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一看发觉是王妃贴身丫鬟珠儿,手里捧着个翡翠玉盘子,上面盖着块红布,道:“奶奶将一些年轻时候的首饰分给各房,只剩下这二件,无人领取,便差我送来给二位姐姐挑选。”伯璃抢先问道:“什么首饰?拿来给我。”早早伸手接了过来,掀开红布,露出两件首饰:一件是镏金累丝镶宝镶翠五凤金头钗,另一件是紫金镶宝五凤挂珠钗,件件发出五彩光芒,第一件钗身上阴刻着个“司”字。伯璃惊骇,暗忖:“竟是司珍坊出的真品,奶奶真糊涂了!”第二件钗身上阴刻着“金雘宫锻造殿”六个小字伯璃未曾听闻,暗忖:“此物必不寻常”。赵洛儿一直盯着镏金累丝镶宝镶翠五凤金头钗,心中欣喜正欲伸手,暗叹:“此物非比寻常,武陵王府果真非同凡响。”秦怡亦满心欢喜,抢先从伯璃手中夺了镏金累丝镶宝镶翠五凤金头钗,对着铜镜比划,却不带上头来,贴身丫鬟杏儿过来帮忙,也被回绝。
赵洛儿不悦,对着送首饰的珠儿,怒道:“主人们挑剩下的东西却拿来送我?”
伯璃对着窗外笑道:“我就奇怪了,主人们挑剩下的怎么了。这天刚才还亮着呢怎么突然就黑了,”又转过脸来看着洛儿嘻嘻笑道:“我长这么大,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秦怡左手紧握凤钗,右手上前拉着伯璃,怒道:“你是嫌炉火不旺,再添把柴来烧一烧,怎地。”指责完伯璃又来劝洛儿,道:“何必难为珠儿,这诺大的王府,毕竟不是自己家的认真不得。”
众人这一番说词,洛儿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伯璃嘻嘻笑道:“这可是司珍坊的真品,当真不要也别送还,奶奶好东西多不在乎,我给我娘送去,便往袖里揣。”说完用余光看了看她二人,洛儿一听气急,自觉委屈伏案垂泪。
秦怡一听不悦,道:“你又开始耍流氓无赖,这般放诞无礼,我要告知邢夫人。”
一提邢夫人,伯璃闻之自悔,母亲那句“内帏惹事生非”的话语萦绕脑海,自知言语冒撞,便和秦怡前去抚慰,洛儿这才渐渐恢复平静。伯璃临走时向赵洛儿借了这围棋,赵洛儿又拿出一本棋谱交给他,道:“你回去,好自研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伯璃接过来点点头,拿好东西,便和秦怡起身告辞,返回自己厢房,洛儿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夜晚,擦着天际飞来数百个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落在了武陵城方圆百里之内,城中亦有多间房屋受损,不少百姓伤亡,一时火光冲天,铜锣之声混杂着哭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王爷惊醒慌忙起床,黑暗中摸寻宝剑,王妃怒道:“慌什么,天塌不下来。”王爷出门叫来管家问明详情。传来夜值家将曲端,命其带领府中人马前去查探,又命管家带上府中仆人前去救火。
第二天一早香儿和暖儿各自端来一盆水放到案上,喊了声公子该起床了,伯璃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二人开始伺候穿衣梳头,伯璃用细盐刷了牙,香儿手中捧着个瓦罐,伯璃将漱口水吐入,洗完脸便去见母亲。那伯玕和邢夫人共生养了三子,长子五岁那年离奇坠井而亡,府中有人言,其受邪祟蛊惑。他夫妻二人悲痛不已,待到伯璃出生王爷王妃疼爱有加。
施完礼,伯璃道:“昨日奶奶送过来的礼物,母亲挑了件什么稀罕物件,拿出来我看看。”
邢氏道:“奶奶所赠之物,你就不要惦记了,我将来自有打算。”
伯璃满脸通红道:“冤枉,母亲大人,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眼,别无他求,你若不给,我今后不提便是。”说完起身施礼要离开。
邢氏一时不忍心,便道:“似你这等习性,不知道又要给我添出什么样乱子,给你看也无妨,”往梳妆台走去,从首饰盒里拿出个锦囊来,“我挑选的是块玉佩,昨日你走后,奶奶便差珠儿,把我们四房儿媳叫了过去。”说完将锦囊递给伯璃,打开锦囊,掏出块玉佩来,镂空雕刻着龙凤呈祥,做工精细,发出荧荧光芒,屋子里顿显明亮。伯璃打量着布袋,满脸惊讶,这布袋竟能遮住玉佩的光,便问:“此锦囊为何这般神奇,焉能遮住宝物光芒。”
邢氏道:“我并不知晓,问你奶奶便知。”
伯璃拿起来锦囊一闻,胭脂香味中混有一丝淡淡的兰花香,细细打量那块玉佩道:“这块玉温润有泽,极通透无暇。”
邢氏道:“温润有泽不假,通透无暇从何说起呢?”
