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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伊人初相见(2)

“不,我要学打篮球,还有,我夏瞳,一定会成为你刘梓星的徒弟。”不知是着急是气愤还是害怕。洋娃娃似的夏瞳冲着刘梓星大喊一句,喊完之后夏瞳就有些慌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梓星有点愣住,心里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有点抽痛。骨子里的倔强像谁呢?刘梓星站在原地不动喃喃道“好啊,我等着你。”这句话倒也奇妙,没人能听得出语气到底是讽刺还是在期待。说是期待,刘梓星从那以后再也未期待过什么。说是讽刺,言语中倒带着一丝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暧昧。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慌张。第一次让自己变得有一小点点不像自己,第一次让自己多了一些情绪,虽然也只是一些负面情绪,可他不许。他不是应该只有冷吗?他竟然对一个陌生人有了从来不属于自己的神情。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于是对夏瞳的厌恶更增一层。

转身,眯着眼看了夏瞳了一眼,微微昂起脸,眼底深沉。空气中有种很怪的味道。“你要是当不了我徒弟,那这发夹我就不还你了。”带着挑逗,带着不屑。

欣喜,微笑,激动:“那就一言为定。”夏瞳不知为何这么高兴。继而,刘梓星转身,离开。毫不犹豫,也不可能犹豫,步伐坚定,走向远处,一直走向她看不见的拐角。然后消失。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她竟会也随他一起落寞,只因为本就是秋季,她真的想做他的徒弟,只因为他的球技是那样好,做他的徒弟应是多么幸福。她真的想让他笑,只因为她自己爱笑,所以也想让身边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或许很自私,但她真的觉得,笑,是美的表情。她真的想做他的朋友驱散他的忧伤与不安,但这次,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真的不知道,非要说原因,那就是她太爱多管闲事了,从小就喜欢做天使。想要拯救身边的一切。改变一切的不安与忧伤。

他是她的风景,可她可想过,今后也为有另一个人因为他而守护她?长发飘飘的少女,望着那长长的道路愣神,发呆,若有所思,秋日的萧索、寂寥、落叶纷飞所带来的感伤弥散在空气中,压抑,真的很压抑。可她的微微一笑,在这个秋天里慢慢荡漾开来,在他的心里慢慢荡漾开来,从她周身散发出一种可以淋湿春雨,融化冬雪的气息,那么温暖,她正是那一首曾经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的歌。

“怎么?那么喜欢篮球?要不我来教你怎样?”柔柔的,暖暖的话语与这秋日的略微寒冷形成鲜明对比。这声音仿佛一个黑洞,有无比强大的吸引力,吸引着你去追寻,去探索。恐怕会让人所有义无反顾甚至是飞蛾扑火吧。这样的声音该是一位面容多俊秀的男子才可以拥有呢?回过神来,抬眸凝望,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绝美异常。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似乎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完美的面貌和他从眼眸里透露出的和蔼可亲有些不符。一般故事里这么帅的男主角应该像刘梓星一样冷冷的酷酷的才对啊。可他却让人有一种推不开,躲不掉的感觉。

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别的女生,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一定是激动的不得了啊,只是她却不在意。看了一会,立刻回答:“谢谢,可是我夏瞳一定要做刘梓星学长的徒弟。”

刘梓星······只见这人面露尴尬之色,转过身去,背对夏瞳,微微有点怒意,怪道:“难道你竟认为,我木之奇比他不如?”木之奇?他就是木之奇?高二A班的木之奇?他的球技可是仅仅屈居刘梓星之下的啊!他可是学霸级的人物,而且又是学生会主席,以帅气,待人恭谦有礼出名,不知是多少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呢。她?竟然拒绝他?要是别人,她们恐怕要烧高香了吧!

“木学长,你误会了,只是因为我与刘学长有约在先。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夏瞳有点过意不去,自己竟然拒绝了全校有名的木之奇,他一定会生气吧?只好微笑赔礼道歉。

“你连篮球都不敢接,他刘梓星就算输掉比赛也不会收你这样的徒弟。”木之奇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的,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略带讽刺挖苦的说。

好半天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退缩了,转过身来,看见夏瞳有些失望为难,但仍是那么倔强。好像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心一样。木之奇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于是重新拾起原先的和蔼可亲:“好了,要不这样,放学之后,我帮你熟悉一下篮球,让你克服对它的恐惧,却不教你球技,如何?”木之奇已经忍耐至此了,他就不信她夏瞳还会拒绝他。他仿佛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一样冲她一笑,很温暖。

“那······好吧!”夏瞳如释重负,以弯月状眼睛以及上扬的嘴角表示对他的感谢。

······铃铃铃。放学了,虽已近黄昏,可下午烈日照耀带来的热意仍迟迟不肯散去,夕阳西下,天边燃起了火烧云,红的,橙的,金的,紫的,那样的绚丽多姿。

余光照耀下,偌大的操场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影,这时候,走读生已经回家,住校生有出去吃饭的,有去玩的,很少有人还愿意汗洒操场。只见地上有两个漆黑影子,一个朝着另一个扔球,而另一个,总在躲避。每次都是,无论他怎么扔,她总能很巧妙的躲过。他竟才发现看起来笨拙的她动作这么敏捷,对于躲避篮球的速度,还让他有点吃惊的。如此往返几十次,她倒还好,反倒是他有些些许的狼狈,累的额头上略显汗珠。天啊,这是上帝派她来与他作对的吗?

