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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记录11:看似荒诞的起因

这是一个距今约有四年的故事。

“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一名相貌清秀俊俏的少年在天主教堂的大厅里,正面对着耶稣基督的神像。

这个少年,是墨莲,也是J。

“一踏上这片熟悉的大陆我就在思考,我这样的人,如果把作为杀手的记忆抹去了,到底能不能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J的背后半跪着数十名A级以上的杀手,爱丽丝、罗、安德里亚、佩玉均在其中。这些平时高傲冷酷的杀手们,此时安静得都像死人一样,教堂里除了J,再无任何声响,连风声、鸟啼也仿佛消失了一般。

“能吗,爱丽丝?”

“我不知道,Boss。”爱丽丝回答,“但我希望您不要那么做。”

“你觉得呢,安德里亚?”

“可以,外界环境的影响更重要。”

“Edward(爱德华)?”

“Boss,恕我直言,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吗,从我入杀手这行开始已经有十多年了,这份工作直到去年我都没有厌倦。

啊,直到墨霏合上眼的那天。

十多年来,每一次任务虽然毫无疑问会成功但我总能得到或多或少的刺激。走到今天,工会对我的约束已经微乎其微,金钱我也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支撑我继续的只有那种刺激感。而现在,连刺激感都不存在了,暗杀对我来说和呼吸眨眼没有任何区别。

曾经我在乎的人很多。一点点,一点点,这种情感越磨越淡,对于我来说,究竟是可喜还是可悲?

这样无聊的生活,这样无聊的我,放弃杀手的身份是不是会更刺激一些?

回到所住酒店的J正坐在床边,低头思考着。

一双纤细的小手环绕在他腰前,一个嫩白如雪的金发少女从他背后轻轻贴了过来,双唇在J的耳边亲吻着:“别再想了好吗,我们都需要你…尤其是我。”

J抚摸着少女的头,突然一下把她按倒在床上,力道很轻,少女随即发出“哼”的喘息声,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别离开我,Jake,我爱你。”

看着熟睡的女孩儿嘴角还挂着幸福的笑,J也不禁心里一动。他又摸了摸女孩儿的脸,不舍地,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尽管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但我想,我应该是爱你的,”

“爱丽丝。”

J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与其说是“走出”,不如说是穿过,因为门根本没有打开……

回到了天主教堂,爱德华,安德里亚,BlackA(黑A),佩玉,罗,五名S级杀手已经等候在那里。一旁的神父在教堂大厅里用烛火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有些类似于奇幻小说里的魔法阵,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向你们下达命令,尽管几小时后我就将不省人事,但我相信你们会把这些任务做的很好。”

所有人心里都很复杂,J的决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处于他的地位,拥有那等非人类的恐怖实力,J的想法他们也无法揣度。

“Edward,我走后由你担任下一任Spade队的最高长官,也就是说,你将继承‘J’这个名号。你的综合实力在六人中最强,当之无愧。我对你没有什么寄望,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Andrea,继续做好影子,你是Spade最后一道防线,处理好紧急事态。”

“BlackA,你负责留在总部完成任务交接,密切留意其他队和长老们的动向。对工会内部就说我执行任务后失踪,再追问就表明你们所有人确实不知此事。”

“PeiYu,按照事先决定的,你和我一起退出工会,详细的之后再跟你讲。”

“Rom,六人里你的暗杀能力最弱,但最易交流,你负责协助Andrea安排队内事务,尽量稳住人心。”

说完,J转身看了眼神父用烛火摆好的光阵:“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除了佩玉,其他人立刻返回……若是有再见的那天,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

“Yes,mylord!”四人齐声半跪,向即将离去的长官致敬数秒后各自朝教堂外走去。

“对了,还有件事……”J叫住罗。

“照顾好Alice。”

“他们走远了,没有留在附近想整点什么的,还算聪明。”一只小猫从教堂的窗外跳了进来,敏捷地爬上J的肩膀。

“即使他们中的某人有自己的算盘,也不敢现在就表现出来。除非少爷真的对他们没有威胁了。”佩玉说道。

J笑了:“只有你,从不叫我J、boss、长官、Assasin。这些年辛苦你了。”

