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善谋答道:“你我不论现在的关系如何,以前我们总是肝胆相照的知己,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只是你最后被人给救走了,况且那时候的你不论怎么看,都对我是毫无威胁了,那时候的你的眼中就只有酒而已!”
钟九鼎听后,一阵大笑后,眼神犀利的紧盯着司马善谋,沉声说道:“看来你是把我给看透了,也算尽了我会走的每一步,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以你的看法,我现在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势力了,我已经是摇旗呐喊了,我是否又能对你造成威胁呢?”
司马善谋轻哼一声道:“哼,你如果能对我造成威胁的话,你还能坐在这里吗?你们那些人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除了你之外,也就是郎世平了,傅泰然以及其他人都只是蝼蚁而已!我想要捏死他们,只需要动动手,若不是你和郎世平,那些人此刻早已经是死人了!”
钟九鼎又大笑道:“如此看来,你还是给了我和郎家小子一个极大的面子了?”
司马善谋也笑道:“要是说实话恐怕你会觉得丢面子,其实我不用给你面子,你只有以前的名声而已,但也只是以前!我真正给面子的,或者说我现在不想招惹的只是郎世平一个人!”
钟九鼎轻笑了两声,自嘲的说道:“原来我一直都高看了自己呀,钟九鼎呀,钟九鼎,原来现在的你在旁人的眼中什么都不是,这当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司马善谋看着钟九鼎的样子,轻声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所为的只有这一件事?”
钟九鼎道:“就这一件事,不过看来我不应该来,你说的很对,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极容易失去思考的能力,我今日本想着来找你以求让你停止对居梅天宫的行动,想要让你放过居梅夫人一马,可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啊,我现在是打也打不过你,论智谋也一直都不如你,这样的我如何能说得动你?更况且你和居梅夫人之间本就是水火不容,你说的是对的,你总不可能牺牲自己来成全居梅夫人,而她也肯定不会牺牲她自己来成全你,因此你们便只能开打了!”
司马善谋听后,道:“打是一定要打的,我想你的心中也应该明白,胜负将没有悬念,你想阻拦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钟九鼎颇显无奈的说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是不是我依然不应该这样子问?”
司马善谋答道:“你问是应该的,毕竟居梅夫人就是以前的林海莎,你们曾是恩爱夫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你本身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司马善谋说到此处,瞧着钟九鼎,忽的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保住居梅夫人的性命,其他人的生死你根本也就不在乎,而且她们本是叛逆之人,又杀了许多的江湖中人,按道理她们理应被杀,不过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给居梅夫人留一条活命,但是我定会废了她的功夫,毁了她所建立的居梅天宫!”
钟九鼎听了司马善谋的话后,是沉默不言,他心中明白能让居梅夫人还活着,这已经是司马善谋最大的让步了,但是钟九鼎的心中却不想居梅夫人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伤害,毁了居梅天宫对居梅夫人精神上的打击定然不小,废了她的功夫对她的身体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这都不是钟九鼎想要看到了,但他却也无能为力!
司马善谋似是看透了钟九鼎的心思,只听他说道:“只要她还有一身的功夫在,她就不会放弃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即使是我毁了居梅天宫,她还可以再建立一个其它的天宫,而且现在的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可倘若是她没了功夫,没了自己的势力,她的心态就会为之改变,她本是柔情似水、无比善良之人,蒙蔽她内心的是对于我的仇恨,对于江湖的仇恨,但使她蒙蔽双耳双目,不再听他人之言的,就是她现在所拥有的功夫和势力了,你试想一下,现在的你根本就劝阻不了她,可要是没了功夫,也没了势力的她呢?那时候的她将是毫无依靠,且最脆弱的时候,她心中原本就不恨你,对你是因爱生恨,说白了,她肯定还爱着你,只有到了那时候,她才能听进去你说的话,她才有可能变回以前的林海莎!”
司马善谋的话使钟九鼎无力反驳,他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他根本就无力阻拦,他说道:“现在的居梅天宫乃是我们的盟友,到时候我肯定会帮居梅天宫的!不论怎么说,我都会帮助居梅天宫的!”
