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令支,这是陈湛在右北平出发时对手下人说的。
田丰极力反对,当时的他是这样说的:“将军兵不过万,虽精锐奋勇,然河东军对辽西郡并不熟悉,以为客军,须刘州牧手下幽州之士前来增援,方为妥当啊。”田丰的意思不难理解,意思就是说你河东军在幽州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幽州的士卒将领过来协助增援,那才是最为妥当的。
不过陈湛没有采用他的意见,而是已兵贵神速为由,拒绝了田丰的建议。“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元皓兄不必多言,陛下之命,湛不敢延误。”
田丰无奈,只好安心的守好右北平,同时向各大世家征集粮草,保护好陈湛的退路。
令支县,位于肥如西方,具体是多远,陈湛却是忘了,而且,在辽西郡行军好几天,竟没遇到一个活人,被烧毁摧毁的村落倒是不少,看得陈湛直咬牙。
令支是辽西门户,张纯自然不会放下令支不管,所以,令支驻扎有五万士兵,虽然战斗力算是乌合之众,但斥候打听到陈湛只有一万士兵,张纯也就放心,毕竟一万打五万,更何况还是攻城战,你再精锐,也是不可能的。
确实,陈湛得知令支城有五万士兵把守的时候,气得把桌子砍成两半。
“主公息怒,区区令支,末将愿为主公拿下。”张郃看见陈湛此刻的模样,担心陈湛会不理智,顿时起身,对着陈湛抱拳道。
陈湛看了眼张郃,讪笑道:“隽义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动怒,好了,隽义,明日你率领两千黑诩,攻城。”
张郃听到命令,大喜,心想明日定然要拿下令支城,决不让陈湛失望,却没想到他是要用两千步兵去攻打有五万人把守的令支城。
几天前,张郃就被陈湛派去收服土垠,张郃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土垠给拿下,见识到黑诩的强大后,这一次更是信心满满,徐晃皱了下眉头,刚想说话,陈湛看了过来,示意徐晃不要说话,自己则挥挥手,说道:“隽义,不可莽撞,知道吗?明日我会让公明用投石车掩护你。”
不攻吗,不攻皇帝那边安稳不下来,皇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果结局无法改变,那就让他过段舒心的日子吧。
咚咚咚,激烈的鼓声五更就开始敲响,熟睡的将士纷纷拿起身边的武器,在同伴的协助下,穿上盔甲,然后依次来到广场中等待着早饭,这有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餐,但他们毫不犹豫,他们也不会犹豫,大口大口的吃着,芬芳的肉粥,肉饼,两个馒头,吃完就要上战场,很多士兵发现,他们的主公也在广场中,陪着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吃得很开心,这是最美好的早餐。
吃饭没有用太长时间,不到三刻,都已经吃完了,在自家队率,军司马,将军的带领下,来到令支城西。
听说这个将军是主公在冀州收服的,他的武艺很高强,很多军中的老卒打不过他,听说他叫张郃,他是个不错的将军,虽然他有时候很严肃,但是对兄弟们都很好。
“将士们,前面是令支城,里面有五万个乌合之众,你们身经百战,你们曾追随主公浴血奋战,你们中,很多兄弟应该跟随主公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再抬头,看看你们前面的令支城,看看城上的敌军,他们算什么,他们算个屁,他们能比上你们吗?不,他们比不上,你们是百战精锐,他们却是新兵蛋子,别说城头上的五万,就是十万,对你们来说,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张郃踱着马,悠悠的在两千黑诩将士面前吼道,他加入陈湛不过一两个月,却在这里感受到了真正的军人应该得到的那种感觉,按照主公的说法,这是军魂,而黑诩的军魂,就是他们的主公,他们的主公战无不胜,他们崇拜,他们敬爱,他们愿意为了陈湛抛头颅,洒热血。
剑之所指,每战必克。
通过斥候的打探,陈湛得知令支的守将是姓张,估计是张纯的什么亲戚,这也无所谓,因为魂灵也有情报给陈湛,守将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且好色如命。
“公明,你带着三千骑兵绕到东门,然后这样这样。。”张郃带着人列阵的时候,陈湛把徐晃叫到身边,对着徐晃耳语几番,徐晃诧异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公,然后坚定的点点头。
陈湛挥挥手,“去吧,切记,不要暴露行踪。”
令支城上,县令在城楼上担忧的看着城下渐渐逼近的敌军。“将军,吾观此军,阵型整齐,步伐稳重,必是百战之士,不可大意啊。”
守将张彪却不以为然,他虽然贪生怕死,但是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休要多言,敌军才派了两千士卒,我军有五万,不会有事的,你太过谨慎了。”
县令听完,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是也觉得有道理,毕竟靠着这两千人就想要攻上来确实不太可能的,于是也就没再多说了。
张郃也要参战,他不想让将士们独自作战,所以,不顾陈湛的劝解,执意要跟着他们一起战斗,陈湛只好应允。来到离城池半里的地方,张郃出列,扬起长刀,“将士们,杀。”
“杀。”
“杀。”
原本沉默不以的两千人,突然间就好像变成了一头猛兽,扛着几架云梯跟随着张郃杀了上去,张彪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楞了一下。
县令在一旁也心惊胆战,不过他就镇定多了,将军定然不会慌乱,咦?将士们怎么还没射箭?
哒,云梯都架到城墙上了,怎么回事,转头一看,县令彻底绝望了,敌军正在爬上城楼,你身为守将,竟然被吓得不知所措。
县令几站在张彪身边,见状抬手就给张彪一巴掌。“将军,醒醒啊,快下令射箭啊。”
张彪啊的一声,回过神来。“啊,快,射箭,射箭。”
县令失望的闭上眼睛,令支城保不住了。
现在才射箭,晚了,令支城的城墙并不高,在训练过攻城战的黑诩眼前,这简直就是小儿科,蹬蹬几脚,也就快了。
一个将士爬到了城垛下,上面五六个脸色惨白的敌军正拿着长矛准备着自己上来的时候,把自己捅下去,冷哼一声,那个士兵咧嘴一笑,咬着刀,双手搭上城垛,奋力一撑,身体就跳了上来,敌军看到有个黑影,举着长矛便刺,然而,却刺了个空,那个将士落下,冷然一笑,早在半空就拿下了咬在口中的大刀,踩在长矛上,借势一跳,落在了城楼上,手中的刀挥了几下,把五六个敌军带走了,虽然,他也被捅了好几下。但是他没有倒下,忍着伤口的剧痛,坚持在那里,为正在爬上来的同伴守住空间,吼!又一个战士跳上来,拉着踉跄要倒的那名士兵,“嘿,干掉他们。”
那个战士郑重地点点头,比了个大拇指,“干掉他们。”
最先上来的战士靠在城墙上,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而第二个上来的转身,对着敌军发泄着他满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