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里头装满了各种爬来爬去的毒蝎子毒蜈蚣,尉迟长荥将另一个罐子搬了来,往里一到,那个罐子里又是各种各样的毒蛙。十五倒下去的那个罐子里就是一罐子的毒蛇。
十五放下罐子好奇的看着尉迟长荥问道,“师父,你弄这些干嘛?要制虫蛊吗?”
尉迟长荥丝毫不停歇地又去称草药配方,回着他道,“哟,你还懂这些呢。”
十五干笑着,学着他的语气道:“你这不废话吗!我好歹也是个西势人啊。”
话一出,尉迟长荥一愣,对着自己脑袋就是一拍。
十五看得一怔,惊慌地朝他跑了过去,急切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了?头痛吗?”
尉迟长荥抬头去看着他,摇了摇头,随即乐道,“抚月啊!为师这是在拍自己蠢啊。身边就站着个西势家的人,还要硬着头皮自己去捯饬那些。”说着一把拉近十五到自己身边。“你哥哥弄得那个蛊咒太难了,我找不到根治的办法。你给想想办法呗。”
十五身子高,尉迟长荥虽然也不矮,却依旧只到他耳朵之处。两个人贴得近,呼吸之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尉迟长荥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十五的瘦瓜子脸擅先一热,目光笔直看着前方一动不敢动,袖下双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打起了颤来。
尉迟长荥从上至下打量了他一遍,“你冷啊?”
十五坚强地抬起长腿来走离他一步远,瞬间凝结着的空气都好像终于通顺了一般。他方呼出一口气来。
尉迟长荥紧皱起眉头,又抬起袖子来闻了闻自己,“我有那么臭吗?”
十五拼命地摇着头,又赶紧扯开话题问道,“师父你刚刚是要问什么蛊咒来着?”
月蝉回东溪宫的时候贻萝已经睡下了。她朝里望去,只见皇上还是坐在门口的。不觉有些感动,板着两个手的指头都已经数不清皇上坐在娘娘寝宫外头睡了多少夜了。
卢公公在院外头守着的,这时也打着呼噜睡着了。月蝉叹了口气,这位也是个可怜的,要跟着受罪。
天还没怎么亮,月蝉就等不及要把昨天阮炎给的信给娘娘看了。只因为阮炎的一句“看了这个,你家娘娘就不会再和皇上有矛盾了。”
没想到去得太早,皇帝还没有去早朝。卢公公在一旁收拾着地上的席褥子。
月蝉一慌,急忙将信藏在了身后。
宋离眼尖,接过侍女端上的茶杯漱了漱口,朝着她看“手里拿的什么?”
她低下头去,“没……没什么。”
宋离一笑,没再追问下去。临走之前又看了看寝宫里头,回身对着月蝉道,“你晚点进去,她还没醒来。”
月蝉心下一暖,确是真心替贻萝高兴。笑着回道,“好。”
今日的早朝,前半段时间启奏皇帝大小事务,后半段时间单独劈开,文武百官为擎云大将军阮炎出征平定东海饯行。
其实宋离颇自己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大阵势的。尤其还是去平定东海诸岛,梁国国力在诸国之间与强劲的陈国、西势、北疆都尚且不分上下。便是自己国内有些小矛盾,对付东海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倒不是他自大狂妄,只是事实如此。再着更重要的一点,饯行,总归在他心里不是个好事。
当年父王也是受****茳饯行去平复南部源真族,半路被****茳给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