伯璃道:“古书有云,有瑕于内必见于外。”
邢氏点点头道:“只是并非出自司珍房,只怕是块普通的玉佩,其价值却远远不及那两只凤头钗。”
伯璃惊讶道:“这是为何。”
邢氏道:“涂夫人先挑,拿了那金钗又放下,放了又拿,最后选了件别的,也是寻常首饰,眼下世子未立,涂夫人又谦让睦亲,其他门房,更不敢拿。”
伯璃想想却是这般道理,道:“昨晚见那凤头钗,以为你们挑的必定是更加珍贵之物,所以想来开开眼界。”起身施礼便要离开。
这时伯箕进来,叫了声“二哥,你也在呀!”便给母亲行礼。
伯璃见伯箕穿的单薄,道:“学里冷,白白冻坏了你,多添点衣服。”
伯箕道:“早已把小袄包好,收拾停当,走时便可带上。”
伯璃道:“记得带好书笔文物,从今天起我就不去了,再也借不了你了。”
伯箕脸一红道:“都已收停当,不劳哥哥费心。”邢氏也未免也有几句嘱咐的话。伯璃起身离开,去见奶奶。
进到一间寝室,但见一老妇人,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体态纤秾合度,肌肤细腻有皱纹。衣饰华贵,典雅端庄,傲骨风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可比拟的气质。伯璃一施礼便道:“给奶奶请安”,王妃满心欢喜,上前拉住,微微一笑道“璃儿也已长大成人了,冠礼之后就不用去家塾了,这下不正随了你意,记得你刚上家塾那时节,便是嚷嚷着要回家,挨了你父一通板子,随后读书也是哄人而已,瞒的了别人只是瞒不了我。”
伯璃脸一红暗忖:“从今天起我就不去了,自己在厢房看书,倒也逍遥自在”,说道:“可是现在”,一时语塞,本意是想说,可是现在就不想去家塾了。
王妃笑道:“可是现在我孙儿长大了,学了些精致的淘气罢了,本质还不是一样。”
伯璃面红耳赤,便道“自打上了家塾,受了些教化,便早收了乖戾的性子。”
王妃收起了笑容,语重心长道:“璃儿,非学无以广才,非学无以立德。这几年你书到念的不错,成绩斐然,奶奶心知肚明非常欣慰,只是眼下咱们王府,还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做。你那凡事都生好奇心的脾气,到是要好好改改,否则被别人利用,便要吃苦头,这王府里头的事情奶奶见的多了,我老了护不得你一辈子。无所事事时,要语默澄净。”伯璃一脸诧异,觉得自己的心思一眼被奶奶看穿,那锦囊之事便不敢多问,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退。回房研习围棋好不自在,不多提。
不一会暖儿来禀:“涂管家来了”,伯璃满心欢喜道:“老管家也知我没去学上!”。涂莒进房提个笼子上面盖了块黑布,满脸堆笑道:“老奴出了趟远门,路途见到一稀罕物件,不知是何物,便买了下来,拿来给公子解闷,顺便让公子断断是何物,让老奴也涨涨见识。”伯璃起身,早早伸手拿了过来,掀开黑布,见那物惊喜道:“像鸟非鸟,似雉非雉”
