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平日里很闲,没有战事时,基本就是空闲的,不过有个爱闹的女儿,也是不得闲啊,这不,小陈洛正骑在陈湛肩膀上,兴奋的哈哈大笑,像极了草原上豪爽的女汉子。“爹爹,我变得好高,你看,我都能看到躲在假山后边的哥哥了。”
陈信躲在假山后,正对着陈洛做鬼脸,蔡琰和张玲则坐在一旁的坐毯上看着这对父女嬉笑,乐个不停。
方悦在外围守卫,一个侍卫走到方悦身前,说了件事,方悦不敢怠慢,朝陈湛走过去。对陈湛恭敬地说:“明公,军师祭酒求见。”陈湛正陪着女儿往陈信方向丢锦秋,听到方悦的话,没停下手中的锦秋,一击就把陈信的小脑袋击中了,惹得小陈洛惊呼,大喊漂亮。“他不是休假嘛?没陪着妻子,来府中干嘛?”
方悦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个,他好像带着家属造访,至于何事,属下不知。”陈湛咧嘴一笑,估计又是来蹭饭的。“恩,请他们过来吧。”
方悦应喏,退了出去,“小纪,吩咐厨房,今晚多做几道菜,有个酒鬼正在逼近。”顿了顿,又急声道:“洛儿,敌方将领已经攻占假山,我们可不能落后啊。”
郭嘉一家来到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湛和他的儿子女儿正在打仗,小陈洛被哥哥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好在陈信似乎知道要让着妹妹,露出了个破绽,陈洛斩将夺旗,兴奋地大叫,抱着陈信喜不自禁。看得在旁边观看的郭嘉一家错愕不已,这,简直就是奇葩,额,一家子的奇葩。
“来,奉孝,好些日子没陪我喝酒了。”陈湛招呼郭嘉过来坐,让孩子们自己去闹,郭嘉和陈湛就像是一对好朋友,知己,平日里也基本不像个主仆,郭嘉随意往坐毯上一坐,抄起陈湛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嘿嘿嘿,今日逛街逛得累了,刚好逛到伯约府前,便想着讨杯水酒喝。”
“好你个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晚想吃虾烙还是反沙芋?”虾烙和反沙芋是郭嘉的最爱,自从陈湛做出来后,经常来蹭饭,搞得陈湛有一次让郭嘉的夫人也一起来,让张玲把烹制的技巧交给她。
“今日想吃嫂嫂的麻辣豆腐,不知有没有材料?”陈湛一脸黑线,幸好现在的人不知道吃豆腐是什么含义,要是知道还这么说,我不揍扁你。“麻辣豆腐没有,炒竹笋倒是有进些。”
郭嘉咧嘴一笑,当下也不再说笑了,“哥哥,嘉想替甄府甄老爷子说门亲事。”
靠,甄逸这老头都五十多岁了还想娶小妾,不对啊,他们夫妇俩挺和谐的啊。想着,陈湛一脸不快,为老不尊,这么老还想着吃嫩草,虽然自己不能阻止吧,但是表一下态还是没问题的。“甄老爷子看上哪家小姐啦?”
郭嘉一脸懵逼,这哪跟哪啊,想了想,原来是自己没说明白,就又说了遍:“甄老爷子托嘉为他的大女儿说门亲事。”陈湛这才回过味来,原来是这样,他大女儿,不就是甄姜嘛,甄姜倾国倾城,还需要托郭嘉来说媒?
“你是不是看上甄小姐了,不好意思说,让我替你说?”天啊,我的主公啊,你不是挺风流的嘛,怎么我透露这么明白你还不清楚啊?不怪陈湛,他自从娶了蔡琰和张玲后,享受了齐人之福,也没有心思再去招花惹草,自然没往自己方面想。
郭嘉虽然无奈,但是事还是要说的,便试探地说:“老爷子托的媒,男方家在司徒府。”听完郭嘉的话,陈湛才反应过来,说来说去,绕到自己头上了,陈湛有些不知所措,这事态突然了,事先都没个征兆,而且他和甄姜只有一面之缘,这会就沾亲带故的不太好吧,突然,陈湛想起了另一方面,拿起酒杯,对着郭嘉冷冷的说:“莫非是他甄家觉得得到的还不够多!?”
郭嘉吓了一跳,这没有的事啊,看来这事自己是被套路了。“伯约,你想多了,甄家只是在商业上有作为,而且甄俨自任郑县县令后,并无不妥,此乃私事。”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陈湛抿了口酒,淡淡地说:“甄小姐秀外慧中,我陈湛怎敢觊觎?”
