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兰香阁”这里果然和钟九鼎所想的不一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钟九鼎虽是未进过风月场的人,但也是从其门前经过过的,每次从其门前经过,必会有一些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上前拉拉扯扯,企图以此种拉客的方式从而招揽生意,可是殊不知此种方法却是最为低贱的,虽然总会有一些人喜欢,但那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已,大部分的人还是极为的厌恶的!
寻常的风月场总是一家紧挨着一家,在城市的规划上,朝廷也会特意的腾出一条街道专用于开办风月场,这种街道寻常便被称之为“烟花柳巷”!
“兰香阁”不同于其它的风月场所,它不在烟花柳巷之中,而是坐落于洛阳城中较为安静的城西处,城西遍布都是茶馆、书院或是古玩店,这里正是整个洛阳城中文人骚客的聚集地,而整个城西也只有一家风月场所,那便是“兰香阁”!
“兰香阁”左邻书院,右邻古玩店,郎世平带着钟九鼎来到“兰香阁”的门前之时,若不是郎世平告诉他,钟九鼎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一家风月场所!
“兰香阁”从外观的设计上,摈弃了以往的风月场所的那种金碧辉煌、千篇一律又俗不可耐的设计,反而呈现出的是一种古色古香,使人打眼一看便觉得颇具文化气息的书香味,并且它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
站在“兰香阁”的门外,听不到纵情作乐的淫声笑语,只有优雅的琴声和时不时的吟诗之声传入耳中,这曲子和诗词绝非是淫词艳曲,但倒也谈不上是大雅,只能说是雅俗共存,所传出的琴声、吟诗之声都不大,使人听了感觉很悦耳,很是舒服!
郎世平上前敲了敲门,门内一个柔美的女声问道:“不只是哪位官人前来光顾?”
郎世平特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答道:“小生郎世平前来讨杯酒喝。”
郎世平的话音刚落,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打扮看似和大家闺秀无二、且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站在了郎世平的面前,只见她微微的行了一礼,然后轻启朱唇,轻声的说道:“不知是郎公子大驾,还请恕小女子刚刚失礼了。”
郎世平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礼,而后儒雅一笑,道:“无妨,小生是知道你们的规矩的,从不对陌生人敞开房门,只是今日小生还带了我兄长前来,虽未事先通知你们,不过小生想来这也无妨吧?”
那名女子听了郎世平的话后,侧身一让,并朝“兰香阁”内一伸手,示意郎世平等人进去,同时说道:“郎公子言重了,您是这里的贵客,以您的身份看来,您的兄长定然也不是寻常人士,‘兰香阁’自然是为郎公子和您的兄长敞开大门了!”
那名女子言罢,郎世平便带着钟九鼎进到了“兰香阁”内,而史家兄弟也跟着走了进来,不过不同的是,史家两兄弟刚一进来便轻车熟路的朝着一楼的一个房间走去了,期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看起来那里就应该是专门为他们两兄弟而准备的房间了,郎世平等会儿要喝花酒、要逍遥快活,总不能让史家两兄弟在外干等上一宿吧?这最起码要准备上房一间,并且房间内要准备好上好的酒菜,也好让史家两兄弟饱餐一顿再睡去!
而钟九鼎和郎世平则在刚刚那名女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房内,这间房间内的装潢摆设简直是和书香门第家中的大家闺秀的深闺是一模一样的,房间内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异香,除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之外,竟还有一种只属于处女身上才有的体香味!这两种香味的混合,再加上身处如此摆设的房间之内,真是使人想不入非非都困难哪!
进到房间之后,郎世平对着那名女子说道:“你且先退去,我们兄弟二人有事要谈,等我们谈完事情,我自会叫你,记得再留一间上房,还有今夜你们可以就此打烊了,小生把你们剩下的女校书全部都包下了,而且每个人的赏银比之平常要翻上十倍!”
那名女子听了郎世平的话后,并没有显得是多么的激动,只是微微的向郎世平施了一礼,然后语气平淡的答谢了一声,紧接着便闭门退了去。
郎世平和钟九鼎两人坐下后,郎世平拿起桌子上早已摆放好的酒具,倒上了两盏酒并端起一盏酒,对着钟九鼎说道:“兄长可以先尝尝,这里的酒是相当的甜美,一点儿都不辛辣。”
钟九鼎闻言,端起了酒盏,先是闻了闻,这酒的酒香味是差了点意思,光是用鼻子闻,钟九鼎就已闻得出来这酒里是掺了蜂蜜的,钟九鼎一口喝光了酒盏中的酒,仔细的品了一下,对郎世平说道:“这酒确实好喝,但是却有点不像是酒了,再者这酒盏也太小了点儿,为兄我还是习惯大碗喝酒,喝辛辣的酒,这么甘甜的酒,为兄我是真的享受不了!”