“夏大小姐,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接一下这个球吗?你总是躲闪,别人见了,倒以为我欺负你呢。”男生无奈诙谐地说,但却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对不起啊,木学长,再来一次,我一定不躲。”夏瞳红了脸,赔笑着说。这笨丫头,他一定很后悔下午答应她要帮她克服恐惧了吧?再接不到,他一定会骂她的吧?木之奇不语,捡起地上的篮球,用力的扔了出去。这次,她倒是真的言而有信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却也不会去接那个球。

要不要这么准?就算他木之奇球技再好,也不至于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她的额头吧?夏瞳有些慌了,于是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哼哼,别想了,这不是童话,当然没有什么公主摔倒,王子正好过来扶住,然后将其揽入怀中这么烂俗的情节。可怜的夏瞳就这样与这个校园的水泥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木之奇先是担心又有些懊悔自己太用力了,只是看到夏瞳这样子却还是忍不住笑。真是,都多大了?是高中生诶,还这么不顾形象,像一个大字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本来还以为她是不是很痛,摔到哪里了。刚开始还很内疚,但仔细看她,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撅着嘴,皱着眉,一副小时候被别人抢糖吃时要到妈妈面前告状的表情。他看着她,她知道,却故意躲开不看他的眼睛。他轻启薄唇正要说什么,却还是被眼尖的她看到,迅速捂住耳朵,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也不愿起来,好像就是想张扬他木之奇以大欺小,显示自己的委屈。她到底多大了?还这么幼稚?还是要撒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冤家啊,竟让他哭笑不得,竟让他一时之间有那么多的情绪,竟使一切郁闷都消散。她果然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吧?

眼看劝说不行,木之奇只好悻悻地伸出手来,像是在邀请公主跳舞的王子,可是眼下却是一个很夸张的躺在地上的公主,木之奇极力掩饰自己那份想笑的心情,不得不装出一脸愧疚抱歉,像是做了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的事时的无限后悔的表情。

夏瞳本来就没真生气,所以很高兴的伸出手去接受着无声的道歉。木之奇正要用力将夏瞳拉起,转眼间,一个人飞快的将自己的手甩到一边,应该说是将自己的手打到一边。木之奇愕然,夏瞳也是。木之奇愕然是因为第一次有人会对自己这么无礼。夏瞳愕然的却是,眼前这个傻子是要害死自己么?因为夏瞳失去了木之奇的拉力,又加上自己的重力,还没站起来就又倒在地上,真是篮球与她有仇啊,三番两次变着法子的害她。

黑色的头发十分卷曲像是流动着光泽的黑墨,梳着简易的马尾辫,不一般的头饰闪闪发光,彰显着她的身份和地位。浓密的睫毛,长如雾一般,乌黑圆润的大眼睛透露出稍有魅惑的神色。她的眉眼被修饰得极其润泽,她尖尖的小脸,肌肤像是雪一般,而又在这雪上坠了一枚樱桃般的嘴唇那又该是多么美妙。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蔑视一切。与生俱来稍显成熟的面容,更有魅惑之力的神色,倒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桀骜不驯很是匹配。

木之奇有些不满。还没来得及张口,对方已经是先发制人:“高二学长,全校有名的学霸校草,怎好欺负一个女生?竟也不觉害羞?”那女生本就愤怒,一个男生竟用篮球来欺负女生,仔细看清原来那人是木之奇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面露怒色的她脸上的俊美依然不减。只是言语带着一些挑衅。这样居高临下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竟然有人会像这样对他说话,错愕?厌恶?赞许?他不知道。

“攸,你误会了,是我叫木学长用这样的方法帮我克服对篮球的恐惧的。”没错,来人正是高一A班的祝攸。祝攸沉默片刻,伸手拉夏瞳起来。

“怎么样?我没欺负她吧?你就是祝攸吧,在这所学校上学,还麻烦你把你大小姐的脾气收起来!”木之奇挑眉,用极其轻佻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哦?是吗?木之奇同学,你已经是校草了,身边的女生有那么多,还麻烦你离我们家夏瞳远点。”祝攸毫不示弱,虽然身高比木之奇要矮,但她却用那充满怒意的眸子瞪着木之奇,木之奇怎会怕她。两个人都看了对方很久。

她以为她知道什么?没错,他是校草,没错他的眸子里透出的是多情,可她又怎么了解?她又怎么知道?她又怎会想到,这样的一个男生明明可以得到美好的前程,可最终只为了一个女生而万劫不复?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她虽是大小姐脾气,但她绝不会对夏瞳发脾气。他不知道她有多在意夏瞳。他不知道只有夏瞳会真心对她。他不知道,她有多害怕别人伤害夏瞳。

两人僵持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木之奇先认输了,好像这一次就注定了以后的每一次都是如此。

“好啦,好啦。天都要黑了,我还不敢接球呢。木学长,你要负责啊。还有,攸你刚才害我摔在地上,那我就惩罚你不要再和木学长针锋相对了,好不?”无奈,从小到大,祝攸就这么一个朋友,无关紧要的事也都顺着她,于是也就没多说什么。木之奇本也无心把事情闹大。点头默许,

有了前车之鉴,夏瞳就更恐惧篮球了,回回躲开。木之奇实在无奈,转念一想,又狠狠地把球扔了出去,与此同时,说道“梓星?你怎么来了!”果然管用,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就是一个人的名字吧。夏瞳忘记一切恐惧,毫不犹豫的伸手接住篮球。夏瞳转身,无奈空荡荡的操场上,只有那高高的篮球架与自己为伴,看着自己。木之奇和祝攸同时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己。夏瞳也为刚才的不正常感到有些羞愧。脸上泛起的红晕与这落日的余晖相互应和着,让他竟有些微微出神。

“终于敢接篮球了吗?真是不容易呢!”略带嘲讽的语气把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极点。冷,只有透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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