额,越来越乱,郭嘉生无可恋,自己真是多事。“伯约,当年甄小姐从父之命,为你我君臣献舞,对你一见钟情,自此后茶饭不思,前几日伤了风寒,如今卧病在床,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时日不多了。”见陈湛在沉思,郭嘉趁机进言:“而且,若是伯约娶了甄小姐,也没有什么负面影响,还能一举收腹甄家的心,甄家此后定不敢见异思迁。”
“这样吧,明日我去甄府一趟。”郭嘉这才把心放下,陈湛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了,自己也就无需多言了。
傍晚,陈湛留下郭嘉一家,在司徒府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后,才吩咐方悦送郭嘉一家回去。
凉州新定,而各级官员也正在紧急调动,除了钟繇任凉州刺史和孙铭任汉阳郡太守外,几乎全部启用新人,考试合格的人数加上一些已经毕业后在河东实习的人员,而阳连也是唯一一个能让钟繇带在身边的新生,注定前途无量了。
次日,吃完午饭,陈湛骑着马,只带着方悦一人,造访甄府。
对于甄逸的虚言客套,陈湛也是含糊的客套一下,然后直接点名要去看看甄姜,甄逸自然不敢不允,连忙带着陈湛前去。
床榻上,甄姜面容憔悴,躺在床上,虽然在睡觉,但是虚弱的呼吸声还是听得出来,甄姜就像病入膏肓的老者,随时可去。
感觉到好像有动静,甄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这张脸,自己思念了无数遍,他好像长了些许胡子,天呐,自己是在做梦吗?
“甄小姐?你醒啦?”这声音,如此温柔,如此动听,甄姜听完似乎感觉到了心跳的加快,脸上热乎乎的,都二十岁出头的老姑娘了,怎的还如此不知羞?
虽然感觉无力,但甄姜还是虚弱的问了句:“你是司徒公吗?”
陈湛有些无奈,二十多岁在后世也只是个刚入世的姑娘,在后世,他泡过的姑娘都基本是二十岁出头的,见到甄姜的表情,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下改了语气:“甄小姐,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如此瘦弱,甄老爷子和老夫人该多担心啊。”
甄姜仿佛身在梦中,此时能个心上人说几句话已是难得,见心上人关心自己,心上一甜,羞答答地说:“姜儿无事,不过是些许病痛,过些时日便会痊愈。”
要娶甄姜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如此美人,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陈湛又不是柳下惠,多娶一个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姜儿,你要好好休养身子,过些日子还有件大事要你参与呢。”
甄姜闪着大大的眼睛,不解地问,“什么事啊?”姑娘,你这样子卖萌真的好吗?
“你和我的亲事啊,岳父已经答应了,三月初,我便娶你过门。”
“啊!?”
半个月后,陈湛迎娶甄府的大小姐,甄姜。
凉州,州治府。
“伯约又娶妻了?”钟繇正在处理一些事务,听着堂下正在汇报最近发生的事的阳连。
“是的,听说是甄家大小姐甄姜。”阳连恭恭敬敬地回答,他自从考试后,大起大落,不过他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位置,在钟繇的身边很快适应,钟繇非常满意。
在一封文书上,写下大大的批字后,钟繇哈哈一笑。“哈哈,倒是错过了一杯好酒了。”
阳连也是咧嘴一笑,他虽然没见过陈湛,但是他们的生活都是陈湛给予的,对陈湛也是非常感激。
“孝通,你明日去一趟彭阳,许县令做的非常不错,听闻他跟你是好友,你去跟他商量一下今年的躬种问题。”
“喏。属下明日一早便动身。”
彭县,许林考试通过,成绩优秀,直接被任命为彭县县令,做得有声有色。
“哎呀,老哥哥。”彭县县衙,许林拉着阳连的手,爽朗一笑。阳连也是感慨,真是世事弄人,谁知道自己会有这般际遇?“呵呵,贤弟,哥哥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商谈的。”
“哦?”
“刺史对你的做法很肯定,相信他已经写好请功表,上表朝廷了。”
“哎,这都是应该做的,不说这事,哥哥难得来一趟,我们喝杯酒。”顿了顿,许林有愉悦地说:“对了,哥哥,听说叔父为你说了门亲事,你看得怎么样了?”