涂莒道:“公子见识广博,想必知道此物来历。”
伯璃仔细观看,羽毛漂亮至极,褐红色的,闪着玛瑙般的光泽,便联想到《奇物志》里面描述的鸾鸡,与此物颇为相似,说:“想必此物是那鸾鸡”。
涂莒满脸堆笑道:“公子果然学贯古今,见识广博。”
伯璃道:“这鸾鸡伯国不曾有,本是雕国特产,样貌口感俱佳,雕国人捕杀过度,现已绝迹。”边说边逗鸡玩,那鸾鸡咕咕叫了几声,颇为有趣伯璃顿时来了兴致。
涂莒道:“原来这鸡来历不凡呐,老奴长了见识,受益匪浅。”
聊过多时,涂莒起身离开,伯璃招呼香儿和暖儿一起逗着鸾鸡玩,厢房里不时传出来阵阵鸡叫和欢快的笑声。
王爷正在偏厅翻阅郡内各县上报的文书,管家来报曲端回来了。只见曲端领着四人抬回个包裹,曲端喜形于色,道:“昨日我等出去查探,打更老者言南郊巨响内城颤动,不知何故。出城寻了一夜,发觉一处坑洼,往外冒着火光,方才寻着此物,似陨铁。用水浇灭后抬了回来,请王爷进前一览。”打开包裹,但见一块黑黝黝的石头,脸盆大小,闪着银光,通身上下似有火烧的痕迹,密布蜂窝孔。王爷拔出曲端的佩剑,敲了敲惊呆了喜形于色,道:“这陨石雨年年有,只是大部分空中燃尽,少数能落下来,头回见这么大的铁质陨石。”命人传来客卿南宫璞辨认,其言:“此乃陨铁无误,昨夜天降灾难于武陵城,必是上天示警,还请王爷早做安排。”王爷又命他占卜,择了吉日,前去宗庙祭拜一番不提。
午时香儿笑吟吟来报:“公子你五叔回来了”,伯璃暗忖:“五叔你可算回来了,这么多年怕是不认得我了”,立刻起身出门。寻到一处院房,但见一处藤牵蔓引的假山下,站立一男子,而立之年,美眉明目,眉心有颗黑痣针头大。羡他玉貌冰姿,兼有仙风道骨。正帮着秦氏和丫鬟们搭着花架子。
伯璃叫道:“五叔,你回来啦!刚回来也不歇歇。”
伯隅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来看了看,满心欢喜道:“是伯璃来啦!这些藤蔓现在不收拾,到了季节疯长开来,可就不好收拾了。”说完放下手中的活,一旁秦氏递过来一条手帕,伯隅擦了擦,向着伯璃走来,近了身,双手紧紧握其肩膀,慢慢说道:“让五叔好好看看,小模样到没怎么变,只是长高了不少,你今天怎么没去家塾念书?”说完转身捡起地上几根木条,拿了把柴刀一一消尖了头。
伯璃道:“爷爷奶奶都说冠礼之后就不用去家塾了,府上还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咧,所以我提前歇了自行研习,只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方去请教先生。”
伯隅疑惑,道:“你今年多大了?”
伯璃道:“过了正月就满十四岁了”。伯隅听完一愣神,一不小心削了手指头。伯璃惊骇赶忙焕秦氏,众人一时手忙脚乱,伯璃赶忙吩咐丫鬟去房里拿创伤药。
秦氏埋怨道:“好好的怎么就削到手了,我说让府中小厮拾掇,偏你不答应,这下可倒好……。”
伯璃心疼五叔道:“碍事吗,碍事吗?”
