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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是谁

“右臂之仇刚报,现在又来惹老子,告诉你老子最讨厌的就是水,你是不想活了吗?”

玉欣眼中全是惊异和疑惑,由于被夜明掐住了脖子,无法发声,便传音给他:“你是谁?”

“辰夜明啊。”夜明同样传音回道。

“你不是。”

“怎么不是?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你都看到了啊?”

“你是啸鸣!”

“也对,那是老子的另一个名字,但现在老子是辰夜明。”

“堂堂漠北神鸟竟成了这幅模样?”玉欣语气轻蔑。

“还不是拜你们这些人类所赐!”啸鸣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玉欣的呼吸更加不畅,脖子传来的疼痛感更是加重一分,难受异常,但仍是嘴硬,继续传音:“怎得怪了我们?”

“你们卑鄙无耻,精于算计。”

玉欣心里这下明朗了,啸鸣现在这幅样子,怕不是被人设计的结果,当下传声回道:“你愚笨而已,怎能怨得他人聪慧?”

“聪慧!别用这样的好词夸赞你们,简直是玷污。”啸鸣的愤怒又被玉欣的话语刺激到了,手上的力道徒增了几分。

玉欣面上痛苦,但心中暗喜,在被啸鸣掐住之时,她已将唤潮松开,现在,唤潮就在啸鸣的身后,正对后颈,海潮包围在他身后和左右,只要玉欣单手结印,啸鸣就有性命之忧。

白雾散去,两人的情形也显于人前,鸦雀无声,台下看者都屏住了呼吸。

玉欣之所以一点点刺激啸鸣,就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降低对周围的感知力,好走这步棋。

此刻,她左手在衣裙的遮挡下完成了结印,唤潮刺上了啸鸣的后颈,海潮也立刻涌上。

“啊”啸鸣吃痛叫道,手也因吃痛松了劲,玉欣趁机脱逃。

若非比试,刚才唤潮就可贯穿颈部,此刻啸鸣怕是身首异处。

啸鸣被裹入海潮,全身被海水浸透,随着海浪翻滚,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翻滚,不能呼吸,口鼻之中又呛进海水,咸腥味在口中肆虐游荡,后颈伤口则被这咸腥的海水,浸得蛰疼。

在不停的翻滚中,啸鸣的意识逐渐模糊,眼睛也微微合上,头脑晕晕沉沉,思绪飘飞。

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被这样的海水淹没,只是那时的海潮更大更猛,翻滚的更加剧烈,而他也并非是现在的人身,而是振臂可高飞的本尊模样。

气息游离之际,一个男子打伤了一个布阵师,整个海潮大阵就此瓦解,男子身后的十几名士兵也进入战斗,与其他的布阵师进行打斗。

由于海潮大阵中途被阻,布阵师们都被反噬,各个满口鲜血,也不恋战,纷纷使出逃命的招数逃了去。

奄奄一息的他被男子施法搭救,保住了性命,他决定用此生报答救命之恩,却不知这是阴谋的开始,让他看透了人类的卑鄙面目。

想到此处,啸鸣心中满是悲凉,而后恨意代替了悲凉,合上的眼睛也挣了开。

“人就是卑鄙,竟偷袭下黑手,该死。”啸鸣心中怒吼,而后定了身形,合掌自转,愈转俞快,身体周围的海水也被带动,改了原本的方向,接连着四周更远的海水也改了方向,使得整个海潮翻滚的方向被改变,啸鸣的转动成了海潮转动的力量。

海潮之外,玉欣已看出端倪,海潮正在出现变形,一点点变得上粗下细,形状向陀螺接近,不,应该说是飓风!

啸鸣竟在海水的包裹中施展出了飓风!

玉欣看了看手中的飞羽,剑身微微有些颤动,估计飞羽是啸鸣翎羽所做,现在正主在前,即使吸了玉欣的血,也难完全平复。

玉欣右手握紧了飞羽,左手结印,悬在海潮之上的唤潮也开始旋转,正是与啸鸣相反的方向转动,海潮最外层的海水,最先与唤潮感应转动,慢慢抵消啸鸣的转动。

见唤潮起了效果,玉欣紧闭双目,双手握住飞羽,持于胸前,剑身开始出现蓝色电光,蓝光愈来愈粗壮,当玉欣再次睁眼,双眼蓝光闪烁,相比之前出招,眼中的蓝色电光更胜出几倍,面色开始有些泛白。

一个飞身而去,玉欣提剑刺入海水之中,飞羽没入海水,蓝色电光分生出无数电光,蜿蜒着延伸刺向夜明。

“啊”夜明惨叫,声音不再苍老,而是青年人发出的痛苦之声,夜明的声音。

“变回来了吗?”

听到这声惨叫,玉欣心中嘀咕,她也无力发声,飞羽插在台上,她单膝跪地,气息不稳,急促的喘息,面色已是惨白。

之前借助飞羽调动练入体内的雷电,随后又使用唤潮召出海潮,尤其是使用唤潮连续放出大招,元气已是急剧缩减,刚才又几近最后的元气,使出雷电的最强之力,现在体内元气所剩无几,再加上身体经过这番打斗,疲惫感开始显现。

被蓝色电光缠身的夜明,现在已经清醒不少,但也是一瞬,便是那惨叫之时,而后又被啸鸣控制。

“这雷电之力原本可是老子的呀!你竟愚蠢的用到老子身上!哈哈哈!”啸鸣大笑着传音给玉欣。

听到此话,玉欣心中暗道:“坏了!”

