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女子,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弄得林子冲心旌神摇,哪里做得了事情。他偷偷的在一旁观察着她,只见她面若桃花,嘴角有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看书看到高兴处,轻轻一笑,显得妩媚无比,不由自主的对她心驰神往。他兀自在那里心潮起伏,忽见张新月抬起头来看他,赶快闪开自己火辣辣的目光,不敢再和她对视。
他工作五年了,一直在期水乡,乡政府全是一班大男人,哪里出现过像张新月这般出水芙蓉的女子。县城里他也很少有时间去,对别的女子接触得更少。青春年少,谁不憧憬和渴望着美好的爱情,可是由于工作和自身条件的限制,让他一直找不到心仪的女子。张新月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他平静的心湖,不禁激起了阵阵涟漪。
张新月看了一会杂志,觉得眼睛胀痛,就收起来和林子冲聊天。
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找到共同的话题。张新月不费什么劲就打开了话匣,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林子冲的身世,他不愿意说,张新月一再追问,只好说了,她才知道林子冲的父亲在他上三年级的时候就离世了,只有母亲带着他,靠在山上种点玉米和土豆艰难度日。他的记忆里全是放牛、打猪草、砍柴火的往事,童年的餐桌总是充斥着难以下咽的玉米窝头和土豆。
这些话林子冲本不想讲给张新月听,她是城里人,听了只怕也不会相信,再说了,张新月刚分来乡里,他也不想以自己的不幸身世博取别人的同情,可是经不住她的磨缠,还是说了。没想到张新月却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的感叹命运对他的不公,眼里满是感动的泪花。这让林子冲如同找到了知音。在和他的谈话中,张新月知道了他是乡长王大包供养出来的中专生,心里不由得对那个黑黑壮壮的苗家汉子心生敬佩。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周末。张新月孤单起来,心里在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去打发周末。
夕阳西下,淡淡的夕阳懒懒的吊在那里,软软的余光斜透过墙外的树叶,斑驳地映在地上,钻入草丛中。风儿吹动,那一条条的小光束跳舞一样地变换着位置,一时间眼花缭乱起来。渐渐的光束们像穿了隐身衣物,纷纷隐去,地面恢复了宁静。
“新月,新月。”林子冲的呼叫声从窗外飘来,把张新月从沉静中惊醒。张新月出门,只见林子冲站在院子的中央,手里拿着一把芦笙,在对着自己的门口叫唤,芦笙上挂着的红绸带在跳动,像一簇火花在跳跃。
林子冲挥了挥手,大声说:“走啊,和我到我家去。明天我叔叔搬家,建新房可热闹了。”
“我和你去是不是不太方便啊?”单独和林子冲到他家去,她觉得不太好。
“没事的,有我在,你只管放心去。”
听了他的话,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小跑着出了门。
林子冲的家张新月没来过,乡下的路都差不多,崎岖难行,和林子冲一路有说有笑,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到了林子冲的家门口,林母见到儿子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姑娘,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林母四十出头,面目慈祥,身着苗装,很是精神。看到林子冲的母亲如此亲热,让张新月有宾至如归之感,亲切地叫了一声阿姨。
林子冲的母亲高兴地应了,拉过她来上下打量,说:“呀,真是个可人的姑娘。来,进屋,进屋。”说着拉着她进了屋,完全把林子冲凉在了一边。林子冲苦笑地摸摸头,嗨,自己这个妈,是不是把张新月当成要进门的儿媳妇了?一想到此,他的脸不由一红,唉,能讨到张新月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好了,不过这似乎是做白日梦呀。
吃过晚饭,林子冲对张新月说:“走,我带你出去,吹芦笙给你听。”说完小心翼翼的从墙上取下父亲留给他的芦笙,用一块柔软的毛巾把它擦干净,试了试音,就出了门。
来到院子里,林子冲就吹了起来。他边吹边舞,动听的芦笙引来了不少乡亲,不一会,林子冲家的院子里就围满了人。大家见林子冲带回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不由得十分好奇,纷纷围着她看,看得她满脸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