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不愿意大出天来,元俏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默默地走过去拿了东西,该放到卧室的放到卧室,该放浴室的放浴室。
元俏在整理的时候发现,大多数买的东西都是给她的,牙刷毛巾内衣,细无巨细能想到的几乎都买齐全了。
看着那些东西,元俏心里有些暖,又有些淡淡的苦涩,贺莫年她接触的也不是一两次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那种温情脉脉,也不是会体贴女人的人,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触动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觉得难受,能被这样的一个人珍惜是幸运的,但绝对不会是属于她的。
胡思乱想着,元俏将东西收拾好,拿了手机坐在贺莫年的边上,不远不近的距离,是一个当下很火的综艺节目,元俏觉得有意思,不由得看了两眼。
微信提示有消息,点开一看是宋丫。
直接发的语音,好长的一大串,元俏怕她真的是有事情,赶紧点开,把手机凑在耳边。
“元俏,你是不是去找贺莫年了!你傻呀?这些都是他们布的局!!”
“我告诉你,你要真是听了秦歌那个混蛋的话,这辈子你算是栽了。”
“人生真的好艰难……”
宋丫气急败坏的话传过来,声音有些大,几乎用的都是吼的,元俏都想不来一向御姐范,注意形象的人,抓狂起来是怎样的模样。
眼皮跳了两下,元俏就淡定下来,只是藏不住眼里的灰暗,失望。
最后一句话,生生的把元俏逗乐了,苦中作乐也不外乎这般模样了吧。
元俏嘴角抿着笑意,觉得宋丫这故作苍老口气很欠收拾,这两天跌宕起伏的心思,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些。
是啊,大不了就栽了呗。
“我这会在贺莫年的客厅里看综艺。”
电话响了,元俏嘴角忍不住的僵了,偷瞄了很莫年一眼,俏俏地起身,掩饰性的拿了一个苹果,朝着露台的方向去了。
“元俏你丫牛逼!”
“说点别的,月色尚好。”轻松调侃的语调,轻飘飘的堵的宋丫原本一肚子的话,都散了。
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你丫的才是无病呻吟,谁看不出来秦歌喜欢你,还不是简单的喜欢。”
元俏撇撇嘴,说出来了她一直以来的看法,也算是心里话,宋丫是她特别喜欢的那种姑娘,敢爱敢恨,像是一团火,什么事情都做到最美,优雅大方起无人能比,性感热辣起来更是要人命,一切观看她有没有心情。
这样的的底气,高傲的人生,是元俏一辈子也没办法拥有的,凡事她都有考虑后果,与所有的人交往,都要做到照顾周全,就怕得罪人,惹不起。
这么想想,她这二十几年,过得还真是卑微的可怜啊。
就是能和贺莫年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也惨杂了一个表弟前女友的身份,能落得什么好?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不知道元俏的那句话是点到了宋丫的软肋,还是戳到了她的伤心事,总之那边安静了。
“我是冒死来给你提供军情的,不带你这样的!”
既然有几分撒娇的委屈在里面,元俏很受用,多不容易啊,这秦州市的天变化的真快!
“心里感激呢,你还想我怎么表示一下?”
“那倒不用,就是你这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这话到说的真诚,元俏也意外,她听到宋丫那样的话,能这么镇定,或许不是镇定,只是一开始她就没有把贺莫年和她的位置摆在平等的位置上,更没有资格去争,去闹了。
“或许我只是面上装装样子呢!”元俏这话说得格外俏皮,半个身子依在露台上,身子一扭一扭的,贺莫年先是听到她讨巧的声音,才看过来的,不知怎么的就眼热,心却冰凉。
在他的面前,元俏都是木讷的。
一通的调侃嬉闹,元俏挂了电话,突然有些明白她和宋丫怎么能成为朋友了,都是不容易摊开心扉,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偏偏遇见的男人都是强势的要死的。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贺莫年坐在沙发上,淡漠优雅,很稀松平常的口吻,元俏的心却漏了半拍。
为宋丫担心,转念一想,多操心了,宋丫至少有秦歌护着,该操心的还是她自己才对。
斟酌了一下女子绕过沙发背后,坐在贺莫年的对面,看了一眼他风云浪静的面容,察觉不出来什么,更加的小心了。
“决定是我自己做的,也是我主动来找你的,所以不管背后是怎样的,结局也不会变,追问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是不想,还是不屑。”
男子磁性圆润的嗓音,把这几个字咬得特别的有味道,也一点一点的刺破了元俏那薄薄的保护壳。
“是不敢。”
元俏说得坦白,此时此刻的她觉得,与贺莫年该发生都发生了,有些事情再去矫情,难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说来听听。”
元俏不知道他是闲的很,还是在和她硬聊,不过坦诚总是没错的。
“我不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想反的也有一些自尊心或者说是虚荣心,我不想真想里夹杂着别人对我的不屑。”
贺莫年黑色宝石一样光滑润泽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看着元俏慢慢地,嘴角的笑意扩展来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不造作。”
很客观的评价,甚至说贺莫年这样的话是不带任何的甜言蜜语滋味的,元俏听在心头,意外的却是心动,左心房里蠢蠢欲动的情绪,怎么也没办法忽略。
元俏有些不自然的低下来头,不想被贺莫年发现不对劲。
“我原本是打算用一些手段的。”张口,贺莫年似乎又不直达该从何说起来,毕竟他过了腻歪的年纪,并且也不是一个腻歪的人。
元俏竖着耳朵,打算认真的听听,好歹关乎她的生死,等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了。
“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这么拘谨。”
说完,贺莫年起身,去了客厅又侧元俏忽视了的一间房间,片刻,男子就拿着一打资料出来了。
略显粗糙的手掌,大而厚实,显得格外的有力量,让人觉得踏实可靠,又觉得敬畏。
元俏眼睛闪了闪,才落在那些东西上,贺莫年已经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一贯的云淡风轻。
眼睛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上,原来都是这些年来,鹏程公司,明里暗里的一些违法漏税的证据,说实话这些做法,那个企业都逃不来,但是拿在明面上说,就可大可小了。
再往后翻是关于方世安的,那内容就有些让人觉得不堪入目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放在他身上了,元俏越看越心惊。
“入迷了?”
元俏抬头,勾了贺莫年一眼,什么话,直接是大写的污染眼睛,对上男子兴味十足的目光,元俏才反应过来,他这调侃有多冷。