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借的陈国兵力由江城及阮炎带领,在帝都边界与宋稳的西南兵交战。两万人马同五万人马到底实力悬殊,半个上午的时间,城门不仅还没被攻破,陈国的兵也已伤亡过半。宋稳同余震戎立于城门上。
看着城下被一批批爬云梯而上又被剑射下的兵,宋稳欢喜言表:“五弟这次可真是伤亡惨重啊。三弟那人前日又将五弟同陈国太子通信的文书盗了过来,事后只要本宫再呈上父皇。”想到那时,宋稳一阵大笑。
余震戎目光却朝下面的军队左右搜寻,像是在极力的找着什么人。
“相爷是在找谁?”
“殿下,禅宗寺的人昨日就来消息说歇王昨夜就下了山了。可是今日攻城的人里头,老臣为何没看见他。”
宋稳皱了皱眉头,随后不以为然道:“他那无用之徒,或许是看见咱们的兵怕了,躲在营帐里头了。”
余震戎只觉事情不太对,一士卒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报!太子,帝都后部突然袭出一大波兵马,现下已经攻进皇宫了。”
宋稳大惊,坏了!中了宋离的计!
时值大梁林茳年二十二年,亲永侯王宋离起两国兵力造反,血洗帝都皇城。手下得力近侍带陈国兵两万引太子主要兵力出城,自己亲自率西势主力军夺下皇城。中途被太子宋稳发现,携部分军队回身反击,不料寡不敌众,最后被宋离手下一员大将斩杀于皇城西侧临武门门下。主城门适时被陈国兵攻破,入帝都与西势兵汇合,太子兵降,永侯王成功夺位。
禅宗寺一应人等被软禁在大殿中,守护的侍卫已经全数被慕容静及精兵解决。殿内女眷均被吓得战战兢兢围聚在一堆,有几个后宫妃子要跑到皇帝那边的,围住的精兵丝毫不留情统统杀之。
宋方浑身重伤,动弹不得。贻萝也因之前受了慕容静一刀,手臂血流不止,却依然一直护在****茳身前,敌视着慕容静,实有一种“你若要杀了皇帝就先杀了我”的决心。
月蝉担心贻萝的伤势超过害怕,也不顾挡住的精兵,贻萝看出她要过来,大叫道:“不要过来!”声音之阵势已全然不想以前那个说话和声和气的主子,月蝉随之一颤。
贻萝身后****茳颇为感动,对身前护着自己的姑娘略有点印象,这是宋离府中的一个侍妾,不想他府上还能出这等人物,回宫后定要重重加赏。
****茳话出口,贻萝冷笑道:“陛下,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
门外不知是谁突然的叫道:“新帝已拿下皇城了,尔等还不随我入宫朝拜新主。”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茳暴怒:“新帝?哪个新帝!朕还在这里!”
门外说话那人从精兵身后现出,确是祁峰!
显然,****茳认识他,“宋离造反了?”
祁峰还是以前那副老好人的样子,依旧做****茳还是皇帝的样子,恭敬的答道:“是。”
****茳一阵大笑,“不想朕一时心软,留了这么个逆子!你们别忘了!兵符还在朕手上!”
“兵符早就我拿走交给主上了!”慕容静出声道。
****茳震怒到了极点,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竟晕厥了过去。殿内一旁被压制的女眷中,几个妃子担心的看来,带着哭腔的叫喊着皇上。
门外至山下突然冲下一名精兵,“慕容姑娘!”
慕容静应声回头,那士兵快速至她身边低语着什么,慕容静一震,随即下山而去。
山下兵卒尸体满地,一人狂发红眼立于那堆尸体之中,不是重易还有谁?
“静儿!你真的没死!”重易激动得一下就要过来抱住她。
慕容静匕首一指,拦住他,冷眼相对,“别过来!”
“为什么?”重易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背叛了先生,还问我为什么?”
重易噤了声,半响,才缓缓而道:“静儿,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听我慢慢解释。”
“叛贼就是叛贼,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先生借我假死一事,你暗中去调查,还查不出你这个反贼来!”
重易一愣,满是绝望。竟然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了吗?是,他当初是出于利益的诱惑背叛了宋离,不过一直是处于犹豫的边缘,哪怕透露过消息给宋方,不过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还是知道她被宋离处死的事后,他的背叛之意才更名正言顺。
不想这一切不过都是宋离为了查出他的一个计!
慕容静退离他一步,终是不忍道:“终归你是对我有恩过,我不想杀你,只是你所做的事太让我鄙夷,今后我也绝不想再看见你!如今大梁已是先生的天下了,你走吧,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重易被她一番话伤透,他如此看重她!这段日子他是如何过来的他自己的都不知道,自从知道了她的消息便发了疯一般的搜寻来,如今却落得个永不想再见到他的话!
重易不悲反大笑:“你知道我对你是个什么心思,你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痛快。”话毕,手中长剑已朝腹中而去。
慕容静一惊,大叫“不要”。却没有重易动作快,“静儿的话,当真比刀子刺着还要痛。”
慕容静呆愣在原地成痴状,良久,才双手发抖的抱起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重易。秀丽的小脸贴在他满是血迹的脸上,闭目泪珠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的,不杀****茳和宋稳的!”皇城虎啸宫。也正是新帝宋离的寝宫。贻萝对着宋离怒道。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对我动手。我答应你不过是为了你那一时不要再胡闹!”宋离冷声回道。
新帝同妃子吵架,立于一旁的月蝉、祁峰、阮炎等人都极为配合的低下头去,包括给贻萝敷药的太医都是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不小心那两个主就会把气迁怒于他们身上一样。
“你这么做同以前的****茳又有什么差别!”贻萝一动,手臂上刚刚弄好的伤口又被扯开来,顿时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