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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通向落幕

“这鬼地方,真是够暗的”

伊萨克发现城堡的上层都把能透光的窗口都砌的只留下一条小缝,就给在走廊里放了几根蜡烛协助照明,这简直就跟半夜走在一条路灯全部坏光的小马路上一样,死徒的视力能习惯黑灯瞎火的环境,但是他们不能,也不敢用魔术照明以免吸引注意。

按照地图,伊萨克现在只要穿过现在这条走廊,然后推开尽头的门上一层楼,就能到达顶层了,克蒂耶应该就在那里等着。不过这一路也太顺利了吧,躲开了几个卫兵之后,两人一路几乎就是在城堡里畅通无阻,似乎其余人都蒸发了一样。

“我都前面去看看”

莉塔向前走了几步,身体渐渐隐去,她贴在门扉上想要将它推开,同时视线落在了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没有任何犹豫的解除隐身对着无人处掷出一条火蛇。兼具蛇的灵动和柔韧性的火焰在扭了个圈,一口咬到了躲藏着的死徒的头颅。自下肢缠绕到头颅的火蛇勒紧了他的身躯,灼烤着惨白色的皮肉。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形式的反击,倒在地上随着一声巨响被烧成了灰。

“背后!”

伊萨克愣了一下,侧过头看见拔刀冲上来的另一个死徒,以战斗反射俯下身子,然后拔剑砍伤了他的腿。诅咒立刻生效,即使是死徒这种凌驾于人类的生物也阻止不了死之昭示的威能,一条腿突然失去知觉,本要挥下的刀也脱手而出。伊萨克站起来对着他的心脏捅去,鲜活的血液当即喷发出来,他用手遮挡了脸部,不过身上依旧被溅成一片血红。

更多的死徒从各个方位接连涌出,少说也有十几个。被数量压制的二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焦急下极力试图冷静的判断对策。

“伊萨克,我掩护你,你去把墙壁打碎”

他很快就明白了莉塔的意思,普通死徒并不能承受阳光的直射,只要打破墙壁让光进入,那么就有转机。

“心智迷雾”

死徒们的意识全部都遭受了强大的心灵震荡,一瞬间神志都几乎离体而去,意志在无尽的迷茫之中徘徊,不受控制的身体齐刷刷栽倒下去。这个过程只能维持几秒钟,但也是足够伊萨克冲到墙边再使用一个魔术了。以顽石筑就的墙壁化为泥浆,像流淌到断崖旁的溪水,轻快的泻落,一抹抹夕阳的昏黄残光在阴影中绽放,死徒的皮肤也随着这即将衰败的残阳余光脱落、化为灰烬。

“撤”

敌人已经陷入混乱,伊萨克和莉塔在地板上轰开一个缺口跳了下去。

———————————————————————————————————————

狄蒙德一口气丢出八根黑键,有六根准确的命中了敌人的胸口,作为圣堂教会驱魔用的护符,黑键很快就展现了对抗死徒等生物的高效性,这些被改造后的骑士的胸口纷纷飘出黑烟,拿剑的手颤抖了几下就垂落到膝盖旁边,身体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伤势还没完全好,本该能全部命中的”

他略显遗憾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吉塞尔伯特同时和奥托、贝伦加尔两人交锋,显得力不从心,对方气势愈发高昂,挥剑的速度没有止境的加快。和他对阵的仿佛不是两个挥剑的人,而是两道刺破天幕的闪电,迅猛到能熄灭洛林公爵在心头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让他忧虑、退缩、恐惧。

他的军队们已经被压缩到了一块狭小的空间中,亲卫骑士们依然在拼死作战,也依然被教会的代行者挨个猎杀。

已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仇恨的烈焰被催化为懦弱的火苗,他虚张声势的刺出一剑,调转马头朝梅斯城跑去。

“把他们全部拦下”

公爵给亲卫们下了命令,不惧死的骑士重整队形组成了一条抵挡敌军的坚墙。领军者的脱逃也被洛林士兵们看在眼里,使得他们对抗教会和国王对于勇气也消耗殆尽了,军队一个个投降或是溃散,也和吉塞尔伯特一样共同跑到梅斯城下。

然而不知何时,城门已经被关闭了。贡特拉德站在最中央,两边站着的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他们没有把箭矢对准洛林士兵们背后的敌人,直接瞄准了溃散的逃兵,吉塞尔伯特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喊。

“贡特拉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为至一至圣至巧的上帝服务,惩罚和异端吸血鬼密谋的背教者,吉塞尔伯特,你这个恶劣的叛徒犹大”

他大义凛然的指着他怒斥道,挥下手臂下令放箭,将一排溃兵击杀。残存下来的士兵纷纷下跪求饶,朝着自己的敌人请求宽恕,请求不要追究他们为教会之敌作战的罪恶。洛林公爵砍杀了几个溃兵,把人都从身边吓跑,他的脸已经狰狞的不似人的样貌。吉塞尔伯特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居然朝着城门冲了过来。

弓手的箭雨没法抵挡他,吉塞尔伯特高高跃起,用他的剑扎进砖石的缝隙中,再借力往上一跃,就够到了贡特拉德身前的城垛,他的右手抓着城墙边缘,左手握剑侧身扬起,往他的颈脖处挥去包含他所有的愤怒和绝望的一剑。

剑停在了半途,贡特拉德反手持匕格挡了下来,用力一摆,吉塞尔伯特的剑就飞出了十几米远,准备的扎进了一个亲卫骑士的战马大腿部。然后布赖斯高伯爵平淡的一笑,伸出手抓牢了快要掉下去的洛林公爵的手臂。

就在后者诧异时,他拿着匕首沿着吉塞尔伯特的胳膊用力一砍。

凌厉的一刀直接砍断了半截右臂,他从城岩上绝望的坠下,身体接触到地面后,头部因为重击直接扭曲了接近九十度,他的身下血流如注,迎接死亡时因恐惧和惊异而扭曲的面容就此定格。

“好了,把城门打开,如果不想被施加绝罚,那就赶快投降”

———————————————————————————————————————

“克蒂耶在哪里?”

莉塔狠狠的掐住一个女死徒的脖子,把她按倒在窗台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原先姣好的洁白肌肤很快就被灼烂焚毁,她尖叫着喊出一个词,但因为太模糊听不清楚。莉塔把她往地上一丢,奄奄一息的女死徒艰难的再次开口。

“在地下室的密道里,右边第三个狮首雕像的拉环是开关。”

“我知道了,谢谢配合”

莉塔再次把她拎起来,没有犹豫的从窗口抛了出去。

“他们已经打进梅斯城里面了”

一支旌旗飞扬的军队押解着俘虏,从城门口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按道理来说城内的死徒还没被清理干净,但他们就像是已经取得完胜并在举行凯旋式一样。兵器互相碰撞,呼喊声和金铁交鸣声彼此应和。

“我们先进密道,这座城堡很快就会被攻击,追在后面的死徒就让教会来清理”

毫无顾忌的用魔术照亮了地下室,里面有一套完整的魔术工坊设施,看上去所有的仪器和药物都相当匆忙的被带走了。

伊萨克找到右侧墙壁上的第三个狮首雕像,用力扯着上面的拉环,随着墙壁位移而传来的嘈杂声响,正对着入口的地方涌现出一条直通地下的密道。

“准备好了吗?”

在密道前停下,伊萨克向莉塔伸出了手

“是的,我们走”

她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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