郎世平哈哈大笑道:“小生早已料到兄长会这样子说了,这酒本就是让那些文人骚客所饮的,兄长本是江湖中人,加之兄长的性格又是豪放不羁、粗狂豪迈,自是喝不了这种掺了蜂蜜的低度酒了,喝这种酒用不得大碗,就像是喝烈酒用不得小酒盏是一样的,喝这样的酒只是为了让那些文人骚客好能发发牢骚、写写文章,另外也能使他们找到一点儿的灵感,文人骚客虽然好酒,但也只好这样的酒了,因为这样的酒不容易醉人,还能使他们有种酒后的感觉,他们可是喝不了烈酒的!”
钟九鼎说道:“郎兄弟莫要以为为兄我没接触过文人骚客,对于他们,为兄我还是了解的,他们喜欢装样子,更喜欢装深沉、装忧愁,每天都是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说起理论来,是个个能言善辩,但是他们也只能说说和做做文章了,这要是真把他们所说的用到了正经地方,准保不管用!”
郎世平立马的笑道:“兄长也莫要一棒子打死,其实还是有很多的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只因一时不得志,才发发牢骚,写写文章,写文章也叫立言,治国安邦还是需要这样的人的,只是多半的文人骚客是只会做文章,不会治家国,还有一小部分乃是腐儒,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才让许许多多的人对读书人、对文人骚客有了误解呀!”
钟九鼎和郎世平这两兄弟尚未说到正题,忽然听到“兰香阁”内传来了一阵骚乱之声和打斗之声!
声音持续了许久,钟九鼎和郎世平两人也竖起耳朵听了许久,钟九鼎和郎世平两人仔细一听,居然还听到了陆钰的声音!
听到了陆钰的声音之后,两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代表着司马善谋而前来,可为什么司马善谋会对这里动手呢?而且从声音上判断,外面此刻是正打的热闹,这里的人又如何敢和陆钰这样的江湖人物动手呢!
钟九鼎和郎世平一下子便没了谈事的兴趣,特别是郎世平,因为他本就好奇心极重,于是乎,两人便推门而出,站在三楼的走廊上往下看着,这一看又把两人给吃了一惊,正在和陆钰对峙着的一干人全部都是女人,并且夏冉也在其中!
此时双方都已停手,陆钰这边加上他也只有五个人,那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地府五使”!
而夏冉这边少说也有二十多人,她们全都是手持长剑并把“地府五使”给团团围了住!不过除了夏冉和一位青衣女子之外,她们一个个的表情却是如临大敌、十分的紧张,一点儿都没有人多势众的感觉!
再看陆钰等人的身子前后已经是躺下了好几具的女性尸体,这些人显然是刚刚才死于“地府五使”的手上的,以钟九鼎和郎世平的眼力,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人都已经是死得透透的了,她们的鲜血也是流了一地,而陆钰等人的身上也有不少地方都有着血迹!
钟九鼎和郎世平左右扫视了一眼,发现很多的房门都打开着,“兰香阁”内用来装饰的花草不少已经是被打翻在地,甚至在一些房间的门口还有着散落在地的衣物,这样的景象可不仅仅是一楼,而是整个“兰香阁”内!看起来在他们两拨人动手之前,是清空了这里的客人,但是却并没有人来通知钟九鼎和郎世平!
陆钰此刻一脚轻轻的踢开了自己面前的一具尸体,然后用手中的判官笔指着那名青衣女子,高傲且狂妄的轻声说道:“看看这些已死的人吧,看看她们死前惊恐的表情吧,春沐、夏冉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今夜你们早晚都要死,又何必要苦苦支撑呢,越是撑下去,就越会感到死亡所能带来的恐惧,那种恐惧会使人错乱,会使人在死亡的那一刹那留下难看又恐慌的表情,既是留在世间的最后一面,为何不以其它的表情留下来呢,更何况你们还都是女人,你们倒不如都微笑着去自杀,这样你们便能以微笑离世,还能自己选择死法,我也可以给你们一点儿时间,好让你们在梳妆打扮一番,这样岂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