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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狼

“还真是做惯了生意,我是看你脸色不好.....”

说完自己也笑了笑,收回了手掌,认真说道:“好吧,实际我还真有件事跟你商量...”

炙北心中一叹,果然没有这么好心,口中却随意应道:“你说吧,不过我现在自身难保,能不能答应还要两说!”

南石哼了一声,半开玩笑道:“你自身能保的时候,不也要看心情?”

说完见她沉了脸,又死皮赖脸笑道:“玩笑罢了,我是想说...”

“行了,有事便说!”

南石这才正了脸色说道:“我想要你山上的凝集丹,放大十倍功力,只要一天就好!”

炙北自嘲一笑,投给他一个眼神。南石连忙摆手道:“放心,我知道你现在身体不便,我是说日后,若是不便,我同你再回一次无往客栈也行...”

炙北低头想了想,问道:“你是为了他们?”

南石被点中心事,也不尴尬,随意笑道:“是就是吧,要说还是他们救了你,这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不用你花力气,只要给些仙药就能达成.....”

不知道为何,他这般意气风发,炙北倒觉得有些识不得他。但也举得无能无力,心伤又起,只叹了一声说道:“唉,可惜我这次是被...”

说到此处本能停下,似乎不愿将这等糗事分享与他,微微一顿,才有说道:“这番是来历劫修炼,就算好了,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山里....”

南石似乎有些失望,却又淡淡一笑道:“无妨,只要你答应换,他们便有盼头,你们门派再是严谨,也总不能让你十年,百年回不去...”

“是啊!”

炙北跟着应了一声,声音空灵无力,似乎对这个答案也不确定。

南石觉得这个人跟他在无往客栈看到的人有些不同,山里的她,外表清冷淡漠,但三两句话就能让她炸毛。

可现在面前的人,似乎从里到外都是冰冷的。

“这山到底怎么了?六月的天,这么大的雪?”炙北问道。

“哼,这山本叫姑婆山,应该山高,以前也是常年有雪,不过只是山顶,殃及不到村民。”

后来来了一只雪狼,有些内力,不知道什么用了什么法子,这整座山便四季如冬,常年下雪。”

“那他们为什么不搬家?”

炙北又问,以她的经验,若是居住地不理想,自然是可以搬迁的。

南石皱了皱眉,原本自然摊开的手掌紧握成拳,压抑了一下情绪,才解释道:“这个村子的人跟官府都是有契约的,每年要有相应的皮毛和药材,否者....”

“什么?世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约定?”

南石见她有了情绪,勾唇一笑:“怎么?你是山里呆的久了,才下山来体验体验人间疾苦?”

炙北这么一听,心里释怀许多。在山里多是看的册子,能够坚持走到客栈的,也不过是人间疾苦千分之一,这么一来,若不到世间体验,怕也体会不到无往客栈真正的意义。

笑笑说道:“我也是太久不闻世间的事,只知孟氏武帝是个好皇帝,未想人间四处还有这么多悲事,他们救我一命,自当还,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仙药。”

“哼,好皇帝?”南石似乎有些不快。

“姑娘,你若是好了,起来跟我们一起吃吧?”还未聊完,农家大婶又掀帘说着。

炙北还未回话,南石先道:“她天生怕冷,还是在屋里吃吧!”

炙北身上还有他给的内力,只觉得温暖如春,反正都要开始新的生活,不如一切从头开始。

便笑道:“不,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去吧!”

农妇见她脸色好转,也笑道:“是啊是啊,人多热闹,这病好的人啊是该多沾沾人气!”说着便过来挽上。

出了屋门才见漫天大雪,一排小屋连在一起,似乎总共也没有多少人家。

许是大雪封山粮食欠缺,一个村子的人都聚在一起吃食,男人们采药打猎,女人负责制作晾晒,又一起换作粮食。

南石一进屋,便有人呼,递过了墨黑色土瓶,那酒味之烈,光是闻闻都觉得熏。

炙北与女人们坐下,小心撕扯着用海盐腌制晾干又烤熟的鹿肉,直觉用具虽然简陋,可这些人勤快聪明,过得也算自得。

再看南石,仿佛出生便是猎户,浑身充斥着市斤气息,嘶哑着嗓子与男人们划拳,跟无往客栈那个翩翩公子毫不沾边。

炙北便起了疑心,方才也是为了猎户,只觉得他全心为民是个好人,却忘了他之前使得是赤焰邪教的功夫,如今隐藏这里必然有因。

农妇见她望着南石发呆,偷偷一乐,把从火堆里刨出的红薯拨去糊皮,露出黄澄澄香甜的薯肉。

才递过去道:“你夫君也是为了帮我们,才耽误了路程,你可不要怪他....”