来到内堂,许林给阳连倒上杯茶。
阳连有些难堪,他本想做几年后,再去想成家大事,没想到阳父这么快就给自己张罗了。“这个啊,看情况咯。”
“我说你啊,如果看着合适,就趁早成了,弟弟我都成了,你还单着,这多不好啊,赶紧的,今年年尾弟弟我可是要喝喜酒的。”
“成,没问题。”
两人嘻嘻哈哈,一丁点都不像是当官的。
安平三年四月,经司徒陈湛提出,由尚书台商议后,共同颁布了一套新政策。
每郡设立督军一人,比千石,管辖郡内武装,每州设立都督一人,比两千石,指挥州武装,自此,郡守只能参议政事,军事已经没有决议权,文武分家。
汉阳郡督军是郝昭,官封汉阳督军,武都郡是张郃,官封武都督军,陇西郡赵雄,陇西督军,安定军是杨秋,安定督军,北地督军是程银,武威是徐晃,陈湛吩咐了,其余诸郡督军都要以徐晃为总指挥,战时不用请示朝廷,直接听命于徐晃。所以徐晃虽然只是督军,实则掌握了凉州的军事大权,不过陈湛对徐晃的忠诚放心。
要说还有点不放心的就是如今待在洛阳养伤的马超了,这匹野马,明明浑身疼痛,还叫嚣着要去打仗,被陈湛狠狠揍了一顿才老实下来,庞德也投靠了陈湛,在关羽手下当了个校尉,也管着千把人的吃喝拉撒睡。
关羽是河东督军,赵云是河内督军,改左冯诩为冯诩郡,治所高陵,督军张辽。右扶风为扶风郡,治所槐里,督军顾通。弘农郡督军燕平。京兆尹因为是陪都,所以还是设立京兆尹一职,田丰担任,太史慈封镇南将军,统兵一万镇守长安。河.南尹本来是钟繇,后来钟繇升迁凉州刺史,所以现在是李识担任,陈清封镇东将军,统兵一万镇守河.南。
整个司隶加上凉州,各个督军和将军统兵总和七万五千士兵,加上各县县兵以及陈湛的一万黑诩,总数维持在十万左右。
河东一郡,养民超过二百五十万,已经到了瓶颈了,光是河东,百姓人口就超过辖下一半,本来陈湛想迁五十万民填补凉州,但是却遭到陈群的拒绝,理由是凉州初定,目前还不稳定,而且官员九成没有任用当地人,凉州居民如今的人心还未依附,实在不宜大动干戈,陈湛只好把这个计划延后。
不过同时在凉州冀县设立了汉阳书院,陈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邀请卢植担任院长,但是却得知了卢植已经病逝的消息,只能请陈群的父亲陈纪出任了。同时开办了汉阳军事学院,也同样是费了好大的口舌,才把年过半百的皇甫嵩请来,当然,代价就是皇甫坚寿任洛阳令,皇甫郦去了赵云的手下当校尉,已经过世的朱儁,他的儿子朱皓很有才华,在河东书院也待过一两年,被委任为荣阳县令。
人事调动基本慢慢稳定,钟繇果然不负陈湛所托,仅仅半年,凉州的民心就稳定下来,饱受战乱的凉州居民渴望和平,虽然他们好战,但是十几年的战乱,还是令无数家庭破碎,征战无数的勇士也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平静一下,更何况这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陈湛对钟繇是非常支持的,不仅要粮给粮,要钱给钱,还减免了凉州一年的赋税,而且第二年也只需要交一半的赋税,而税率也是跟司隶一样的。
光说是不行的,此举几乎收了凉州居民的心,望着今年虽然有些晚了才种下的粮食,现在也一亩地一亩地的散发着黄金般的光芒,百姓们都高兴坏了,而且因为不用交赋税,就等于今年种的粮食全部都是自家的,至于耕牛,和农具等,都是免费给凉州百姓用三年的,三年后,相信勤快的百姓们都已经有能力购置了。
韩遂叛乱被杀后,手下的士兵或逃或俘,得兵近八万,除了被送去做苦力的羌人外,其余的士兵被调出一些精锐,补充进军队的空缺,剩下将近六万人,全被陈湛下令解散,还兵于民,休养生息。这近六万人极大的扩充了凉州的劳动力,在凉州开了一片又一片的荒地。
“使君,今年的秋粮统计出来了,总数约六十万石,足以养活凉州一州百姓。”州治府大堂,钟繇正在听着阳连的汇报,这是州从事统计后,呈上来的,经由阳连呈交给钟繇。
“嗯,他们总算是有饭吃了。”钟繇听完欣慰一笑,半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对了,朝廷此次调拨的钱粮都系数到账了没有?”
“除扣一些来时用掉的,全部悉数到账。”阳连恭恭敬敬地回答,陈湛辖下的官员俸禄都很丰厚,比如钟繇,以前刺史不过八百石,现在钟繇的俸禄是两千石,直比三公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这批粮食,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