司马善谋道:“那是你的事情,你不用告诉我,我杀不杀居梅夫人也是我的事情,兴许你做一个旁观者,居梅夫人就会活下来,可你要是帮了她,我就不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危了!”
司马善谋说话的声音是轻,但是他说此话时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
钟九鼎现在是进退两难,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不提早的做出决定,一切都根据局势的变化而变,而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了,于是,钟九鼎便问道:“你不是有许多话要对我说吗?我现在是一个人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
司马善谋起身说道:“不着急,待我去做几个小菜,你我边吃边聊,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司马善谋言罢便离开了房内,钟九鼎一个人坐在房间内,脑袋是一片的空白,此时的他根本就集中不起来注意力,他忽的有种迷惘的感觉,他忽的有种很强的挫败感,他就干坐在那里,愣着神,直到司马善谋再次的走进了房间内。
司马善谋回来的时候,一手端了一盘菜,左手端的是一盘炒青菜,右手端的是一盘小炒肉,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下人,那名下人拿着两副碗筷和四个白面馒头,他把手中的碗筷摆好并将馒头放在桌上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内。
司马善谋把手中端着的菜放在了桌上,并递给了钟九鼎一个馒头后,说道:“来,我们边吃边说。”
钟九鼎本就是空着肚子来的,一路之上由于担心居梅夫人的安危而忘记了腹中的饥饿,此时手拿着馒头,鼻子闻到的满是菜的香味,饥饿感一下子便涌了上来,钟九鼎没答话,先是大口的吃掉了两个馒头,又喝了一杯早就泡好的茶,而后才说道:“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你要对我说些什么,你我现在本是敌人,理应彼此厮杀才对,但我们现在却坐在一起吃东西,这听上去就很奇怪。”
司马善谋道:“有何奇怪?你我又何须在意他人之言呢?”
钟九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言道:“你我既然不用在意他人之言,就更不必绕来绕去,藏着掖着了,你快说吧!”
司马善谋也放下了筷子并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手帕来擦了擦嘴,然后说道:“很简单,在某些事情上,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钟九鼎反问了一声。
“对,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来帮我。”
钟九鼎不解的问道:“我能帮你什么?更何况我们现在又身处于两个阵营。”
司马善谋缓缓的说道:“看似是如此,但你我又都是江湖中人,倘若是事关整个江湖的存亡呢?”
司马善谋的话一出口,钟九鼎瞬间便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司马善谋会说他不想招惹郎世平,能威胁到整个江湖存亡的,也只有当今的朝廷了!其实这个问题是自古有之,朝代自有交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每逢朝廷兴旺、百姓太平之时,朝廷就总想着要收拾掉整个江湖,要让整个江湖不复存在,要让天下间只有一位皇帝!
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之间的斗争就没有停止过,但斗来斗去,谁也没能真正的除掉过谁,杀一个江湖皇帝,就立马会有一个新的站出来,杀一个朝廷皇帝,他的继承者也会立马即位,但是在这场长久的斗争之中,江湖历来都是处于劣势的,江湖从来就没有占据过优势,论金银,江湖不如朝廷多,轮人多地广,朝廷是又力压江湖一筹,况且自古以来投靠朝廷的江湖高手就有很多,而投靠于江湖的大将军却没有过一个!
江湖中人单打独斗还行,但要是大规模的作战,那是真的打不过朝廷的大军!
在钟九鼎还是江湖皇帝的时候,他就觉得距离这一天已经是不远了,毕竟现在是国泰民安,每逢此刻就必有一场江湖与朝廷的斗争,江湖输不起,朝廷也输不起,这场斗争每次都是拉锯战,直到有一天朝廷突然宣布不打了,这才能结束。
江湖中的门派、家族众多,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平日里是多了去了,可是每逢这个节骨眼上,江湖中人便十分的心齐,大家团结一致、同仇敌忾的与朝廷作斗争!
钟九鼎瞧着司马善谋,说道:“我明白了,是朝廷要动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