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元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问了之后又觉得说的废话,意思显而易见。
贺莫年没有在意她这句话,视线似乎还是停留在电视机上,略微厚的唇形一张一合“机会给你了。”
元俏低下头,认真的看着手头的东西,走了这些,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让那些轻贱她的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如今网络的世界,群众的力量,更加的如同洪水猛兽,能捧你上天,也能让你如同过街老鼠。
突然,元俏觉得她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有些拿不起来,这选择之间,殃及的何止是一个人,成百的人,多上个家庭都会牵扯其中,她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想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每当有丝丝的牵扯,心惊肉跳的恐怖,害怕,屈辱连锁反应一样的折磨着她,元俏心底积攒起来的那些恨,恨得牙痒痒,他们怎么能那么简单的那着别人珍惜的东西,如同玩笑。
“我想报复,但是这份东西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用,后果估计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嗯。”贺莫年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她的看法,继而,修长的右腿搭在坐腿上,随性之中又有些不易察觉的严肃。
漆黑如同墨色一样的眼睛,里面都是她的面容。
“这些东西是很有价值,同样的看要放在什么人手里。”
元俏静静地听着,等着他的下文,说实在的她猜不透贺莫年的心思是怎样的。
“你想要握在自己的手里,就给你的身份在加一些砝码。”
这话是不假的,只是这个加码谈何容易,元俏心里没底气了,多让人无力的事实,还不得不承认。
内心翻滚着算出,元俏的眼里精神气也抽去了一大半。
“这个加重的对象可以是我,当然也可以是你。”元俏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贺莫年这样的男人有多危险,这简单的几句话,就像是拥有巨大诱惑力的魔法,牵扯着元俏一步步几乎没有察觉的走进他的局里。
“我的女人,或者你站的更高。”说完,贺莫年的视线在她身上更加的焦距,像是要剔透了元俏的皮骨,看清她的内心一般,这样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让元俏特别的紧张。
尤其是他的言语,总是不经意之间的击中她的心房,那块藏的最深,不轻易被人碰触的地方,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溅起来的水花不大,但是荡出的余波却是久久不能平复的。
这个问题,要让元俏怎么选,前者以后就是一个只能攀附她的藤花,没有自己,选择后者,在他的眼里会不会可笑无知,毕竟她现在找一份工作都难上登天。
元俏默不作声,心里激烈的做着天人交战,她真的不想再妥协了,短短的几天里,她做了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类女人,攀附权贵,活的没有自尊和人格。
一点一点的东西,撑着她脆弱的精神世界,元俏快要哭了,她不知道那哪一步出了差错,造成了今天的困局,她只是想过简单安稳的自己,现在的王箐玫在干什么,对着电脑看着轻松浪漫的偶像剧,泛着花痴,煲电话粥,她呢?
贺莫年尽管眼睛是放空的,还是注意着对面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乃至情绪的波动,都收敛在他波澜不惊的眼里。
要看女子的头越来越低,肩膀微塌,几乎不能察觉的打着颤,贺莫年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里闪过一丝的受伤,快的不足一秒钟的停留,之后又恢复了那个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是搞文字工作的,秦州的脉络编辑社刚好需要人。”
元俏这会都听不进去贺莫年好听的声音,在传递怎样的内容,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自信的女孩子,甚至,是有些自卑的,这样的感觉是她多年前被老师轻慢之后,悠悠众口,给她的。
所以,元俏一直都很好强,最怕的就是别人看扁她,从学习,最后到生活,以至于,她的朋友圈子空白的几乎没有,宋丫还是日积月累的走进她生活的,就是现在两个人之间开通最起码得个人信息都不清楚。
元俏不知道宋丫的家世,宋丫不清楚元俏的过去,一概不知。
如今,贺莫年的这个选择,让她崩溃了,为了生计,她厚颜无耻的爬上了贺莫年的床,真的是爬的啊,昨天晚上她睡不着,满脑子想得都是明成和她分手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爬上贺莫年的床了。”
尾音上翘,元俏到现在也辨别不清楚,他当时用的是疑问的口气,还是挖苦她。只是明成厌恶不屑的眼神,宛如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神经。
贺莫年起身,坐到元俏的身边,拉了女子的胳膊,轻轻地一带,就将女子抱坐在了他的怀里,前后动作一气呵成,快的元俏都没有意识到不对。
男子的大掌,掐着元俏小而圆润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问“怎么回事?”
元俏双眼通红,今早他要她的时候,明明疼得额头都出汗了,她就是咬着嘴巴不出声,也不喊一声痛,最后还是贺莫年把人折磨的急了,才哭出了声音,现在他都能记得起,元俏情动深处,媚得沾水的眼,粉嘟嘟像是鱼儿一样张开的唇,在邀请人,一亲芳泽。
那个时候,他有多心疼,感觉心口有一双温软的手在抓着,恨不得就此放过她。
如今,看着女子委屈伤心的小模样,贺莫年心疼,真真切切的疼,比过去枪林弹雨还来得疼,扎到心窝了,他隐隐的觉得呼吸都有些堵闷。
元俏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喃喃自语“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
复读机一样的重复,最后又变成了“求求你,放过我!”贺莫年的脸一下子黑了个彻底,面若寒霜,比严冬里最坚硬的风霜还肃杀。
和他贺莫年在一起就这么痛苦!
贺莫年放在元俏下巴上的手,随着他起伏的情绪,越发收得紧了,男子手上的力道大得可怕,元俏下午起来,发现她腰窝上最深的地方一圈都是红色的痕迹,有些明显的泛青了,大腿上更是不忍直视。
想想都可怕。
“疼,你弄疼我了。”
元俏眼角的泪水闪了出来,一滴,人也清醒了,眼神里逐渐走了神采,贺莫年是见识过她这样的,就是在赛味仙那晚回来之后,也是浑浑噩噩的,人不怎么清醒。
当初以为是受了惊吓,看来没有那么简单,贺莫年放在她下巴的手松开了,换做放在女子的腰肢上,圈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