伯隅道:“不碍事的,柴刀钝不好使,用力不匀,一时失了手。”说完走到井边,井沿上放着半桶水,伯隅用水冲了冲,这时拿药的丫鬟捧着个盘子跑了来,伯隅上了点药,秦氏帮着简单包扎。“你来找我,以你的性子必定有问题要问吧。”
伯璃脸一红刚想走呢,一听这话,道:“不知五叔学了些什么道,能否传授一招半式。”
伯隅笑道:“你从小顽劣,如今依然如故,只怕是学会了便在人前显摆。学了对你没好处,又要惹祸上身。”
伯璃面红耳赤,说道“自打上了家塾,秉性早已收敛,不再惹是生非,五叔此番回来,还走吗?”
伯隅怔了怔,心中无限遐想,道:“走不动了逃避也不是办法,我早晚也得回来。修真再难以精进,已出师门。每次回来都会觉得恍若隔世,人事全非,不再是旧日的光景了。”心中涌起了无限凄凉。
伯璃轻声道:“五叔慎言,哪来的人事全非。”
伯隅一时语塞,望了望伯璃心中苦涩,道:“你现在当然不会明白,将来自有明白的那一天。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左右得了。不如趁早打消此念想,这修真可不是闹着玩的,乃是一条死路,你确定想走吗?”
伯璃笑道:“五叔又在吓唬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真要那样我还是别学了。”
这时候传来几声咳嗽,王妃从偏厅出来拄拐路过,道:“隅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说完带着丫鬟回房。
伯隅怔了怔,掏出一本书来叹口气,道:“这是你我宿命,躲不掉的。这本笔记是我多年修炼的心得体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切记法门要诀:一门深入,长时熏修。”伯璃满心欢喜,施完礼正要离开,伯隅一把拉住,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红的吊坠,带到伯璃脖子上。
伯璃疑惑,问道:“五叔这是何意”
伯隅道:“你气血虚,阳火不旺阴气重,两眉之间印堂穴发黑,带上这个可以辟邪。”
伯璃好奇道:“这是何物。”
伯隅道:“千年火麒麟折断的獠牙。”
伯璃满脸诧异,道:“五叔你怎么得来的。”伯隅沉默不语,不愿谈起陈年往事。岔开话题聊起了侄儿家塾学业,叔侄二人谈论多时,不提。
下午伯璃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笔记,这时候外面传来打闹声。伯璃起身出厢房查看,发现花坛边草地上,伯首阳骑在伯珉身上,双手抓住头发往地上创,伯箴瘫坐在一旁哭泣,边哭边喊:“别打我哥哥,别打我哥哥!”还有几个伯氏子弟胆怯,围着不敢动。伯珉是伯渊的长子,伯渊多病,婚后多年没有子嗣,又不肯纳妾。十多年前吃了些伯隅带回来的丹药,身体渐渐好转,几年后邹氏怀孕诞下一子,两年后又生一女名唤伯箴。伯璃上前拉开首阳扶起伯珉,问问原由,伯珉指着伯首阳道:“他骂我是野种,不配住在王府里。”伯首阳怒道:“难道不是吗,府里人都这么说,你就是野种。”伯璃听完恼怒,抬腿踢在他肋上,首阳“嗳哟!”了一声,他从小被伯璃欺负惯了自不敢反抗。伯璃还骂道:“下流的东西!素日里听了些不着边的混话,竟敢辱没起了长辈,我便要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嘴里正说着话,一低头见伯首阳哭了,洛儿闻声又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一时没了主意。洛儿向着伯璃,嚷道:“哎,你这一脚不知轻重,如何使得出来,”扶起伯首阳,又道“踢在那里了,让姐姐看看。”伯首阳见伯璃气极踢了他一脚,又当着许多府上子弟,又是羞,又是气,又是疼,一时置身无地。见姐姐伸手过来欲撩他衣服,脸一红赶忙推开,忍着痛说道:“没有踢着,暂且回去吧。”众人散去。
伯璃见她不悦要逃,洛儿一把拉住理论,道:“小孩子打架当不得真,拉开不就行了,他有什么过错,你告诉他爹娘不行吗?你都老大不小了,大正月还这么不冷静。”
伯璃怒气冲冲道:“大正月又怎么了?他不也是老大不小了,怎么就分不清是非,一点儿不知错。我就踢他,不但踢他我还大口啐他!”
