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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记录22:我恋爱了

天国之梯120层上,只有帝爱执行官刘仁天一人的办公室。爱丽丝悠然走至门前,没有推开门,而是将杀手丝在门把上缠了几圈。

摸着门板,即使在黑暗中,爱丽丝也能感知到门后有人正拿枪指着自己,还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这种感知力是每个S级杀手都具备的素质。

爱丽丝微微一笑,直接“咚、咚、咚”地敲起门来。门内的刘仁天听到有枪响后就早早钻进了办公桌下,不停地拨打“110”。迈克也是察觉局面失控后第一时间赶来这间办公室,确保自己雇主的安全。

迈克神经紧绷着。第一阵敲门声刚响起,“砰”的一声子弹就穿门而过,随后又是冲着门外连续的几枪。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原来是个菜鸟。”爱丽丝心里嘲讽道,将食指轻轻一钩,办公室的门把手就旋转着扭开了。

门刚打开一道缝,里面的人还未能做出任何反应,一支飞镖就精准地刺进了门后壮汉的脖颈,连痛苦都来得不明不白,魁梧的身影就这样倒在了黑暗中。

随后,门像是直接被用力拽开,爱丽丝优雅地走进,手持袖剑接近着办公桌。

就在这时,一双藏匿在黑暗中阴冷的眼睛闪过了一抹凶光。

刚才门后魁梧的身影是迈克安排的一个B级杀手,真正的迈克一直在办公室的角落处,没有任何动作,静待猎物入网!

觉察到危险的爱丽丝马上俯身卧倒在地板上,飘在空中的长发被一道无形利刃切割掉一缕。

“杀手丝…看来我小看你了。”爱丽丝在地面上不停翻滚着,接连不断的枪声响彻了整间办公室,子弹在爱丽丝翻滚过的地方擦出点点火花。弹夹用尽后迈克直接把手枪丢掉,套着军用指虎的右拳像一枚炮弹砸了过去,爱丽丝来不及躲闪,用匕首慌忙一档,强力的拳劲直接把匕首弹开,擦着爱丽丝的脸颊把地板砸出一个深坑!

借着这一秒的喘息,爱丽丝迅速起身跃向办公桌,迈克也抽出拳继续朝爱丽丝挥过来,却不觉双腿被一根丝线牵绊着。方才缠在门把手上的杀手丝并没有取下,爱丽丝在地板上翻滚时顺势把它布在了迈克脚边,跳向办公桌后她又将杀手丝瞬间拉紧,迈克挥舞的拳力又过大,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爱丽丝不给他任何机会,绊倒迈克后立即用修长的双腿扭住他的脖子,用身体压住迈克的右臂,左手反扭住他的左臂。彻底压制后,爱丽丝右手的袖剑已准备刺向迈克的心脏!

“这种近身搏斗的方式可不像个淑女,Alice。”

一根柔韧的杀手丝缠住爱丽丝的袖剑,愣生生地直接把爱丽丝从迈克身上拽开!

“Joker!”爱丽丝看清那扇面具后心里一震。

“啊,你现在是SpadesThree(黑桃三)了。也是,爱德华那小鬼跑我这边来了。”

“你…您来这儿干什么?我们Spade这项任务是工会指派的,您这是要和工会作对吗?”爱丽丝察觉事情不妙,正在想办法如何脱身。

“Joker大人!”迈克见是Joker也吃了一惊,立刻半跪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加入Club后,迈克甚至连自己的扑克牌代号都没有,Club的核心任务他也一直参与不到。他只知道Joker交代的事不能出一点差错,但为何那样做他却从不敢问。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是,一周前的神父被杀案也是。他虽不懂意义何在,可也能隐约感觉到,Joker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好巧,我的任务恰恰是保住这栋楼里几个人的命,其中就有他的。”Joker手指一挑,办公桌瞬间飞了出去,像个轻飘飘的纸箱,帝爱执行官正在下面瑟瑟发抖。

“咱们好像……冲突了呢。”

见是这种情况,爱丽丝片刻都没有犹豫:“好,那我们放弃这次任务,再会,Joker长官。”

爱丽丝说完就要退出这间办公室,可门却“咣”地一声关上了,屋内的气氛霎时凝重了下来,没有一滴血存在的空气却因Joker的存在让人犹如置身血海,难以呼吸。执行官更是在这股杀气的压迫下如同窒息般失去了意识。

“我…会死。”爱丽丝不是第一次感受过这种威胁,每次J动起杀意时,这种悚然感都会自心底油然而生。不过这次,杀意的对象是自己。

“别急着走嘛,工会里的人都知道,我只接有趣的任务。保护牲口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我是瞧都懒得瞧的……不过我听说Spade现存的暗杀主力会全部出动,这就有趣多了。”

“不用听说,这项任务指派给我们也是你安排的吧!”办公室大门被罗一脚踹开,吸引着Joker注意力的同时,伸手将杀手丝甩向了Joker的脖子!

