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蛇精和肖勇就要启程去伊拉克,听说他们中途还会路过巴基斯坦、阿曼、巴林、卡塔尔等中亚国家,路途凶险,前途难卜。那么祝他们一路顺风,顺道祝福他们一生万事如意。
1
我认识一个南方的姑娘,身高不足一米六,却天生神胆,并且胆气简直大得吓人。用客套话来讲,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类型,用通俗的话来讲,叫做简直是不知死活。
她喜欢吃毒蛇肉,尤其钟爱那无比苦涩的蛇胆。
有一次她又在我们一班男生面前表演生吞蛇胆。只见她嘻皮笑脸边把那颗像是变异了的黄豆形状的蛇胆用手捏着在我们这班没胆的男生面前晃来荡去,看得我们快要五脏俱裂的时候,她忽然像是念动咒语,然后嘴巴一张,跟着她无比满足地“啊”的一声,说:“啊,蛇胆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这一切像变魔术似的,发生得太快,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她刚才手里捏着的蛇胆不见了。
我问:“你手里捏的蛇胆去哪儿了?”
她嘻嘻笑道:“被老娘吃进肚子里了。”
我说:“你不会糊弄我们吧,不会是用障眼法把蛇胆随便扔在某个角落,然后骗我们说,你吃了那生蛇胆。”
她嗔怒道:“你敢怀疑老娘?滚!都给老娘滚!”
我们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慢慢站了起来,只有坐在角落头的肖勇还傻傻坐在那儿,满脸冷汗。我去拉他衣角,催他快走,只听他叫道:“鬼侠,我真的看见她生吞蛇胆。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我看他脸上,说:“你脸上怎么有一条绿尾巴?”
肖勇说:“快帮我把它拿掉。呜呜,太吓人了,她刚才生吞蛇胆的时候,把绿尾巴甩到我脸上了。”
我赶紧说:“对不起,你是女中豪杰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万望海涵!——对了,你下次能不能表演得慢一点。像孙悟空一下子跑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很不过瘾。”
蛇精从旁边拿起一把扫把就往我们这班兄弟身上招呼:“不过瘾是吧?那老娘就给你们好好表演一出‘横扫千军’。敢含沙射影骂老娘,什么比方不打,偏偏把蛇胆比喻成孙悟空,把老娘比喻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嫁给牛魔王的铁扇公主?找打!!”
那一天,我几乎是连滚带爬从蛇精家里逃了出来。跟我一起逃难的还有我的那班难兄难弟。
肖勇跑得最慢,结果最惨,他后背被插上了扫把,活像演绎了一出《哈利波特》的话剧。
事后我们才知道,被这姑娘灭掉的蛇胆无数,其中有些蛇胆的主人的名字听着就很吓人,比如眼镜蛇,比如蝮蛇,比如五步蛇。
这位爱吃毒蛇肉,钟爱蛇胆的姑娘,我们背后都叫她蛇精。
2
蛇精很喜欢开摩托车,是那种男式的长长的开起来非常拉风的摩托车。
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我们喜欢的东西其实可能我们并不擅长。比如,喜欢写小说的可能写出来的小说终身没有一个字被人知晓;喜欢画画的,可能画出来的画让一条流浪狗都不屑一顾;喜欢唱歌的,可能唱出来的歌能让一头猪吓出心脏病。喜欢的东西喜欢并且做得漂亮到擅长的地步,那是专才。
蛇精是开摩托车方面的专才,她喜欢开摩托车,并且擅长开摩托车。
不知道应该说是有幸还是不幸,我曾经坐过她开的摩托车。她开的摩托车在市里规规矩矩,一个红灯也不闯,所有经过的路段也从未超速,但只要一出市里,直奔山里,那车开的,估计出动一百辆美国坦克车都拦截她不住,风驰电掣不说,还****右斜得厉害,有几次我的鞋底板距离路面不到2厘米,就在我担心,车会不会直直甩出去,车毁人亡的时候,车竟然又起死回生又站立了起来。
我劫后余生,在后面大声喊她停车。
她猛地一停,车极速漂移了几十米。
我被一惊一乍之下,本来两手拉的是侧身的两个扶手,后来一紧张,双手环抱她的腰,她突然将车一停,前轮压过一块石子,摩托车的车头竟一跃而起,我手忙脚乱间,竟好像紧紧抓住了她的胸罩。
虽然她戴着厚厚的胸罩。但我能感觉到胸罩里的内涵。波涛汹涌啊。
当然那完全是无心冒犯的啊。
我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她把头盔摘下,上来就给我“啪啪”两个耳光,然后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咧咧喊着:“叫你揩老娘的油?叫你揩老娘的油?看你老老实实的,手脚这么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