赵洛儿嗔怒:“凭他怎么地,还有老爷夫人管着他呢,老爷夫人管不住,还有王爷和王妃管着呢,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来管教。”
伯璃怒气冲冲道:“你们一一个的平日里言传身教,说的这些混账话作什么!”
洛儿自觉委屈,双目含泪,嗔怒道:“这些混账话可是指我,我什么样你不明白吗,为何这般无端出言污蔑?”
不知为何,他二人言语越来越不合,洛儿气极独自回房垂泪。一阵凉风吹来伯璃冷静了许多暗暗后悔开来,自知言语冒撞,推门进房俯就,那洛儿方渐渐的回转起来。
这日伯璃看着笔记,心中迷惑便去找五叔,进了院门发现伯隅正在收割假山上的藤蔓,薄皮抽丝,切口处散发出淡淡的兰花般的清香,弥漫着整个院子,伯璃顿时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平常光顾院里那些疯长的花,却没注意假山上的那片藤蔓。伯璃施礼,道“二叔,这是何物,割他何用。”
伯隅回转身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此物名叫熏草,吸日月之精华,能遮住宝物的光芒,故而修真之人为堤防小人算计,喜欢用它剥皮抽丝纺成布,做个百宝囊遮掩,你早晚要用到它。”
伯璃惊叹,一时豁然开朗便道:“天下间竟有此等灵根,五叔种些花草掩饰的相当巧妙呀!”说完嘻嘻一笑,“不知此物从哪里得来的。”
伯隅笑了笑道:“西边有座浮山,便是那里得来的种子,此物开红花结黑果。”
伯璃道:“我听闻但凡山中有异宝,必有凶兽环伺,怕是得来不易吧。”
伯隅道:“的确如此,山上多异兽,凡人进不得前去,此物乃一云游仙人,法号修元,得种子之后,赠于第一代武陵王,老祖宗亲手播种,历经二百余年方长成这片藤蔓。”
伯璃笑了笑道:“五叔你看,我现在也算是个修道之人,你什么时候帮我也做个百宝囊。”
伯隅拿了把竹尺走过来丈量着伯璃,假装嗔怒道:“现在时机未到,等着吧!少不了你的!到时候收到礼物,你可不能哭鼻子。”
伯璃笑了笑,道:“五叔真会说笑,收此礼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哭鼻子,我已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叔侄二人谈论多时,又开始谈经论道不提。
晚上王爷在大厅中与众家将商议军务,王妃过来探视,困乏难挡,转身回寝先行睡下。不多时丫鬟珠儿推门来禀:“五公子门外求见!”
王妃满脸诧异,道:“他不是今晚夜值吗,让他明日来见。”
珠儿道:“是,王妃!”
翻了个身,见丫鬟要走,又道:“回来!他说过什么没?”
珠儿道:“五公子只说院内有异,便不肯多言。”
王妃惊道:“快快扶我起来!”
王妃穿着睡袍席坐锦毯,支开了丫鬟,伯隅道:“大哥院子里有动静,那邪祟即将冲破符咒,只怕是要出院子了。”
王妃道:“出井就算了,若要出那院子便是自寻死路,你动手吧。”伯隅领命告退。
晚上赵洛儿闲来无事便去找秦怡消遣,谁知秦怡不在自己房中,杏儿说:“晚上小姐得知公子得了只鸾鸡,便去了伯璃公子房中逗鸡玩呢。”赵洛儿听完,一声儿不言语,带着丫鬟珍儿转身回自己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