“少爷就是少爷,在佩玉眼中,您一直不曾变过,即使是……”佩玉突然不说了。

“即使是小姐死了……”J却毫不避讳,直接道出他心中最痛的一笔。

略微沉默一会儿后,J再次开口:“不闲聊了,听好我说的。”

“我昏迷后带着我和我让你准备的盒子,去一个你随便想去的城市,在那里生活两年,我们的关系你编造一个骗过我就好,我这个年龄还是像个正常孩子去读高中吧。”

“我醒后的一年,你要不经意地让我注意到那个盒子,但一定不要让我接触它,这一步很重要。”

“两年后,带着我回到这座城市,如果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平安无事……J这个名字就真的不会再出现了。至此你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是否继续陪着我由你决定。”

“如果这期间,我打开了那个盒子,你要毫不犹豫地杀光在场所有人,并告诉我全部事实。记住,只要我不打开盒子,即使我被追杀,或陷入什么危险,也不要对我讲这些事,这也尤其重要。”

“讲完之后,让我来这座教堂的钟楼。至此你的任务也结束了,那之后的路怎么走,由那时的我自己决定。”J突然想起了什么,“刚才说这些年辛苦了,看来未来还要再麻烦你一阵子。”

对J的安排,佩玉一一点头,有些她知道那样做的目的,有些连她也无法揣测,但那没有关系,J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绝对会做到。

见J停了下来,神父示意可以开始了。

J安详的躺在光阵的中心,数百道烛光随神父的吟唱声摇摆不定。肃穆的教堂里回荡着这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咒语,每一道光影渐渐幻化成精灵,盘旋在教堂大厅的上空。魔幻场景在现实上演时远比银幕上震撼得多。我们的故事并不是从这里开始,但这却是一切命运的转折点。

大约两个小时后,神父停止了吟唱,所有精灵、光影随即烟消云散。月光透过窗子,淌在J的脸上,如同重获新生的圣子。佩玉慢慢走到J的身边,望着这个她服侍了十余年的少爷,一时间竟有另一种情感在心底发芽。她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吻了下J的额头。

“不管多久,我都会陪着你,小莲。”

“这就是您的所有指示,到现在为止,除了带您去教堂钟楼,其余任务佩玉完成的分毫不差。”(佩玉当然只是说了自己视角下所发生的事,且略去了一些感情因素。上面的故事比佩玉讲的要更全面。)

墨莲听完了佩玉所讲的,记忆的微澜开始在头脑中略有荡漾。不知为什么,墨莲丝毫没有去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假,以他对自己古怪性格的了解,佩玉故事中的那个主角确实就是自己,只是这巨大的信息量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整理。

“呃,我…可以说话吗?”思思试探着询问佩玉。

“我本该杀了你,但考虑到你和少爷的特殊关系,我只能稍稍变通一下……少爷,这只是佩玉个人的理解,您若要改变命令,佩玉定会执行。”

墨莲刚在想“我和这丫头有什么特殊关系…”,佩玉就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他也只好干咳了两声:“咳,思思你有什么想说的?”

“为什么在那之后镜松市还是出现了J的连环杀人案?”

“关于这个,也是在少爷您的计算之内。”佩玉说道,“镜松市发生的三起和J有关的谋杀案,其对象全是受工会保护的人物。工会里有条例,凡是在任务范围外私自攻击工会保护目标,不论是谁,均视为与整个工会为敌,工会会视情况派出相应等级杀手了结此类人。”

“看来我当杀手时,惹的人还不少。”墨莲说。

“少爷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公会极大的威胁,其余三队队长King、Queen、Joker也是如此,既然已脱离组织,公会必然会下达追杀令。不过好在,那一整年他们都没来过我们所在的城市。”

那一周前神父被杀也可以解释了,有人知道我已经回到这座城,只是还不确定我现在的身份。杀手的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现在的处境也是十分危险,难怪我会让佩玉杀光周围所有人,这样看来确实有那个必要。

墨莲想到这不禁看了看陈思思。那么,这个女孩儿要怎么办。

“我,我还有一个问题。”思思也看了看墨莲,小心地说。

“什么?”

“墨莲你……好像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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