随即盘腿而坐,双手结印,开始恢复元气,比试不允许使用丹药,现在啸鸣还困在海潮里,可以拖上一时,正好可以恢复一些元气。

海潮中,蓝色电光缓缓没入夜明体内,啸鸣很兴奋,有了这些雷电之力,只要炼化,便可重新获得雷电之力,自己就能恢复到成年形态,到时完全控制夜明的身体,取而代之不是不可能。

但是现在夜明痛苦之极,雷电之力进去身体的疼痛感,却是全由他承担了去。

毫无痛感的啸鸣吸收着雷电之力,而且越来越快,夜明却是被疼痛感毫无间歇的折磨,竟然清醒了许多,开始强行动用精神之力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由于夜明的行动,啸鸣停止了动作,极度愤怒地吼道:“滚回去。”

“本想看看她全力如何,却不想给了你可乘之机。”夜明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在雷电之力的作用下,此刻啸鸣觉醒了将近一半,自己必须尽全力夺回身体。

一具肉身却有两个灵魂存在,这就是辰夜明,放弃王位实属无奈,他无法完全压制啸鸣,而且时刻都要提防它控制自己,否则就会变成专门吸食生人魂魄的妖。

在夺取身体的争夺战中,目前啸鸣占据了上风,它停止吸收雷电之力,转而继续突破海潮的束缚,飓风带动周围海水逆向旋转,海潮最终还是抵不过,尽数飞散,台上下起了咸腥的海雨。

唤潮自动飞回玉欣身边,玉欣站起,一步踏上,手握飞羽疾驰而去。

飞羽仍在颤抖,所以玉欣不得不紧握在手,将其当做武器,而非踏在脚下飞行。

此时啸鸣周身雨雾缭绕,令人看不真切,玉欣不敢近身,每次与之近身战斗,都被他伤到。

啸鸣看透了玉欣的心思,传音道:“元气没剩多少了吧?强弓末弩!”

话罢,白雾冲着玉欣迅速移动而去,玉欣躲闪了几次,却无法摆脱,干脆咬牙冲入白雾之中。

玉欣一向如此,有些事如若躲不掉,那就单刀直入,尽力而为,结果如何天自会定。

应是因为啸鸣在场,今日的飞羽剑格外不安分。

进入白雾的一瞬间,玉欣左手紧握飞羽剑刃,右手抽剑,剑身被红色的血液沾满。

血液缓缓浸入剑身,飞羽的颤动有所减弱,但并未完全消失。

白雾之内,茫茫一片,一剑之外白雾更胜,玉欣只得定神锁气。

可刚锁定啸鸣的位置,他便行动起来,方向正是自己的所在。

论速度,玉欣坦言不如啸鸣,而此时自己元气不足,一味躲闪也支撑不了多时,便相迎而上。

剑气与风刃相撞,相抵消散,凭着锁气定位,两人在白雾中兵刃相接,交手不下白招。

玉欣元气愈来愈少,身形逐渐下落,啸鸣也控制白雾下落。

就在离地一丈高时,玉欣身形不稳,啸鸣趁机闪到玉欣身边,鹰爪似的手,一把掐住了玉欣,再次将之带向高空。

台下之人眼见着玄色的唤潮掉落在地。

“哐当”

又看着白雾快速上升,也能猜出啸鸣此时占了上风。

“哈哈哈哈~,能与老子打到此刻,你的能耐也不小啦。”啸鸣得意洋洋地传声道。

玉欣已经无力回应,元气完全耗尽,疲惫和伤痛正席卷而来。

“现在你可以死啦!”

话还未落,啸鸣手上已经用力。

玉欣惊恐地睁大眼睛,看见的是啸鸣的狞笑。

玉欣想求救,但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住手!”辰夜明的声音响起,声音愤怒至极,但声音太小,也只有玉欣和啸鸣听得见。

“为何要住手?她死了,这世上就没人能镇压得了老子啦,哈哈哈~”啸鸣心情大好。

“那你我也活不久啦,好好看看防护大阵。”辰夜明心中虽急切,仍冷静说道。

啸鸣目光透过白雾看着外面,阵台正被红光完全罩住。

啸鸣满眼疑惑,顿时不解。

“比试者一旦在防护大阵中有生命危险,大阵就会红芒乍现,发出警示,长门宗长老们就会准备上阵台。而比试者没了气息,防护大阵便会自动破碎,化为生命之力,修复比试者,那些长老们也会第一时间将你拿下。”

“那又如何!”啸鸣眼神一凛,又用了几分力。

“混蛋!”辰夜明吼道!

玉欣鼻息全无。

“嘭”

防护大阵破碎,红芒点点射向白雾中玉欣,站在阵台边的长门宗长老们也极速飞向白雾。

可就在这时,本已全无气息的玉欣,却睁开了眼睛。

原本黑漆漆的眼珠,现在却变成了妖异的赤瞳。

“温玉欣!”辰夜明心中一喜,叫道。

但温玉欣并未回应,面无表情,双目无神,仿佛没了魂魄,成了一个躯壳一般。

白雾中的气氛一下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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