“最近会用这玩意儿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但不是会用了这东西,你就能忘了自己是谁。”

Joker取过办公桌上散落的一支圆珠笔,旋转着挡在自己脖颈的一侧,罗的杀手丝碰触到这支光滑的笔杆后犹如被驯服般在上面乖乖地缠绕了几圈,在这一刻,杀人工具重新变回寻常的丝线,而Joker也像是在玩一场游戏般轻松。

“你真的是S级吗,罗?论格斗你连那边跪着的那个家伙(迈克)都打不赢吧,SpadesFour(黑桃4),这个称号是用来讽刺你的吗?”

罗刚想说什么,全身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倒挂在天花板上!

“J没给你们展示过吗,杀手丝的真正用法?”

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杀手丝同时缠绕在Joker的双手间,小拇指上还牵引着倒挂起罗的第四根!

“安德里亚长官,警察已经开始封锁地面,时间已经超过了六分钟,不能再拖了,请马上撤离!”耳机另一边的黛琦已经慌得不行。

“联系完黑A了吗…好,你现在撤离,去临时据点,等待黑A找你。我们三个未必能全身而退,暂时切断与我们的联系。”

安德里亚远远地注视着,他在等待致命一击的可能。上至120层途中他就命令黛琦去联系黑A来接应,罗的直接闯进也是他安排的,为了能从中找到一丝机会。

“混蛋!”爱丽丝顾不得那么多了,抽出手枪朝Joker一阵狂射,7。62mm口径的子弹Joker只是用匕首随意挥几下就全部弹开了。

“为什么要拉开和我的距离?我让你感到恐惧吗,爱丽丝?”

爱丽丝明白,主动接近Joker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万般无奈下她只能选择开枪,即使J还在的时候她就知道,世上不少人可以把躲子弹玩成一门艺术。

但现在,Joker正在一步步走近爱丽丝!

“快跑啊,笨蛋!你以为我是专门送死来的吗?要不是Boss让我看好你,我哪会来管你的死活?!还愣在那儿干嘛?滚啊!”

倒挂着的罗咆哮起来,他那顶一直戴在头上的黑帽早在被吊起的一刻就落到了地上。

“你叫什么?还没有代号?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就叫…罗,怎么样?”

在爱丽丝加入Spade前的两年,J在杀手训练营里注意到了这个孩子。当时的罗被教官列为最废的等级,即根本没有做杀手的资质,再训练也是枉然。

可是这也意味着,他即将被卖到黑市里。做奴隶、做实验、做标本……

源于一个一时兴起的赌约,J来到训练营把罗直接领回Spade队里。罗很清楚,如果没有J,自己看不到这么多天的太阳。

他的资质确实很平庸,平庸到J教了两天就懒得再教下去。

“看来训练不适合你。”J说,“明天你跟着黑A执行任务去吧,活着回来就算成功。”

第一次任务,罗差点就没命了。回来后黑A还找到J一通埋怨,可是J让罗转天再去测试,已经勉强到了C级的水平。

“留在Spade队里最低的是A级,我给你一年时间,做不到我就把你卖了。”

一年后,跟着不同的S级长官执行了大大小小70余次任务后,罗的实力终于到了A级擦边。

“还真可以做到啊,看来这个赌我打赢了…额,那什么,你以后就正式成为Spade一员了,暂时跟着黑A好了。”

又是一年,尽管进步很慢,罗慢慢提升到了A级杀手的中游水准,可在Spade队里仍然是最弱的一批。

“对,黑A,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哦,爱丽丝。这次任务把她捎上。诶,罗,你也在啊,帮忙照顾下新人…别瞪我啊,你现在就是新人……”

罗当时已经听不清J的话了,眼前这个女孩儿实在美得太过耀眼,让罗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不单单是美,遇到自己一生中注定的那个人时,产生的那种可以付出一切的冲动,罗第一次体会到了。

原本沉默寡言的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找爱丽丝搭话。杀手之间的交流往往很少,爱丽丝很缺少一个正常女孩应享有的一切,可到了这个年龄,多愁善感的本能是她抑制不住的,她需要一个认真倾听的“朋友”,而罗的迎合又恰到好处。

“你看起来不够高啊,罗…所以我给你买了这顶帽子…果然,戴上后好了很多。黑色还蛮适合你的。生日快乐!”

那是生平第一次有女孩儿送给自己礼物,罗激动得差点在爱丽丝面前哭了出来,尽管是虚假的生日,罗却觉得自己这一生能有这么幸福的一刻已经足够了。

罗从未在爱丽丝面前表现出什么,他也未曾奢求过能和爱丽丝发生些什么,只觉得能在注定不美好的人生中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儿,真好。

然而有一天,爱丽丝既开心又娇羞地对罗说:

“罗,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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