“夫君?”

炙北一时吓到,语调高了些。

几个农妇却相识一笑,又说道:“他都跟我们说了,说来也巧,他救了我家,我家那口子又救了你...”

炙北有了郁闷,又不好发作,只闷闷说道:“大婶,他可不是我夫君!”

大婶又笑:“怎么不是?这两日你们都住在一起,而且你梦里总是拉着他,不让他走....”

“什么?”

炙北一再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人已经是站起来了,众人也被她吓了一跳,目瞪口望着她。

她只好深吸了口气,换回温和冷静的模样,轻声说道:“南石,你跟我出来一下!”

南石迷离抬了头,带了一抹挑衅,扬扬眉道:“没看到在喝酒呢?有事找大婶问问...”

“你!”

炙北气结,只想一掌灭了这个道貌岸然的色魔,可奈何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便生生忍了下去。

这一忍,内力的气息又是一乱,嘴还未张开,噗地就是一口黑血吐到地上。

眼看着人群呼啦围了过来,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见南石一张铁青的大脸,见她醒了,张嘴就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气息紊乱不说,体内一点灵气都没有,当初能在那温泉下泡着....”

炙北只觉得头疼得嗡嗡作响,心也慌的不得了,一扶头道:“停,我这是历练需求,过两天就好了!”

南石一愣,白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炙北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竟然面对面侧卧着,抽风般跳了起来,手指一伸骂道:“你,你这个无赖,趁火打劫!”

南石却毫不理会,直将侧卧的姿势改成平卧,两手往后脑勺后一背,吊儿郎当说道:“当神仙也得照镜子吧?你浑身上下有哪儿值得我打劫的?”

“你,混蛋!”炙北又叫

“你歇歇吧,内力全无,气息紊乱,若是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就同把拔骨割肉,早就死绝了...”

“拔骨割肉?”炙北囔囔说着,眼睛瞥向手心,已经默默用力,却丝毫没有灵气。顿时气急,一脚踢向躺的舒适的南石道:“让你胡说,滚下去!”

南石却顺手抓了她的脚踝,依旧毫不在的样子,调笑道:“若不如此,他们怎么会放心你在这里养伤?你脚上的经络也被封了?”

炙北茫然摇一摇头,要说那丹药再厉害,也只是丹药,总归是有药劲消散的一天,难不成....

“不好了,不好了.....”

一阵哭喊打断了二人,南石翻身出去,迅速将风雪关在门外。炙北着实怕冷,便守在门边听着。

只听来人抖抖搜搜说道:“雪狼,雪狼出现了,李大哥...李大哥被它拖走了,我们实在是....”

语音未落,就听一女子悲戚的哭喊,声音夹杂在呜咽的风雪声中,听起来格外扎心。许是风大,人便拥着来着进了厨房,不知道商议了什么,过了半响,南石才回到屋里。

二话不说便开始穿戴兽皮,拿上长剑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一停,头都没回道:“我们要上山找人,这几日你自己注意!”

“何必呢?就算他们不知,你一定是知道没有救的不是吗?”

炙北本能说出一句,虽觉得残忍,却也知已不可逆。南石呵呵一笑,回头说道:“这是平谷村,不是无往客栈。所有的事情,不是只有一个答案...”

说着便要走,炙北连忙一拦,见他眉间有了恼意,才笑道:“我一同去吧!”

南石眉头微皱,这才说道:“你本就怕凉,身子还不好,凑什么热闹!”

炙北却继续道:“上次有你帮助,如今已经没有这么怕冷了,上山起码两三天的路程,三日之内我身子一定大好,内力即便不如从前,也有五层,比起他们,要更有用些!”

南石有些动心,毕竟她是从无往客栈下来的人,那里的人不是仙也是法力无边,若能一次对付了雪狼,更是极好。

见他犹豫,炙北又道:“你快些去借衣裳,不要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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