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清思维的杨默有点迫不及待的跑到铁门边,用力的拍着铁门,嘶哑的高喊“同志,同志,我要见张警官”。
“别敲了,张警官在开会,等下帮你传个话”杨默没看到人,只是从清冷的走廊尽头传来这样的一句话。
杨默有点失望,但此时心中更多的却是充斥着无限的希望。
再次蹲回到那个角落里,同样的姿势,不同的是心态。
如果有更多的案件信息,或许能从里面找到更多对自己更有利的信息。但这些显然是目前不可能有的。
从割喉,断臂可以肯定是他杀。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是不是可以断定是熟人作案,至少是让死者放下戒备心理的人作案。那么杨默算一个,毕竟和死者有过短暂的接触,理论上是成立的。
那么‘熟人’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杨默开始根据电视和书本上看到的相关的办案逻辑极为认真的思考起来?
情杀?仇杀?劫杀?。如果是‘熟人’完全可以排除劫杀,跑一个夜班的师机正常情况下不会超过1000元,为这点钱杀人可能性几乎是可以忽略的。
情杀仇杀,要涉及到死者的整个生活圈的海量信息,包括生活习惯,同事关系,夫妻亲友之间的感情问题等等等等,这完全不是杨默所能了解到的……
杨默有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毫无经验的思维逻辑让杨默陷入了死胡同。
此时的杨默完全忽略了张文斌警官在领走前的那句话。
……
我们可以假设,扩大范围,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有利办案的,当然假设的存在是在案件毫无线索的情况下。
现在问题的关键点是:法医判定死者死亡时间的前后两个小时,几乎没有人走过那个草坪,也就是说在4个小时的时间里,出现在草坪前后的两个监控设备里面的行人几乎没有,或许有那么几个老人家和女孩子?
周围只有一个小区,小区大门的监控画面里,只有少得可怜的5辆小车进出……
……
但是这一些信息是杨默不知道的。
一个洪亮的叫唤声音,让杨默还处于絮乱的思维回到现实中,杨默被通知家人请了律师。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双脚发麻,跺了老半天,才像糟糕的小老头一般,步履蹒跚的遁在领路民警的后面来到会客室间。
房间同样不大,中间一张1。2米的长方桌子。
杨默并没有看到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家人。至少不是现在这个状态下跟家人见面。也也许是杨默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叫王胜利,是你的代表律师”一个看上去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对刚刚坐定的杨默说道。
语气有点慢,似乎是成型的那种为了吐音正确而忽略了语速的那种慢。和伶牙俐齿的律师行业有点格格不入。却是名字可以让人心里舒服一些。
“你好!”杨默应
“由于事发到现在的时间不长,警方还在进一步的调查,所以我无法借阅到案件卷宗,只看了你的笔录”。说完王律师深深的看着杨默
“我能做什么?”
“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尽快破案”
“你是谁请的?”杨默有点恼火的看着王胜利。
“需要我给家人带什么话吗?可以写下来,他们就在外面”。王胜利并没有直接回答杨默的话,也许这一个行业干久了多少能理解当事人的心情。
没等王胜利说完,杨默便站了起来,对身后的民警说
“我要见张警官,我想起一些东西”
“坐下”民警只是机械的说
杨默呆了一下,然后还是坐回凳子上。
民警退出了会见间,应该是通知汇报上去。
不一会,民进又走了进来。说:“跟我来,张队长在办公室等你”。还有很意外的帮杨默解开了手铐,杨默的欣喜是显而易见的。
或许在见了律师后,杨默恢复了本该有的睿智,他听出了民警口中所说的‘办公室’而不是‘审问室’。更重要的信号是解开了自己手上的手铐……
是的,这是杨默所期待的,无论能争取到什么,最起码的杨默希望能从张文斌哪里等到更多关于案子的信息。
没有很长很长的回廊,也没有传说中的十几道铁门,两个弯,三道门,再穿过一个天井,就到。
见到张文斌的时候,还有另外几个人在场,应该也是专案组的办案人员。
张文斌示意杨默坐下,围着一个小型会议桌,6到8个位的样子。
“想起什么?”
杨默面对几个老刑警,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停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无比可求的看着在场的几个老警察。
“哟,看不出还有点基础。”张文斌笑道
杨默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有点勉强,有点无奈。
“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和现场勘查,监控比对,初步证实你确实没也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检验结果,死者身上粪便跟你遗留在现场的鞋子上的粪便不相同。死者指缝里残留的皮肤组织跟你的DNA也不匹配。所以你可以回家了,但我们可能随时传信你配合我们的进一步调查”。
……。
走出办公大楼的那一刻,杨默才觉得天是真的有点凉。心却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放下之后空荡荡的感觉,只是猛然吸气的时候还有点堵得慌。
我不是罪犯,是的,我可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