰”的一声倒在了桌上,里头的水四溢出来。
宋甜身上被打得半湿,却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又一步一步地逃离了事故现场。
“哎呀,我的小公主啊。”适时,那嬷嬷端着吃食进了来。看得一惊,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搁桌上。上前去一把抱起宋甜去换衣服。
桌上那封阮炎的信一惊被茶水打得浸湿。隐隐约约透出纸张上的一些字来。
“木……江城擅自安排……”。
二人风风火火地赶了一路,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宫门处是出征大军的排到最末士兵的身影,浩浩荡荡的大军马匹。阮炎是大将军,应该是在最前头。现在是如何也看不到了。
月蝉目光有些木然。眼眶瞬间通红。
贻萝一惊,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丫头这样。果然……情深的人往往都比较苦……
宋离在城楼上目视阮炎离去,紧皱眉头。梁国水上作战毕竟不敌东海那些世代生活在海上的人,此去一险,深不可测。
论及此,以及贻萝身上的蛊咒。
舟弦这个人……迟早会成为一个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